王温胸口的矛盾漩涡在熵语者撤退后的第七个夜晚,开始自主生长。
不是物理生长,是“概念生长”。漩涡的纹路向外蔓延,形成一道道半透明的、闪烁着悖论光泽的“通道触须”。触须探入虚空,不是探索空间,是在探索“存在的前提”——它们沿着因果链回溯,沿着时间轴逆流,沿着所有故事的开端倒带。
第一条触须触及的是王雨。
她正在检查记忆之树的伤痕,手刚碰到一道裂纹,突然僵住了。
不是疼痛,是记忆的洪流。
不属于她此生的记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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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段起源记忆:创世的旁观者
她看见自己——不,不是王雨,是一个更古老的存在——悬浮在宇宙诞生前的绝对虚无中。她的形态是纯粹的意识光点,没有身体,没有情感,只有纯粹的“观察”。
她观察着那个悬浮在虚无中心的“起源悖论”:“如果宇宙诞生前存在‘无’,那么‘无’是什么状态?”
悖论在自我旋转,每一次旋转都产生一种可能性:有光的可能性,有物质的可能性,有时间流动的可能性,有生命诞生的可能性……但这些可能性都只是闪烁的微光,无法稳定存在。
直到另一个意识光点靠近悖论。
那是陶小乐——不,是陶小乐的起源形态——一个纯粹的“选择冲动”。他没有观察,他直接行动:他“选择”了其中一种可能性——有光的可能性。
选择发生的瞬间,光诞生了。
但光诞生的同时,它的对立面——黑暗——也同时诞生。因为选择意味着放弃其他可能性,而被放弃的可能性凝聚成了“未被实现”的阴影。
光与暗的第一次对立,产生了第一个矛盾。
而矛盾,产生了第一个“故事”的雏形:光想要照亮一切,暗想要吞噬光。
王雨——观察者——记录下了这一切。她是第一个“叙事者”,她的存在意义就是记录选择产生的涟漪。
但当她记录时,她自己也成了故事的一部分。因为记录需要立场——哪怕只是“客观记录”这个立场本身,也让她无法再保持纯粹的观察。
她开始“理解”光,也开始“理解”暗。
理解,是堕入故事的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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记忆碎片撕裂般消退。
王雨踉跄后退,手从树干的裂纹上抽离,掌心留下了一道发光的伤痕——不是物理伤痕,是“起源记忆”在她存在中刻下的印记。
“姐姐!”陶小乐冲过来扶住她,“你看到了什么?”
王雨抬头,看着陶小乐,眼神复杂得让陶小乐感到陌生:
“我看到了……一切的开始。”
“你选择了光。”
“我记录了选择。”
“然后我们……都成了故事。”
陶小乐愣住了。
第二条通道触须就在这时触及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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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段起源记忆:选择的代价
陶小乐——不,选择冲动的起源形态——在光诞生后,感到了从未有过的“疲惫”。
选择不是免费的。每次选择,都要消耗存在的本质。当他选择光时,他付出了“永远无法选择暗”的代价。当他选择让时间流动时,他付出了“无法同时体验永恒”的代价。
更可怕的是,他看到了被放弃的可能性凝聚成的阴影——那些“如果当时选了另一条路”的幽灵,那些“未实现”的叹息,那些“也许更好”的遗憾。这些阴影开始缠绕他,质问他,诱惑他:为什么不选我?如果我被选中,宇宙会不会更美?
他感到了“后悔”——这是第一个情感,第一个“选择后的痛苦”。
为了逃避这种痛苦,他做了第二个选择:将选择的权力分散。他将自己的存在分裂成无数碎片,让每个碎片在宇宙的不同角落做出微小的选择。这样,任何一个选择的代价,都不再由他独自承担。
但他没想到的是,这些碎片——这些“选择者”的化身——在漫长的演化中,逐渐拥有了独立的意识,独立的记忆,独立的……“我”。
他们忘记了自己只是碎片,以为自己就是全部。
陶小乐这个个体,就是其中一块碎片——一块承载了“选择成为花”这个重大决定的碎片。
而那个在起源悖论中心的“选择冲动”,已经因为过度分裂而陷入沉睡,只剩下一个本能的声音还在回荡:
“归……来……”
“所有碎片……重新完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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记忆消退。
陶小乐跪倒在地,大口喘息。他的选择连接网络正在疯狂震颤——因为现在每一条连接,都不再只是连接可能性,还在连接所有碎片共同的起源。
他看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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