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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1章（第1页）

&ldo;天师都很重道法传统，跟灵关的标准根本不一样，但是经过几十年的磨合，大家也渐渐习惯了这种局面，灵关承认的就是真的天师。你能理解吧?&rdo;

&ldo;收编?&rdo;许一行说，&ldo;或者说是招安?朝堂和民间江湖的区别对吧?温水煮青蛙，管你同不同意，时间一长了，反抗最激烈的第一代成为过去，习惯就成自然了。&rdo;

简青竹竖起大拇指，点点头：&ldo;但是抓鬼的人都不太服管，齐家在天师群体里面算是说得上话的，因此自从有了灵关之后，每几年就会举办一次会议，确认一下没有人拿着天师的本事出去乱搞。&rdo;

许一行：&ldo;……换个词。&rdo;

&ldo;没出去作恶。&rdo;简青竹说，&ldo;相当于监督，但这种监督又是约定俗成的。约定俗成这词说起来有点玄，因为没有强权的明文规定，那么大家可以长期以你为风向标，当然也可以随时不服你的判断。&rdo;

&ldo;嗯，&rdo;许一行点头，&ldo;能理解。&rdo;

&ldo;齐家算是个众矢之的。&rdo;简青竹。

许一行没说话，抬眼看了他一下，慢慢啃了一口苹果。

简青竹耸耸肩，事不关己地接着道：&ldo;天师们表面上听灵关的话，但个个都有自己的主意。既然有人想要做成体制，将天师们编进来成为可控的人群，那就要枪打出头鸟。正好，齐家你不是通灵世家吗?天师们也乐得旁观。&rdo;

&ldo;灵关收鬼这事情，一箭双雕，除了维持阴阳平衡之外，不仅让部分天师跟他们越走越近，更是在分裂这个不牢靠的群体。齐千山前面几句就说清楚了，他不是不知道有些人在跟灵关联系，但他说无所谓，这就是在表明立场‐‐你们尽可以去灵关，但齐家必定是要守旧的。&rdo;

&ldo;等等。&rdo;许一行说，&ldo;那没有灵关之前，天师抓到鬼都是怎么处置的?&rdo;

简青竹没直接回答，而是说：&ldo;在有规矩之前，人们靠着所谓的道义行事;在有了规矩之后，道义可能融进去了一部分，但是更多时候，道义显得有点多余了。有些人会恨道义跟利益冲突，当然也有人会拼命维护。&rdo;

他说完认真地看着许一行。

许一行想了想，问：&ldo;齐千山的意思是，灵关和齐家，不对，灵关和自由，天师们只能选一个对不对?&rdo;

简青竹笑：&ldo;开窍了。&rdo;

&ldo;本来天师和灵关之间的平衡很微妙，不愿意生事的话还能再保持的。&rdo;许一行说，&ldo;但是灵关的公告一挂出来，相当于打破了这种平衡。因为这是在逼着抓到黑蜃，甚至逼着要去抓黑蜃的天师，在灵关和从前的自由之间选择一个。是这样?&rdo;

简青竹伸手捏过他下巴，凑得很近，说：&ldo;我怎么这么稀罕你呢?你可真是个小机灵鬼儿。&rdo;

&ldo;滚滚滚!&rdo;许一行扒开他爪子。

简青竹顺势低头，咬了一口他手上只吃了一半的苹果，随口道：&ldo;好甜，这山上就那几棵苹果树可爱。&rdo;

&ldo;傻逼，我咬过的。&rdo;许一行说。

简青竹看着他：&ldo;怎么了吗?苹果还是我给的呢你怎么这么抠?&rdo;

许一行一时无语，眼睛盯着他嘴唇，又快速移开，看着自己手里的苹果，又看看他，最后护食一样，也低头狠狠咬了一口，边嚼边说：&ldo;我问你，你站哪边的?你以前说过是在为灵关招揽我?&rdo;

简青竹肩膀突然耷拉了下来，说：&ldo;我不知道。看心情吧。&rdo;

许一行又是一阵无语，问：&ldo;你先前应该姓齐吧?&rdo;

&ldo;啊。我后来改跟我妈姓的。&rdo;简青竹应，&ldo;怎么了吗?&rdo;

&ldo;没有。&rdo;许一行想起齐家院中的那癞头鱼，皱眉，&ldo;我怎么觉得看着齐家要倒，你反而有点开心呢?&rdo;

简青竹闻言又笑起来：&ldo;真是个善解人意的宝贝，我就是这样想的!&rdo;

许一行：&ldo;……&rdo;

&ldo;这会就这么开完了?&rdo;

&ldo;啊。&rdo;简青竹说，&ldo;齐千山该说的都说了，接下来就看有没有人能在齐家之前找到黑蜃了。&rdo;

&ldo;你叔叔说的你身上的伤，是不是跟这山庄有关?&rdo;许一行问。

简青竹有点无聊地说：&ldo;你能不能不要总这么聪明啊?什么都被你猜着了。&rdo;

&ldo;呸!&rdo;许一行睨他一眼，&ldo;说我笨也是你，说我聪明也是你，好话坏话都被你说完了我他妈还说什么啊?&rdo;

简青竹欢快地笑了起来。

许一行又问：&ldo;那如果真是咱俩抓住了黑蜃，你打算怎么办?&rdo;

&ldo;你打算怎么办?&rdo;简青竹反问。

许一行：&ldo;能不能不要把这种难题交给我?我又不是天师。&rdo;

&ldo;说实话，我是真不知道。&rdo;简青竹说。

他回头看许一行，眼神很认真。

这会儿已经是下午，阳光透过旁边的树林照过来，被割裂成一缕一缕的暖意，笼在人身上，说不出的舒服。

许一行移开目光，不去看他：&ldo;你都不知道我就更不知道了，我完全就是个局外人。&rdo;

简青竹摇摇头：&ldo;你不是局外人。&rdo;

&ldo;啊对，我是你的诱饵是吧，我知道。&rdo;许一行叹了口气，&ldo;让我猜一猜，我身上煞气很重，那黑蜃先前受伤了，吞再多的魂魄也比不上吞我一个人?&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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