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才的一切似乎只是一场错觉。
她脚下发软,顺着墙角跪倒在地,无意识地喃喃道:“别走,别走……”
她捂着脑袋,终于想起在苍西镇上发热昏沉之际,似乎曾朦朦胧胧中瞧见过这个身影。那时自己高热昏迷,以为一切只是自己胡乱中做的梦。
只是方才瞧得真切,大白日里不会是自己的错觉。
“宋轻风!”
“谁在叫我?”却见一人蹲下身来,面目模糊,摇着她的肩膀。宋轻风回过神来,才瞧清面前的人是李岏,他皱着眉头,眼神里的担忧一闪而过。
“你怎么了?”
宋轻风低下头,结结巴巴地道:“方才,方才好像看错人了。”
看错人?李岏见她面上神色,扯了扯唇却未扯出半分弧度,直起身漠然道:“不过一夜未见,就这般朝思暮想了?”
“我……”宋轻风嗫嚅了一番,却没有否认。
这就是默认了,果然只要瞧见他的半分影子,她就能抛下自己不管不顾,即便是自己正遇到方才那般场面。
她的眼里,根本没有自己。
李岏额头青筋跳跃道:“别忘了方才我们的交易!”
“你若是反悔想逃,就逃得远些,别落在孤的眼皮底下。”
宋轻风起身,瞧见他已然换了身衣裳,干净整洁,方才淌在脸颊上的蛋液也擦拭干净,全身焕然一新,丝毫不见方才半分的狼狈之态。
她下意识掏出帕子,朝他伸了过去。
李岏却避开她的手,撇开头不悦地道:“做什么?”
宋轻风道:“别动。”
他不知所以,身体却不自觉停了动作。
却见她伸出帕子,在他鬓角处仔仔细细地擦拭起来,她的嘴巴鼓鼓地成了一只小包子模样,对着他吹了吹。
李岏耳尖不自觉红了彻底。
原来他自己擦了,衣裳换了,可方才她一眼瞧见,他的鬓角里还隐着一个小小的赃污。
他的侍卫们从不敢直视他,自然未曾瞧见,可即便瞧见,这种时候也无人敢多言一句。
李岏一时僵硬地浑身一动不动,生怕一个动作,这只小包子就撤走了。他只是瞥着眼睛,看她一双晶晶亮的眼睛,认真地打量着他的脸侧,动作细心又认真。
宋轻风将他的脏污仔仔细细擦了干净,方才抱歉道:“方才是我不好占了您的马车,害您受此侮辱……”
李岏哪里还记得什么侮辱,恍惚中她吹过耳垂的气息似还留在耳畔,带着清香,既温暖又挠得他痒痒的。
这怎么不算是因祸得福呢。
他只恨方才自己擦得过分干净,留给她的发挥的时间实在少得可怜。
“喂,喂,太子殿下!”
李岏回过神来,却见宋轻风埋着头,拉着他的衣摆就往巷子里头钻。
“我听着外头的人还围着,咱这时候就别硬着头皮去了,叫他们得了机会,俗话说识时务者为俊杰,等咱洗净冤屈的时候,自有公道……”
她自说自话,好似带着他落荒而逃,又怕他受不得委屈一般地安慰着。
李岏被她拉着衣摆,虽然不惯,却也未反抗,跟着她一通七拐八绕。巷子里有老人聚在一处晒太阳,小孩子聚在一处玩耍堆雪人。
瞧见这形容不俗的两人,具都被他们吸引了目光。
越走李岏倒是一时呆住了,他在这尺方之地活了近二十年,这附近来来回回经过不下千百次,只是他每次都是坐车,侍卫们拥着,竟不知这里头还有这样一些弯弯绕绕的巷子。
等两人从巷子里出来时,已在御街上,行人熙熙攘攘,京城富庶之地,贵客云集,倒是无人再对两人多瞧上一眼。
却听李岏道:“你经常来?对这里的里这么熟?”
宋轻风够着头看了看身后,围着的人是决计看不到他们了,道:“上次出宫去镇北王府走了一回。”
她偷着玉牌出的宫,怕被人追上来,这才抄了小路。
“不过这些巷子大同小异,走得多了也就摸到了规律,以前我和兰哥哥,便喜欢走这样的巷子,里头总是藏着意想不到的好东西……”
李岏后悔自己方才多此一问,当即抬脚往前走。
宋轻风追上他,问道:“委屈您走了这半日,接下来我们去哪?要等您的马车吗?”
李岏却停了脚步,看着不远处道:“不必,已经到了。”
宋轻风心中咚地一声,抬起头来,却见门庭煊赫,甲第连云,却是镇北王府。
白楚楚的消息,在镇北王府?
她在府里呆过两日,此时呆站在门口,怎么也跨不出这半步。
好在王府的守卫具是认识太子的,瞧见他步行而来,又未摆仪杖,众人也不敢喧哗,只是飞快地打开了大门,将两人迎进去。
上次来王府,她是被兰哥哥抱进来的,那时候她满心里都是与兰哥哥重逢的喜悦,并未注意过里头的一切。
而今镇北王人还在大理寺,府中无主,王府管家慌忙代替主人前来伺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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