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炤哼了一声。
石蒖了然,“有引火符也行。衔月镇有家食肆,招牌菜叫火灵炙肉串,用的就是引火符,我吃了三年,偷学了烤肉绝技,手艺绝对一顶一的好!”
说着,石蒖摊手索要引火符,不料墨炤毫无反应。
石蒖心里咯噔一下,“难道您不会画引火符?”
墨炤又哼了一声,并指为笔,凌空画咒。
墨炤的咒和石蒖以前见过的完全不同,非长非方,而是圆形,与其说咒,更像是一个盘子,其中脉络穿梭,线条柔软,又好似是一幅画,或者一朵花。
墨炤咒成,反手向空中一推,咒文朝着夜空遥遥飞出,瞬间没了踪迹。
石蒖:“……”
嘛呢?
夜空中隐有隆隆声响,亮起了一点明光,明光越来越大,声响越来越大,很快照亮了大片的夜空,石蒖倒吸一口凉气,竟是一颗巨大的火球呼啸着朝山崖砸了下来。
“稀呼!”石蒖大喊,“只是烤肉而已,您这火也太夸张了吧!”
墨炤召出纸伞撑在头顶,退后半步,“试试。”
眨眼间,火球携着热浪裂空而落,竟有瓦盆大小,石蒖当机立断把野猪举过头顶,火球轰隆隆砸在了野猪上,重若千金,石蒖脚下岩石叭叭开裂,牙齿咬得咔咔作响,身体不觉弓了下去。
山风猛烈,风助火势,火浪灼灼翻滚,燎得皮疼,石蒖闻到了焦糊味,也不知是猪皮糊了,还是烧到了自己的头发。这个姿势让她想起了不好的回忆——梦中她也是这般抵抗着魔君的踩踏——心里不由升起一股无名火,双臂筋肉纠结,索性用蛮力上顶,竟慢慢又直起了背,站直了腰。
头顶的野猪散发出了烤肉的香味儿,火球的威力越来越小,渐渐熄灭,变作漫天火屑散在风中。
石蒖探出头瞧了瞧,一切安全。高高兴兴把野猪放在地上,闻了闻,好香,抽出野猪獠牙,当场剥皮抽骨,开膛破肚。剥下来的野猪皮还泛着热气,正好做放肉的容器,猪下水——啧,可惜了,石蒖不会处理,只能扔到一边,权当回归自然循环。
石蒖实在是饿得紧了,一边切肉一边往嘴里塞,还别说,这天火烤肉的确别有一番风味,七成熟,又嫩又香,山中野猪也不知道平时都吃什么,竟然还没有膻味儿,只是没有调料,味道略显寡淡。
墨炤执伞默默上前,上上下下、左左右右将石蒖好一番打量,搞得石蒖都有些不好意思吃独食了,忙切下一大块猪腿孝敬墨炤,“稀呼,这块肉烤得甚好,您尝尝。”
墨炤退后半步,“不必!”顿了顿,又露出恍然之色,“原来如此。灵族天生灵根洁澈,灵脉纯净,若沾荤腥,定会引起强烈的过敏之状,而你没有灵根灵脉,所以能吃肉——呵。”
两句话的功夫,石蒖已经吃完了半头猪,嘴里塞得鼓鼓囊囊,连连点头,“稀呼所言甚是。”
墨炤蹲下身,递出伞,遮住石蒖头顶。
石蒖颇为感动,“稀呼不用给我打伞,我吃得热乎着呢。”
伞面闪动数下,又恢复成了素白的颜色。
墨炤皱眉,似有些不解,喃喃道,“这般都无法开窍?好硬的小石头……”
石蒖嚼嚼嚼:“啥?”
墨炤站起身,迈步走到悬崖边,仰头望着无垠星河。
石蒖远远瞅着,不知为何,竟觉得师父的背影有些萧瑟。
“罢了,待我再想想。”墨炤转身向山下走去,“回去吧,把你的猪肉也带上——”说着,眼角余光一扫,石蒖面前哪里还有猪肉,只剩猪皮和骨头了。
墨炤:“……”
石蒖拍着圆鼓鼓的小肚子,“吃饱,回家睡觉!”
*
石蒖一觉睡到了大天亮,起床的时候,脑袋还懵懵的。
石蒖坐在床上发了会儿呆,看到阳光透过窗棂一缕一缕的,细小的尘灰绕着光柱翩翩飞舞。石蒖想到了一个词:与光同尘。
屋外,晨风泠泠,叶动沙沙,树冠里有个可爱的鸟窝,窝边撅着两个毛绒绒的鸟屁股,叽叽喳喳商量着什么。
石蒖寻了个位置半躺下来,脑袋枕着手臂,零星日光洒了满地,明亮如水波。
阳光、鸟鸣、树荫、躺平——神仙日子也不过如此。
石蒖满足地闭上了眼睛,半秒钟,睁开眼,心头突突乱跳:
生于忧患,死于安乐!
现在可不是享受的时候!
石蒖一骨碌爬起身,来到墨炤的“九心斋”门前,耳朵趴在门边听了听,似乎有声音,估摸墨炤已经醒了,敲了敲门。
屋里:“进来吧。”
石蒖推门而入,顿被眼前的景象惊得呆了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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