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如此。同气连枝,遥相呼应。”他喃喃道,随即对吴管事吩咐,“将南疆林将军已脱险、伤势趋稳的消息,每日在殿下榻前轻声禀报三次。无论殿下能否听见。”
吴管事虽不明所以,却立刻应下:“是。”
“另外,”张天师沉吟片刻,“取殿下的‘乌啼剑’来。”
很快,那柄通体乌黑、唯有剑鞘末端镶嵌着一枚暗红色晶石的长剑被捧来。张天师接过剑,手指轻轻拂过剑鞘。冰凉的触感下,他能感到一丝极其微弱、却异常顽固的温热,正从剑鞘内部、从那枚暗红晶石中隐隐透出,仿佛冬眠毒蛇尚未完全沉寂的心跳。
这温热,与离火之精同源,却又被萧谨言常年佩戴,沾染了他的气息。
张天师将乌啼剑也放在了萧谨言的枕畔,与那枚龙纹同心佩并列。一玉一剑,一温一凉,却仿佛构成了某种微妙的平衡。
“殿下心系南疆,念挂林将军。离火之精是纽带,乌啼剑亦是见证。”张天师对吴管事道,“让它们陪着殿下吧。或许……能唤回一二。”
做完这一切,张天师重新闭目调息。他能做的都已做了,剩下的,只能看天意,看萧谨言自己,也看……千里之外那个同样在生死边缘徘徊的人,是否真的与殿下心意相通到,能跨越这重重阻碍,传递一丝慰藉与生机。
寝阁内再次陷入沉寂,只有更漏滴水声,规律而冰冷。
吴管事轻轻放下药碗,跪在脚踏边,用温热的布巾,极其小心地擦拭萧谨言额角渗出的虚汗。看着殿下消瘦得脱了形的脸颊,老管家心如刀绞,却只能强忍悲声,一遍遍在心中祈祷。
窗外,夜色渐浓,无星无月。
不知过了多久,也许是一刻,也许是一个时辰。
枕畔,那枚黯淡的龙纹同心佩,忽然极其微弱地……闪动了一下。光芒淡得如同错觉,却真切地存在过。
紧接着,乌啼剑鞘末端那枚暗红晶石,也仿佛呼应般,透出一丝几乎无法察觉的温热。
床榻上,萧谨言一直微蹙的眉心,似乎……极其轻微地,舒展了一线。
他的指尖,无意识地,向着乌啼剑的方向,微微动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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镇南关,夜半。
林肃陷入了深沉的梦境。没有刀光剑影,没有邪魔嘶吼,只有一片无边无际的、温暖的黑暗,如同回归母体般包裹着他。疲惫的灵魂在这黑暗中缓缓沉浮,修复着千疮百孔的伤痕。
忽然,一点冰凉触碰了他的意识。
那冰凉并不刺骨,反而带着一种熟悉的、清冽的温柔,如同雪山融水,悄然浸润他干涸的识海。在这片温暖的黑暗里,这一点冰凉显得格外清晰,格外……让他心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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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看”过去。
恍惚间,仿佛见到重重宫阙,深深殿宇,纱幔低垂,药香弥漫。一个人影静静躺在那里,苍白,脆弱,仿佛随时会消散在空气中。他看不清那人的面容,却感到一种撕心裂肺的痛楚与担忧,从灵魂深处迸发出来!
他想靠近,想呼喊,想抓住那只冰冷的手,黑暗却如同潮水般涌来,要将那影像淹没。
不!
不能走!
就在他意识剧烈波动、几乎要从这深层梦境中挣脱的刹那,一点温热的、坚定的力量,从他自己神魂深处升起——那是离火之精残留的共鸣,是与他血脉相连的至阳之力。这股温热迅速包裹住那点外来清冽的冰凉,阴阳交融,化作一股平和而坚韧的暖流,不仅稳住了他即将溃散的梦境,更顺着那冥冥中的一丝联系,向着影像所在的方向……轻轻回馈而去。
带着他的焦虑,他的牵挂,他无声的呐喊,以及……一丝笨拙却竭尽全力的抚慰。
睡梦中,林肃的右手,缓缓握紧了身侧的锦被。紧抿的唇线,微微松开,逸出一声几不可闻的、沉痛的低喃:
“……谨言……”
枕畔玉匣中,离火之精内部光华,在这一瞬间,平稳而明亮地……跳动了一次。
仿佛遥远彼岸,传来了同样频率的回应。
静室窗外,镇南关的夜空,浓云散开一线,露出一颗清冷的孤星,遥遥指向北方。
千里同息,魂魄相引。
纵使关山难越,伤病缠身,有些联系,早已刻入骨髓,融进神魂,非生死所能隔,非时空所能断。
长夜未尽,黎明尚远。
但那一线微弱却顽强的共鸣,已在黑暗深处,悄然点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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