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30中文网

第12章（第1页）

高昕嚷嚷：&ldo;喂，我是要包你的车！&rdo;

&ldo;老子是卖艺不卖身的。&rdo;四道风拉起车，对着大家吆喝，&ldo;开工开工，赚钱拼老命啊！&rdo;

几十辆黄包车分头出动。高昕让他那句浑话说得不好意思再拦，往旁边让了一下。整个行里的车洪水般泄了出去。何莫修狠敲了一下脑瓜，手忙脚乱打开相机时，取景框里已经只剩一片空地。

思枫的小食店今天的客人不多。

欧阳进来，找了个地方坐下便开始发愣。思枫托着托盘过来，托盘里的内容仍精致而丰富，也没少了那一罐费神耗力的汤。

&ldo;他们撤防了。&rdo;欧阳有些失神。

&ldo;我知道。&rdo;

&ldo;好像日本人不会来了。&rdo;

&ldo;我……不清楚。&rdo;

欧阳看着眼前那碗不知道什么的汤，他忽然间爆发：&ldo;你们的工作是怎么做的？&rdo;

&ldo;几十万人在北边打仗，几十个城市全给毁了，原来的线也全给断了，鬼子是还没来，可我们已经给闷在这儿了，看不见城外的事，看不见明天的事。&rdo;

&ldo;这不合理！整个大队的鬼子摸到我们的后方不会为屠个村子，现了身之后更不会没个缘由就消失！他们有阴谋，可到底是个什么样的阴谋？&rdo;

欧阳的脸庞在这半个月来已经消瘦而憔悴，思枫怔怔地看着，叹口气走开。身后的碎裂声让她回过头来，欧阳仍坐在那儿，汤碗已经摔碎了，他死死地抠着桌边，脸色苍白，整个身子都痛得颤抖。思枫在那抠得发白的指关节上覆上自己的手：&ldo;别想了，真的不要再想了，我们都只是小老百姓……&rdo;

&ldo;你不是小老百姓，我也不是。&rdo;

思枫苦笑：&ldo;是的，我们不是。&rdo;

&ldo;得想，必须得想，要不我们就快完了。&rdo;

店伙和厨娘看这边的神情都已经带上了关切和同情，思枫静静看着几颗汗水从欧阳的额上落下，一颗泪水也从她的颊上落在欧阳的肩上，欧阳忽然轻声嘀咕了句什么。

&ldo;什么？&rdo;思枫弯下腰，她没听清。

&ldo;我要走了。&rdo;

&ldo;去哪儿？&rdo;

&ldo;必须得走了，线断了，得给它续上。我去找那个能给我下指令的人，好知道我能干什么，该干什么。&rdo;

思枫看着他，眼神中不是惊讶而是悲悯。

&ldo;不能再这样耗下去，我肯定会是个短命鬼。&rdo;欧阳苦笑，&ldo;短命鬼浪费不起时间。&rdo;

&ldo;是的，你真的该走了。&rdo;思枫终于将自己的额头贴近欧阳的额头，这个亲昵的动作看来充满落寞。

&ldo;我一直很粗暴，我很抱歉，以后万一提起我来，你会说那是个坏脾气的同志……&rdo;

思枫不冷不热打断欧阳的话：&ldo;现在别说这个，没必要。&rdo;

&ldo;可总得说点什么，兴许明天鬼子就来了，我们以后就永远没有说话的机会。&rdo;

&ldo;他们还没来，你也最好像以前一样，什么都不要说。&rdo;

欧阳苦笑着不再说话，他们靠在一起的样子看起来真的像是一对想要天长地久的夫妻。

黄昏，思枫走进一家药店，她开始为欧阳的离开做准备。

几张折叠的法币从柜台上推过去，换来的是几瓶欧阳常服用的那种止痛药片。思枫把药瓶放进包里，平静地离开。

思枫回到家的时候，天已经黑了。房间破天荒地已被欧阳收拾过，他正往箱子里放自己的行李，他主要的行李是书，欧阳正摞上最后几本，为把箱子压实一点他已经使出了吃奶的力气。

思枫走过去，帮欧阳把箱子整理了一下。欧阳苦笑着看着她，对方的平静让他觉得很内疚：&ldo;我……这些书一向是随身带的。&rdo;

&ldo;我知道，把它们留这儿也是浪费。&rdo;

&ldo;走，也是个好事。特务一直在盯着，我怕总有一天会连累到你们。&rdo;

&ldo;你说得对。&rdo;

欧阳挠了挠头：&ldo;说实话，他们不算什么大问题，鬼子也不算。我只是觉得我都等老了，现在一想事就头痛，我怕我最后除了等什么都不会了，做了一个废物。&rdo;

&ldo;你怎么会是废物？其实你早该做你想做的事，是我们牵绊了你，这是我们工作上的失误。&rdo;

&ldo;不是的。&rdo;

思枫笑了笑：&ldo;这一点也不重要，对不对？&rdo;

&ldo;对。&rdo;

他们俩对视了一会儿，思枫很快将目光转开了：&ldo;今天才知道，你决定走，我心里也放下一块大石头……我是说同志们都觉得你做得对，你不该有什么顾虑。&rdo;

&ldo;谢谢同志们。&rdo;

沉默。

&ldo;你去哪儿？&rdo;

&ldo;你怎么办？&rdo;

这两句话是一块儿问出来的，两人都有些哑然，难堪地笑了笑。

&ldo;我先说吧，我好办，在这里我是老同志，&rdo;思枫苦笑，&ldo;换个地方，换个身份，重新开始。&rdo;

&ldo;我去找那个给我下命令的人，他说他叫赵大，我叫他赵老大。&rdo;

思枫看起来有些诧异：&ldo;他真的很看重你，这个名字他一般不会告诉别人。其实你都不该告诉我。&rdo;

请勿开启浏览器阅读模式，否则将导致章节内容缺失及无法阅读下一章。

相邻推荐:刘邦和项羽  运河枪声  三国之大贤良师  诸神黄昏的烈焰  椒鱼  王莽  鸢尾花  三国路  艾尔维斯的新娘  雪陆星  黑色的五月  抗元攻略  第二次世界大战中的美国战略  密码宝贝  黑色郁金香上的鲜血  回到明朝当皇后  指向死亡的宝藏  我成了柯学中的路人甲  战争无限  医治隋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