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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4章（第1页）

想到这他感到呼吸急促，想象一下一个全身长满毛的粗鲁家伙狠狠地把朱莉安娜压在身子底下，让她的日子惨兮兮的……我知道她最终紧张得要自杀。在那是很可能的，要是她没找到称心的男人‐一指的是真正文雅、敏感、善良的和她有共同思想的学生型的人。

过去我对她太粗暴了。但我不太坏，有许多家伙比我坏得多。我确实应该想到她感到孤独、悲哀和痛苦时，会想什么，会要什么。我花了大量时间替她担忧，拜倒在她的脚下，但这些还远远不够，她应该得到更多、更多。

&ldo;我要停车了。&rdo;埃迪说。他找个地方，一边向后看&iddot;一边倒车。

&ldo;听着，&rdo;弗林克说，&ldo;我可以送几件首饰给我妻子吗？&rdo;

&ldo;我不知道你已经结婚了。&rdo;埃迪只顾停车，很自然地回答说，&ldo;当然可以，只要不拿银制品。&rdo;

埃迪关掉了汽车发动机。

&ldo;我们到了。&rdo;他说着喷出一口大麻烟，然后在挡泥板上捻熄烟头，把它扔到驾驶室的地上说道，&ldo;祝我好运吧。&rdo;

&ldo;交好运。&rdo;弗兰克&iddot;弗林克说。

&ldo;好啦，在烟盒的后面有一首日本诗歌。&rdo;埃迪大声朗读，压住了街上的汽车喧闹声。

听布谷乌在啁啾啼叫。

我仰头往上看。

声音从哪儿传来？

我看见了什么？

只见淡淡的月亮挂在拂晓的天空。

他把天堂烟盒还给弗林克说：&ldo;不祥！&rdo;接着拍拍弗林克的背，笑着打开了车门，捡起柳条筐，下了卡车。&ldo;你替我往计数器扔一角钱。&rdo;他说着就走上了人行道。

过一会儿他就消失在行人当中。

弗林克想，朱莉安娜，你是否和我一样孤独？

他走出卡车，往停车计数器里投了一角钱。

他非常担心整个珠宝生意。如果失败怎么办？如果不成功怎么办？神谕上是怎么说来着，悲伤、流泪还是挣大钱。

人要面对生活中的黑暗阴影。他总要走向坟墓。假如她在这儿情况可能就不会太糟，不会太糟。

他感到自己很惊慌。也许埃迪什么也没卖出去，也许他们在笑话我们。

怎么办呢？

在公寓的前厅里，朱莉安娜紧紧地抱着乔&iddot;辛纳德拉，躺在铺着被单的地板上。下午三四点钟的阳光把屋里照得暖融融的有点闷热不通风。她身上和怀里这个男的身上都是汗津津的，一粒大汗珠从乔的前额流到脸上，一会儿又滴到朱莉安娜的脖颈上。

&ldo;你全身都湿透了。&rdo;她咕哝道。

他没吱声。他呼吸长而缓慢，但很有规律，就像大海的涛声。她想，我们体内都是水啊。

&ldo;怎么样？&rdo;她又问。

他含含糊糊说还行。

朱莉安娜认为我也还行。现在咱俩该起来了。一道起来，这样不好吗？潜意识不愿意的兆头？他动弹了一下。　&ldo;　　你想起来吗？&rdo;她用双手紧紧地箍住他，&ldo;不要起来，现在不要。&rdo;

&ldo;你不是要去体育馆吗？&rdo;

朱莉安娜自言自语，我不想去体育馆。难道你不知道吗？我们到别的地方去。别在这儿呆得太久，到我们以前未去过的地方，是时候了。

她感觉到他开始从她怀里挣脱，爬了起来。感觉到她的双手从他汗涔涔的背上滑落下来。她听见他光着脚离开她的脚步声。他定是到浴室洗澡去了。

结束了。她想。唉！她叹息着。

&ldo;我听见了。&rdo;乔在浴室里说，&ldo;你在叹气，你总是萎靡不振，对吗？忧虑害怕，猜疑我和整个世界‐‐&rdo;他一边抹掉肥皂水，一边探出笑脸说，&ldo;出去旅游一趟怎么样？&rdo;

她来了情绪：&ldo;去哪儿？&rdo;

&ldo;到大城市去，北方，怎么样，去丹佛好吗？我带你出去，买票请你观光，上餐馆，乘的士，替你买晚礼服和你所需要的东西，好吗？&rdo;

她几乎不敢相信，但她想去，她想试一试。

&ldo;你是否走得开？&rdo;乔叫道。

&ldo;当然可以。&rdo;她说。

&ldo;咱俩都买些漂亮的时装，&rdo;他说，&ldo;享受享受，也许是我们平生第一次，我要让你精神愉快起来。&rdo;

&ldo;钱从哪来？&rdo;

乔说：&ldo;我有，瞧我的手提箱。&rdo;他关上浴室门，哗哗的水声淹没了说话声。

她打开柜子，拿出一只扁扁的脏兮兮的小提包，在提包的角落里她果真发现一个信封，里面有一张德国银行的巨额通用汇票。她意识到我们可以去旅游了，他不会戏弄我吧。我很希望彻底了解他，摸清底细，她边看汇票边这么想。

在信封下面，她发现一支大的圆筒形的自来水笔，至少看上去像笔，它有一个夹子，很沉，她小心地拿起它，将笔轻轻拧开笔套，是的，是金笔尖的，但……

&ldo;这是什么？&rdo;他又从浴室里出来时，她问乔。

他从她手里夺回笔，把它放回手提包。他那么小心地拿着它，她注意到了，想起来就觉得犯疑惑。

&ldo;又不高兴了？&rdo;乔显得轻松愉快，比她认识他以来的任何时候都愉快，他充满激情地搂住她的腰，把她紧紧地抱在怀里，来回摇摆，前后晃动，凝视着她的面庞，他的鼻息热乎乎地喷在她的脸上，他紧抱着她直到她轻声哀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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