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闻人想啊……”贾想茫然地停下脚步,风雪呼啸而过,他在白色中化成一道瘦削的黑线。他回头望去,不见人影。“不要离开我了……”声音由远及近,贾想猛然回首。一双赤红的瞳孔猛地贴在他眼前,腥红底色中映出贾想怔忪的脸庞。有如与雪天共一色。红瞳一眨。眼泪毫无预兆地落了出来。“千龄……”贾想回过神,缓缓地伸出手,“你怎么了?”那颗熟悉的头颅重新窝回贾想的肩窝,意外的温热,意外的乖巧。“快醒来吧。”祝千龄清浅的呼吸喷洒在贾想的肌肤上,骤然热腾腾的体感逗得贾想一个激灵。“快醒来吧,”祝千龄只是一昧地重复着,“此间一切皆为假象。”“醒来吧……”贾想抚摸祝千龄后脑勺的手一顿,雪花点缀在祝千龄的眼睫上,为他蒙上一层陌生疏远的霜。“不知一切非假相。”祝千龄呼出一口暖气,贾想却无端觉得冰寒刺骨,倏然间,他迟钝地感知到耳后潮湿一片。他撇过头。只见祝千龄鼻尖抵在他的耳廓上。他唇齿一张一合,有如亲吻贾想的脖颈。但祝千龄只是重复道:“醒来吧。”“不要忘了我。”“醒来吧。”泪水滚落,滑入贾想衣襟之中,晕染开一点浅淡的湿意,很快被风雪吹干,似是不曾来过。“不要再离我而去了,闻人想。”祝千龄的身躯逐渐透明,雪尘拉扯着他的发丝,他似要与天地融为一体。“醒来吧,我认输了,好吗?”贾想茫然不解地盯着怀中人逐渐消散的身躯。蓦然,他脚下一空。贾想直直坠落。贾想挣扎着。最先消失的是触感,他忽觉自己渺小若尘埃,悬浮在半梦半醒的裂隙中。耳畔嘈杂声逐渐被抽离,须臾间,贾想仿佛又听见了那一声模糊的叹息,他想要抓住它,但有心无力,他只是在不断下坠。没有方向的下坠。通身骨骼似乎要在寂静中羽化。“他要什么时候才醒啊?”贾想指尖一动。声音若有若无,似是蒙着一层厚重的纱,可只需将其一掀,一切便会无比明亮。“哎,外头都乱成一锅粥了,他倒在这里睡得好好的。”“得了吧,”最初的声音又响起,“闻人想这厮,要是知道了始作俑者是谁,说不定他还会趁着热乎,一口把粥喝了。”顿了顿,这道声音又补充:“还会夸这粥煮得真好喝。”贾想出奇地愤怒了。什么人?这么编排他!他要告他诽谤!哪料另外一道熟悉的声线沉吟片刻,而后肯定地感叹道:“有道理。”贾想怒而起之,无奈没有效用,整个人的意识又软绵绵地瘫了回去。“哎,你看闻人想是不是动了?”“是不是错觉啊?没变化呀。”萧敖挠着后脑勺,戳了戳贾想的手臂,肌肤洁白如雪,一戳下去还颇有弹性。“人家都一睡睡两年了,肌肉没萎缩都是万幸的。”一直默不作声的咎语山抱着胸,粗声粗气道:“那让他快点起来,去管管自家的小兔崽子,你们东岛都乱成一团了,我们西沙到时不得天翻地覆了。”莫尔纳胆子小,最怕咎语山冷脸,他讪笑着:“你们西沙善勇者那么多,一定能比东岛撑得……啊不,一定能挺过去的。”咎语山烦躁地“啧”了一声,莫尔纳更不敢吭声了,眼睛悄悄地瞟着沉睡的闻人想,不由得暗叹一口气。“就算闻人想醒来,祝千龄还能收手吗?”莫尔纳忧愁地撑着脸颊,手中捣鼓着草药,随着主人心境,捣得乱七八糟。咎语山捏了捏眉心:“你们没把闻人想怼到那缺德玩意儿面前嘛?”“怼过了,”萧敖掀开闻人想的袖口,一道浅浅的疤痕印刻其上,“他不信,还要把闻人砍了呢。”沉默良久,咎语山佩服道:“够狠。”“哎,都怪闻人曲,想的什么馊主意,上赶着把亲儿子赔出去。”萧敖抓着头发,想到自己满目疮痍的家乡,更为哀愁了。莫尔纳轻一下重一下地捣着药,长叹道:“两年了,感觉就和梦里发生的一样。”两年前,闻人想莫名其妙地出现在他们的圣地,昏睡不醒,大巫一探,登时大惊失色。随后,大巫命莫尔纳掩藏起闻人想的踪迹,匆匆赶往仞州,在他离去南海的时日里,外界传来一道荒谬的消息——北川王室下一任继承人闻人想,荒谬绝伦,挟持生母闻人曲,在民间行恶作乱,戕害忠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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