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我终于坐进座舱,进行我人生中的第一次飞机驾驶起飞。我很兴奋,我的脑子里是空白的,没有‘白鸟’没有‘自由’,有的是愿望终于实现的开怀和如果你也在现场就好了。似乎在我的内心,飞机已不再是我渴望的‘白鸟’与‘自由’,更像是我小时候的梦想,弱小的我希望长大后能成为一个厉害的人。]
伯德踩踏板控制尾翼调整方向即将降落,地面指挥负责维持跑道上的安全,迎接预备降落的飞机。
飞机在到达指定高度放下起落架,伯德在平稳飞行下着地还是感受到了一阵强大的撞击感,他减慢速度在跑道滑行至一段距离才停了下来。
随后,戈尔丁驾驶的教练机也在另一侧跑道成功降落。
伯德完全地松了口气,不过身体的紧张仍然萦绕着,还没有那么快缓和过来。他在座舱里不断通过呼吸来调整,直到地勤和同学过来为他架好梯子,他才解开安全带,脱下护目镜和面罩从飞机里下来。
“感觉怎么样?”先开口询问的是埃德加为试飞请来的医生,为保障飞行员试飞间的身体健康和心理状态的。
伯德其实有点懵,他摘掉皮盔,摇摇头,“没什么,可能需要缓一缓,一会就好了。”
埃德加高兴地说:“第一次试飞都这样的,尤其是开放式座舱,身体对周围环境的变化有一个非常明显的感知,你现在去医务室做个肺部检查。还有,如果有明显的不适要及时告诉医生。”
“好。”这种事伯德可不敢大意,他在等戈尔丁过来一起去医务室。
等他们聊完,罗纳德鼓励地拥抱了伯德,“真厉害,飞到天上是什么感觉?”
伯德定定神,他也为终于迈出这一步的自己而感到开心,“像做梦吧,心是难以平静的,从起飞到降落整个过程仿佛是一瞬间的事。”
戈尔丁也在医生的询问下走向伯德,埃德加同样让他到医务室去,“行了,测试刚开始,你们加油吧,我和伯德看会就走。”
罗纳德竖起手掌,示意伯德把好运传递给他。
“祝你好运。”伯德笑着击掌。
[试飞当天全员通过了埃德加的及格线,晚上厨师用运输车运来的新鲜食材给我们做了一顿丰盛的晚餐,我们还喝上了热乎的羊奶,庆祝着试飞的成功。埃德加说,飞行状态是飞行员的日常,很快喜悦就不复存在,我们因此当晚趁埃德加熟睡时,把他抬到了机场的草坪上,他是被半夜的雨水浇醒的。第二天,我们受到了体能惩罚。]
飞行状态对于飞行员确实是一种日常,埃德加说的没错。有了第一次飞行经历,第二次第三次接踵而来。
伯德在一次次的飞行中渐渐适应,他开始能在空中思考问题,而不是由于太紧张只能集中精力在飞行上,注意到的细节也越来越多。开始放松,真正地享受飞行带来的奇幻感受,尝试一些飞行特技。
埃德加在课堂上提过,如果仅仅是飞行就令精神紧绷,难以调节,那么在遇到敌机的情况下,结果很难活下来。
伯德只能通过埃德加的口述去想象空中战场的残酷,小时候所期待的美好似乎在这一段段的口述里离“白鸟”与“自由”越来越远。
甚至可能在另一个人眼中,把战争机器和这两个词汇联系起来是一件非常奇怪的事,是怪异的想法。
现实与他曾经的认知背道而驰。
[我曾把脱离苦痛的希望寄托于这架没有温度的机器上,一心渴望着离开肮脏之地,忽视它本就是为破坏而生的产物。可是布兰温,当我发现并接受现实只需要了转瞬,我的心并没有因此掀起惊涛骇浪,甚至没有一丝涟漪,有的只是困惑。]
夜晚伯德睡不着,他打算到帐篷外走走。戈尔丁也睡不着,听见伯德下床的声音,也想跟着出去散心。
七月的布莱兹诺顿被风吹走了炎热,今日才用水管淋透的草坪里传来断断续续的虫鸣。
伯德拎手电筒照着前方的路,这条路是运输车的必经之路,载满泥沙的车辆在行驶过程中会出现轻微泄露。
他们踩着沙粒,在静谧的夜里,能听到细微的摩擦声。
“来到这里半年多,你是一回失眠。”戈尔丁也握着一只手电筒,还故意朝伯德脸晃了晃,“怎么回事?”
伯德没心情和戈尔丁玩闹,他把自己的困惑告诉戈尔丁。
戈尔丁闻言不合时宜地笑了,他根本不用去思索,随口就回答了伯德,“因为你现在的处境和你当时不同了,想法当然也就不一样。”
他揽过伯德肩,“你已经不需飞机带你离开那些痛苦了。如果你还是想不明白,那么我问你,你现在感到幸福吗?”
这个问题令伯德的脑海浮现出布兰温的模样,“嗯。”
“对啊。”戈尔丁拍拍肩,“在你还没有实现小时候的梦想之前,你是不是已经不再感到痛苦了?”
“嗯。”
“所以你懂了吗?你的痛苦早已消失了,你现在是幸福的,伯德,你的‘白鸟’和‘自由’早就到来了。”
[我困惑着自己的波澜不惊,后来终于想明白,是因为你,我的丈夫。你的出现更早地结束了我的苦难,我不用再去奢望得到幸福,也不用再羡慕那些正沉浸在幸福里的人。你就是我向往的“白鸟”和“自由”,是我一生的追求。写这封信时我真的快要哭出来,是出于太高兴的缘故。我爱你布兰温,如果我所历经的那些黑暗是为了遇见你,我愿意一遍又一遍忍受折磨。也许这一刻我变成了胆小鬼,但在面临失去你的选择前,我宁愿回到暗无天日的痛苦中等待你。]
[期待你的回信,爱你、想你的伯德格林。]
第179章(Luv)二
作为新人的布兰温在参与各种大会议时鲜少发表自己的言论和观点,大多是跟随历任数届的老议员的决定进行一次次的投票。议员确实繁忙,每天都要开会,今天可能要参加政府的法案制定,明天就要到选区听取民众的诉求或者参加民众活动,后天还有各种委员会的会议需要议员到场。
布兰温几乎每天都要看一眼行程安排,担心会漏掉会议或忘记开会时间。虽然很枯燥的,但也有有趣的,比如能目睹一堆年纪大的“老油条”由辩论到吵架,最后甚至把议题资料扔到对方的脸上。
因此通常开会前布兰温会挑选保守党座椅后排的座位,尽量最后一排,或者直接坐到楼上的旁听座以免飞来的纸团误伤自己。
他在那些议员眼中是最不积极的后生,在下议院图书馆看书或是搜集资料的时候,还能听见他们在背后谈论自己,说任职至今只听到他在第一次会议时发表过言论。
任职的第一次会议,规定新议员们要轮番发言。
他知道这些家伙在对自己评头论足,所以在找到想要的资料后,会坐在离他们远点的位置。下议院的议员做什么职业的都有,是各个选区得票最高的优胜者,鱼龙混杂,他不会去一般见识。
议员的工作繁杂而忙碌,他把派去打理孤儿院事务的贾尔斯喊了回来,替他关注行程安排,在议会大厦内跑腿,提前找到下一个开会地点,免得他迷路了错过时间。偶尔还要替他去选区参加一些民众自发组织的活动,把他们提到的困难、意见记到笔记本拿回来给他,方便他斟酌是否要在下次议会中提出,不过不涉及到政治和法律的相关问题,他一般建议民众私下解决。
“您还记得那位叫莱西的老妇人吗?”贾尔斯为布兰温拉开车门,有点犯难地说,“上午我在活动上又见到她了,她杵着拐杖来问我,您什么时候能为她申请政府养老。”
布兰温坐进去,也是既无奈又好笑地说:“她年纪没有达到养老金领取的要求,没有符合她的政策,下次去顺便给她家里送点能长期放置的食材,还有过冬的物品,嘱咐她的邻居帮忙照看吧。”
贾尔斯关上主驾驶的门,扭动车钥匙,“像她那样的老人太多了,您是顾及不过来的。下午三点在议事厅有个会议,我现在送您过去。”
“照顾不过来,你也不能置之不理。”布兰温翻看今日的笔记,“用钱能暂时缓解的问题,只能先缓解了。主要她需要的是照顾,而政府目前没有更为全面的一个针对独居老人养老的相关解决方案。”
贾尔斯观察路况,调转方向随口一说,“可以办一个济贫院或者福利院类型的救助机构,把无人照顾的老人集中起来照顾,就像孤儿院那样。”
布兰温没有及时回答贾尔斯,他抿了抿唇,思索片刻,“这需要在会议中提议,并且争议性很大,近几年应该是没有希望的。先前莱西女士和我聊天时,我就查过一九零八年的养老金制度,能领取五先令养老金的年龄要求在七十岁以上,她没有达到。也仅仅是养老金,制度中并未提到关于独居老人的安置,等它进一步完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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