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声音。
或者说,超越了声音。
一道刺目的、仿佛将太阳光都压缩凝聚而成的金色光束,撕裂空气,以肉眼根本无法捕捉的速度轰然射出!
“轰——!!!”
震耳欲聋的爆鸣声延迟了一瞬才响起,伴随着球场上腾起的巨大烟尘和碎石。对面选手的球拍脱手飞出,扭曲变形,而他本人更是被那股恐怖的冲击力直接掀飞出去,重重撞在背后的防护网上,发出一声闷哼,彻底失去了意识。
光束所过之处,塑胶地面被犁开一道焦黑的沟壑,散发着刺鼻的焦糊味。
全场死寂。
所有人都被这毁灭性的一幕震慑得说不出话来,只有粗重的呼吸声此起彼伏。
林修的心脏在那一刻几乎停止了跳动,随即又以狂野的节奏疯狂擂动!就是它!那种力量!那种粉碎一切、主宰一切的绝对力量!只有拥有这样的力量,才能在这个世界立足,才能洗刷掉此刻的屈辱!
没有一丝犹豫,林修死死盯着那道还未完全消散的金色轨迹,在脑海中发出了最强烈的指令:
【系统!复制!目标——平等院凤凰!球技——发光球!】
【指令确认。目标锁定:平等院凤凰。复制对象:特殊球技‘发光球’(毁灭奥义雏形)。能量消耗:100%。开始复制!】
一股难以言喻的剧痛瞬间席卷了林修全身!仿佛有无数根烧红的钢针同时刺入他的骨骼、肌肉、神经!身体内部像被塞进了一个高速旋转的涡轮,每一个细胞都在尖叫、撕裂、重组!眼前发黑,视野边缘闪烁着不祥的金星,汗水如同溪流般涌出,瞬间打湿了全身。
他死死咬住下唇,口腔里弥漫开浓重的铁锈味,才勉强没有痛哼出声。复制顶级强者的绝技,绝非易事。系统提供的只是一个模板,一个可能性,真正的承载和施展,需要他的身体付出惨痛的代价。
【复制完成度:30%。能量耗尽。宿主身体负荷接近临界点。】
提示音在脑海中响起。剧痛如潮水般退去,留下的是深入骨髓的疲惫和虚弱。但林修能感觉到,某些东西不一样了。他的手臂肌肉在隐隐发烫,一股微弱却狂暴的力量潜伏在血肉深处,等待着宣泄的出口。
场边的骚动平息下来,裁判宣布了平等院凤凰的胜利。那个如同神魔般的身影看都没看倒地不起的对手一眼,收起球拍,转身准备离开。
“等等!”林修的声音因为虚弱而有些嘶哑,却异常清晰地穿透了球场的嘈杂。
平等院脚步一顿,侧过头,那双如同熔融黄金般的眼眸不带任何感情地扫了过来,落在了林修身上。那眼神,像是在看一只挡在路边的蝼蚁。
“还有事?”声音低沉,带着金属摩擦般的质感,每一个音节都透着不耐烦。
林修深吸一口气,压下身体的颤抖和内心的恐惧,强迫自己站直身体,迎向那道极具压迫感的目光。他举起手中的球拍,指向平等院,每一个字都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
“平等院凤凰,我要挑战你!”
死寂。
比刚才发光球轰击后更彻底的死寂席卷了整个球场。所有人都像是被按下了暂停键,目瞪口呆地看着场中那个摇摇欲坠、却不知死活发出挑战的新人。
“哈?”短暂的惊愕后,哄笑声如同炸雷般响起。
“这小子疯了吧?”
“刚才连宫本的球都接不住,现在要挑战主将?”
“脑子被球打坏了吗?”
“找死也不是这么找的!”
嘲笑、讽刺、怜悯、看戏的目光如同利箭般射来。没有人相信,一个刚被虐得体无完肤的新人,能对那个怪物产生任何威胁。
平等院凤凰的脸上没有任何表情波动,只有眼底深处掠过一丝极淡的、如同看垃圾般的嘲弄。“挑战我?”他缓缓转过身,正对着林修,高大的身影投下的阴影几乎将林修完全笼罩。“凭你那连站都站不稳的身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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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修没有回答,只是死死攥着球拍,指节因为用力而泛白。他所有的精神都集中在身体内部那股躁动的力量上。模仿,启动!脑海中疯狂回放着刚才那毁天灭地的一击——抛球的弧度,引拍的角度,腰腹扭转的爆发,手腕下压的瞬间,全身力量汇聚于一点的刹那!
他抛起了网球。
动作笨拙、僵硬,甚至有些滑稽,与平等院那行云流水的动作天壤之别。但当他模仿着那个引拍动作,将球拍狠狠挥下时——
“嗡——!”
一道微弱、扭曲、极其不稳定的金色流光,如同接触不良的电灯泡般,从他的球拍上挣扎着射出!它歪歪扭扭,速度慢得可怜,光芒黯淡,仿佛随时都会熄灭。
“噗。”
球软绵绵地砸在平等院脚前半米远的场地上,弹跳了两下,滚到一边。别说毁灭性的力量,连普通的发球都不如。
短暂的沉默后,爆发出更加响亮的哄笑。
“哈哈哈哈!那是什么?萤火虫之光吗?”
“笑死我了!这也能叫发光球?”
“模仿得真够像的,可惜是东施效颦!”
“主将,快解决这个碍眼的小丑吧!”
平等院凤凰甚至连眼神都懒得再给林修一个。他像是看到了什么污秽的东西,眉头微不可察地蹙了一下,直接转身,大步离去。只留下一句冰冷的话语,如同判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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