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房间,我脱下西装外套,感觉肩膀都轻松了不少。小花也解了领带,松开衬衫最上面的两颗扣子,露出清晰的锁骨线条。他走到酒柜前,倒了两杯温水,递给我一杯。
“其实,”我捧着温热的水杯,靠在窗边,看着外面影影绰绰的树影,忽然又想说话,“在北京这些日子,挺舒服的。什么都不用想,吃了睡,睡了吃,骚扰骚扰你,日子过得跟猪似的。”
“那你愿意一直这么过下去吗?”小花站在我对面,背靠着书桌,随意地问道。他的目光落在水杯里微微晃动的水面上,语气听不出什么特别的情绪。
我一愣。一直这么过下去?在解宅,被小花“圈养”着?这个想法掠过脑海,让我心里泛起一阵奇异的涟漪。不是抗拒,也不是全然接受,而是需要认真思考的茫然。
“不知道。”我老实回答,“现在这样挺好,但……雨村那边,胖子和小哥……”
“我没让你现在选。”小花打断我,抬眼看向我,眼神在昏暗的灯光下显得深邃,“只是问问。你可以慢慢想。”
我点点头,心里却因为这个“选”字,又乱了一下。为什么要选?不能两边都……停,打住。再想下去,今晚别想睡了。
“我去洗漱。”我放下水杯,几乎是逃也似的进了浴室。
温热的水流冲刷过身体,也冲不散脑海里纷乱的思绪。小花的话,镜中并肩而立的身影,车里那句“你和别人不一样”,还有他刚才那个看似随意的问题……所有这些碎片交织在一起,指向某个我一直不敢、或者说不愿去正视的方向。
不止是小花。黑眼镜那家伙,每次叫“大徒弟”时那懒洋洋又藏着点别的意味的语调;闷油瓶沉默却始终落在我身上的视线;胖子看似插科打诨实则心知肚明的调侃;甚至黎簇那小子,别别扭扭里透出的依赖;苏万乖巧崇拜背后的亲近……我并非真的迟钝到毫无所觉,只是过去十年,所有的心神都被那场漫长的谋划占据,无暇他顾。如今尘埃落定,那些被刻意忽略的细节,便如同退潮后的礁石,嶙峋地显露出来。
他们……对我,难道都……或许我早就意识到了。
这个念头让我心脏猛地一跳,随即又觉得荒谬。怎么可能呢?一定是我想多了。大家都是过命的交情,感情深一点,互相照顾一点,很正常。对,很正常。
我用力甩了甩头,关掉水龙头,用毛巾胡乱擦了擦头发。看着镜子里自己有些发红的脸(不知道是热水熏的还是别的),深吸了几口气,试图让表情恢复正常。
走出浴室时,小花已经换上了睡袍,靠在床头看书。柔和的阅读灯照着他,卸去了白日的精致武装,此刻的他看起来格外……居家,甚至有些柔软。听到动静,他抬眼看了看我:“洗好了?”
“嗯。”我应了一声,走到另一边爬上床。这张床很大,我们各占一边,中间还能再躺两个人。但空气里弥漫着他身上淡淡的沐浴露香气,和我用的是同一种,这认知让这份空间上的距离感变得有些微妙。
我躺下,拉好被子,盯着天花板。房间里很安静,只有他偶尔翻动书页的细微声响。
“小花。”我忽然开口。
“嗯?”
“谢谢你。”我说,语气很认真。
翻书的声音停了停。“谢什么?”
“所有。”我顿了顿,“衣服,宴会,还有……让我在这儿白吃白住。”
旁边传来一声极低的轻笑。“傻子。”
我没反驳。过了一会儿,他又说:“睡吧。明天刘姨说给你做蟹黄小笼包。”
“真的?”我眼睛一亮,侧过身看他。
他也放下书,关了灯,躺了下来。黑暗笼罩下来,只有窗外透进一点朦胧的月光。“我什么时候骗过你。”
我在黑暗里眨了眨眼。是啊,他答应我的事,好像从来没有食言过。心里那块空着的地方,似乎又被填上了一点。那些纷乱的、关于“选择”和“不一样”的思绪,暂时被这份温暖踏实的睡意驱散了。至少此刻,在这里,在他身边,我感到前所未有的安心。
困意渐渐袭来。在意识沉入黑暗的前一刻,我模糊地想,这样……好像也不错。至于以后,以后再说吧。总归,船到桥头自然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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