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之大事,在祀与戎。
楚地自古亦有巫觋之俗,祭祀鬼神之风盛行,但他从未见过如此引人入胜的舞蹈。
难怪北域神女殿香火鼎盛,信徒如云。今日亲眼得见,方知世人虔诚并非无因。
一曲奏罢,乐声渐歇,众人方归席落座。
陈四眼尖,远远瞧见沈渊等人,连忙小跑着迎上前来,满脸堆笑地作揖道:
“将军巡夜辛苦!快请上座。”
今夜宴席得金吾卫们坐镇,必定十分安稳。这般想着,陈四脸上笑容愈发真切起来,殷勤地侧身引路。
沈渊却嫌聒噪,只摆了摆手,示意陈四不必跟随。他目光越过喧嚣人群,径直朝祝姯所站之处走去。锦靴踏过席毯,带起几片零落花瓣。
祝姯正背身与胡姬碧娑交谈,闻声方才回首。
因着刚跳罢一曲舞,此刻她雪腮透粉,额间渗出细汗。双唇殷红饱满,充盈着未褪的欢愉与蓬勃生气。
“未料阁下当真前来赴约,吾等实在荣幸。”
祝姯俏皮地眨眼揶揄,无需刻意张扬,便已无比鲜活夺目,如一枝含露怒放的碧桃。
“得了便宜还卖乖?”
沈渊低笑一声,径自寻了处席位落座。手指捋着腰间玉佩的流苏穗子,随意绕了两圈。
“欸,那是我的——”
祝姯话未说完,一道略有些耳熟的男声插了进来:
“恕叶某唐突,敢问阁下可是姓申?”
忽然遭人打搅,沈渊眼中笑意褪去,唇角甚至还有往下掉的趋势。他冷着脸“嗯”了一声,不悦地看向说话之人。
那叶姓侠客却似未觉,仍旧追问道:
“不知您与汴州申氏可有渊源?”
话出口后,叶侠客又忙解释说:
“原是叶某有位故人,与阁下同姓……”
“某乃金陵人士,”沈渊没兴趣听下去,立时截住话头,“不曾于汴州久居过,仁兄当是认错人了。”
毕竟他本就不姓“申”,又谈何汴州故交呢?
叶侠客面露赧然,抱拳道:“是在下冒昧,还望阁下勿怪。”
话虽如此,他探寻的目光仍暗暗落在沈渊身上。又因实在瞧不出什么,便不再多言,匆匆告辞离去。
将人打发走后,沈渊立马又去寻祝姯,却见她已溜去不远处,与今夜的琴师交谈。
那琴师背着桐木焦尾,显是刚奏完曲子,正要回房歇息。
祝姯说着话,琴师便以手语应答。他双手翻飞如蝶,竟是个哑者。
“我见郎君能听懂言语,这哑症应是后天所致。”祝姯细细打量他脖颈处,好心问道,“郎君可是喉咙受过伤?我自北域而来,略通医理,或许能帮你治好。”
琴师闻言却忽然后退半步,随即似觉失礼,忙扯唇一笑,手指再次比划起来。
祝姯凝神看完,心中顿生敬意。原来他这些年早已习惯无声之境,如今只愿专心抚琴,不受口舌纷扰。世人皆道不能言语是憾事,他却自得其乐,并不以为苦厄。
各人有各人的活法,祝姯尊重琴师的心意,遂不再劝说,含笑与他道别。
侧身送走琴师后,祝姯又想起船上另一位“病者”。昨日本欲探望那叫文生的小儿,奈何未能成行。虽明知这家人身上藏着秘密,但医者仁心,原不该因疑废诊。
祝姯举目四顾,只见男女船客咸集于此,唯独寻不见那一家三口的身影。应当是怕稚子在席间语出惊人,败了满座雅兴。
却说祝姯环顾露台之际,沈渊也在支颐凝望,眼见她似穿花蝶般,在衣香鬓影间翩跹。
正当沈渊就快按捺不住,欲遣侍卫将她寻回时,那柔白罗裙总算拂过满地月光,翩然落回他身侧。
“这席位是我的。”
祝姯站在案前,理直气壮地说道。
她自上而下睨着鸠占鹊巢的沈渊,还用绣鞋尖,不轻不重地踢了踢他身前的案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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