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发现你竟然没那么冷漠,竟然没那么自私,你竟然也有痛苦、柔软和深情的一面。”
“我当时被压制太久,没有见过权贵的真情,所以就觉得格外稀罕,觉得你跟所有人都不一样,觉得你稍微低头就是受了天大的委屈,好像你的眼泪比旁人的都要珍贵。”
“但段司年,其实你的痛你的泪,跟别人没什么区别。
强者的痛是痛,弱者的痛也是痛,强者的泪是泪,弱者的泪也是泪,这份重量是同等的。
强者的痛和泪并不因为难能一见而高人一等,弱者的痛和泪,也不会因为惯于承受就不疼不痒。
我那时候知道得太少,不懂这个道理,现在懂了。
所以段司年,依我看,你既不如十七岁的杨遥臣,也远不及谢千龄。”
“你不过是大央众多权贵男子中,还没烂透的一个。”
一室死寂,段檀面色灰败,许久后才勉强撑出寻常的样子,兀然道:
“今天是我生辰。”
程曜灵道:“与我何干?”
她连腕箭都已经还给段檀了。
段檀垂下眼睛:“我不是我父王的孩子。”——
作者有话说:伪人演技已臻化境,并兼修导演技能。
第79章
“我真正的父亲,是前朝的废太子。”
程曜灵怔愣一瞬,流露出震撼的神色。
“我母亲出身雍丘杨氏,是当年的太子侧妃,父亲死后第五个月,她于掖庭生下我。”
“在大太监费琢的遮掩庇护下,我们母子得以苟活,后来我母亲……离世,费琢将我托付给父王,发动了松丘刺杀。”
程曜灵依稀想起当年之事,若有所思道:
“所以当年松丘刺杀若是成功了,你就能顺势恢复身份,在良王,还有当时众多尚未被清洗的、心向太宗的大臣扶持下,去争夺那个位子。
而就算不成功,先太子党死了一个囿于宫闱的费琢,却复起了地位更高、更能光明正大掌权的良王,也是稳赚不赔的买卖。
如此看来,倒是我挡了你的路。”
段檀摇摇头:“当年费琢的求死之心太盛,做事太不留余地,即便没有你救驾,刺杀成功的把握也不大。”
程曜灵不解:“他为什么一心求死?”
段檀没回答,他母亲就是因费琢展露情意而自尽,尽管费琢后来也追悔莫及甚至以死偿还,但依照他母亲的性情,绝不会想让这段纠葛被人知晓。
所以他只道:“我之前说我见过你,没有撒谎。”
“你以前经常去掖庭。”
“我以前的确常去掖庭找阿白。”程曜灵目光怅惘,问段檀:“你认识阿白吗?她后来怎么样了?”
“阿白是总跟你呆在一起的那个聋子吗?我知道他,但不太熟悉,听说后来出宫了。”
程曜灵点点头:“那也不错,比在宫里为奴为婢好多了。”
“曜灵。”段檀紧紧抓住程曜灵的手,却不敢看她的眼睛:“我没有骗你,我真的很早很早就爱你了,只是当时你不知道,连我自己也……也不知道。”
话到此处,他抬起眼,双目一眨不眨地望着程曜灵:
“我的确不够好,你方才说我不如杨遥臣,不如谢千龄,你喜欢他们哪里?我可以学,我一定会比他们都好的。”
段檀把心都剖开,一片血淋淋,程曜灵到底不忍,轻叹一声,拍了拍他的手:
“何必勉强呢?无论你好还是不好,我喜欢你还是不喜欢你,我都不想做你的妻子、你的世子妃。”
段檀闻言几乎要绝望了,可脑海中却突然滑过了一些东西,他倏地想起幼时程曜灵与他讲过的九妘婚俗,还有言语间透露出的对大央婚嫁的厌恶。
怔住一瞬后,他小心翼翼地问:
“那如果你不做我的妻子,不做我的世子妃,会更喜欢我一些吗?”
程曜灵眨眨眼:“或许……会?”
“只是或许吗?”段檀有些失望,但随后还是自嘲般笑笑:
“罢了,总比我一直拖着你,平白招你厌烦的强x。”
“在我签下和离书之前,你能陪我去一个地方吗?”
程曜灵自然答应,随后二人来到段檀书房书架后藏着的一间密室。
段檀取下木架上的一个匣子,打开匣子露出其中流光溢彩的玉珠链,九九八十一颗碧玉珠静静躺在丝帛中,昭示着它不菲的身价,段檀道:
“这是我母亲为数不多留下的东西,以前她说过,这串玉珠是景昭皇后赐给她,她将来要留给儿媳的。
你向来不爱繁琐珠饰,常戴的也就是一根最简单的鹤首银簪,所以我一直不知道要怎么把这串珠子送给你。”
程曜灵连忙摆手:“你我都要和离了,这我怎么能收?!”
“曜灵,收下吧。”段檀轻轻道:“就当是给我留个念想,让我还能骗骗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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