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永春催促了一句,意在让姜眉小心行事,以免挨罚,便退出了内殿。
她这一上前,顾元琛才闻到她身上浓蕴的药味,也瞧见了她手上的红肿的伤痕,原本养好了伤口的手,如今又变得枯瘦可怜。
姜眉走到他面前,左右瞧不见纸笔,便用食指沾了些水在桌上写:
[我不会穿这样的衣服,没有见过,若是弄错了,你又要骂我]
他倒是很耐心地看她一笔一画写完,而后颇为不满地坐到床边,轻哼一声道:“你的借口倒是多,想你笨手笨脚的,本也不曾想用你,过来拿着!”
故而姜眉今日又做了衣架子,为顾元琛拿着他的玄色外袍和大衣,只是她的眼神并不躲避,即便顾元琛褪下寝衣,也是双目直直凝视。
“你今日究竟怎么了,胡乱看些什么?”
顾元琛终于被她看得不爽,也愈发觉得身上的衣物层层叠叠,一搭一扣繁琐不堪,衣服穿了一半也不想穿了,只扳起姜眉想要垂下的脸质问。
他的指节和姜眉的脸一样泛着青白。
姜眉始终一言不发,无精无神的一双杏眼望着他,任人摆布的模样。
[我不看王爷了,王爷您不要生气了]
她默默念道,似乎是软和了态度,还特意用了“王爷”这个尊称,希望顾元琛能饶恕她。
可是顾元琛心里如明镜一般,她这一副乖巧的模样,想必一定是有求于他,只怕是心想着从他这里要回那个香囊吧。
哼,竟是连装模作样都不会!
眼见香囊就要被他丢进炭火盆里,姜眉只好给出他一个缘由。
她只是想问顾元琛得了什么病,为什么会如此怕冷。
方才等的无聊,她有些想不通,一个从小养尊处优的金贵皇子,怎么会落下这种穷人都不常得患的畏寒之症?
若说还有什么别的缘由,大抵是顾元琛方才与洪英说起赈济灾民的事,她略微听得了一两句,觉得他也不算那般畜生罢了。
顾元琛错愕之际,脱口而出便是:“与你有何相干!”
他放开了姜眉,径自走到桌前,拿起放凉了的点心便往口中送。
“你怎么还看着本王?”
姜眉挪到桌边,抬手指了指桌上的吃食,炭盆,又指了指他不见血色的面颊,意在告诉他如今身在病中,应当吃些热的东西。
他抬眸瞥了姜眉一眼,放下吃了一半的糕饼,不满道:“让你前来伺候,你便只会在此扫兴!”
顾元琛拂袖离开,却感到一股小小的力量扯住了他的衣袖,回身瞧见姜眉用手捏住他的袖角。
“又怎么了?”
她指了指那吃剩的半块点心,认真念道:
[你方才不是说不要铺张浪费]
顾元琛颇觉无奈,不知是该发怒,还是该发笑,最终他还是笑了出来,又强迫姜眉仰起脸看着他。
“你也配说这话?倒是管教起本王了?这一桌的东西本王现在就让人扔掉又如何,是你该操心的事吗!”
这个女人说不出话,发不出声音来,有时顾元琛也不能全然理解她的意思,可是她每次说的话却又十分冷硬,即便是静默无声,也让他根本不知道如何回应。
姜眉只蘸水回写了两个字:
[好吧]
似是无奈,似是妥协,可是顾元琛更多看到的是失望,甚至是一种早已预料到的了然于心的失望。
他仔细从她的眸中去窥清自己的目光,可是只能瞧见漠然的失落。
为什么?
为什么用这样的眼神看自己?
顾元琛敛去怒遏的神色,静静瞧着姜眉,就连语气也放缓了几分。
“本王就愿意只吃上一口,然后放在那里,这又如何?难道因你一句话,本王就要如牛似虎的将这些都吃了,你可真是好大的脸面,是不是把你送到皇宫里,你也敢这般胆大包天?”
他不喜欢姜眉这样的眼神,更想不到自己为了回避这样的眼神,竟会主动解释起自己先前所说的话。
姜眉摇头,正要回应他,何永春急忙从殿外跑来,只当没看见被顾元琛握着下巴的姜眉。
他禀报道:“王爷,陛下来了,奴才拦不住,只好说您才上过药,已经睡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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