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他早就僵在原地,眼睁睁的看着江逾白睁开眼,目光扫进屏幕。
他似乎没有在看贺欲燃,而是落到他身穿的病号服上。
“是不是跟我发你那几张合成照片一样啊?不对,应该更刻骨铭心吧……”
李靖宇开怀大笑起来,镜头晃动,他按住江逾白的脖子,微弱的,混进血珠的喘息,一遍一遍通过冰冷的电子话筒传过来,化成烫死人的岩浆。
“看看啊,看看你的燃哥,你不是很想他吗?”
“来,你跟他说,让他来救你,好不好?”
李靖宇突然将鞭子浸入一桶盐水,贴在江逾白狰狞的伤口:“不过等他到了,我会先送他你下地狱。”
很多次,贺欲燃都差点手抖把手机扔出去。
画面里的江逾白很努力的在呼吸,快要睁不开的,肿胀的双眼里却没有丝毫的畏惧和委屈。
他一句话也不说,甚至连表达痛苦的闷哼都没有,就只是睁着眼睛,一眨不眨的看着贺欲燃,像是要用力把这一幕刻进脑海,从发丝,到他湿润的眼睛,鼻梁,又到他曾吻过的嘴唇。
明明应该很痛的,可先掉眼泪的却是贺欲燃。
紧接着,那双但如死灰的眼睛似乎转了一下,嘴唇动了动。
贺欲燃读着口型,分辨出来——
是,不哭。
暴雨倾盆而下,纱布下的伤口似乎在雨水浸泡下开始溃烂,贺欲燃早就听不清他在说什么,头脑也开始止不住的发热。
这一瞬间,贺欲燃真的觉得自己是死了。
可死了为什么又这么疼。
“贺先生,您的伤渗血了……”
“快,贺先生流血了!”
而后,江逾白的嘴唇似乎又抽动了两下。
那只鲜血淋漓的手臂伸向屏幕,镜头一阵剧烈的晃动,李靖宇的笑声戛然而止。
他像是摔碎那枚定位手环一样,摔碎了手机。
*
“草!你他妈真不想活了是不是!”
一记重击,江逾白被打的跪坐在天台边缘,二十层的高度,凌冽的风打在身上是疼的。
“逼我把你推下去吗?”李靖宇揪起他的领子大声质问,他还没有解气,在警察和佳木的人赶到之前,他必须得让贺欲燃看见。
自己是怎么一点一点,把他折磨死的。
鞭子裹挟着盐水抽在伤口上,江逾白咬住舌尖的腥甜,在意识模糊的间隙,突然想起毕业典礼那天。
半响,他才有勇气抬头看贺军的脸:“抱歉,叔叔。”
“我得听他亲口跟我说。”
“短时间内你看不到他了。”贺军毫不意外,游刃有余:“坐着轮椅来见你,可能是一件很麻烦的事。”
他闭上眼,似乎早已经坦然接受……
“真是痴情啊,嗯?”李靖宇托起他的下巴,极力的在他眼中寻求能让自己感到宽慰的恐惧。
但,他跟贺欲燃简直太像了。
**的疼痛在他们身上根本起不到任何作用,他们的心脏是交互运作的,真正的痛楚是预留在对方身上的。
他最多只能让其中一个人痛不欲生。
追逐路上江逾白想要跳车,李靖宇揪着他的头发把他拖下来,棍子在他身上挨了十几下,他都没喊一句疼。
定位手环一直在闪,江逾白紧紧握着,蜷缩在地上,李靖宇看了发笑,蹲下来问他:“怎么?这么怕我抢你的手环啊?”
“你错了,我还真不抢。”
“让它定位,让贺欲燃亲自过来看一看,他的心肝小宝贝儿是怎么死在我手里的。”李靖宇掐住他的脖子,看他因为窒息而面色苍白:“其实上一次,贺欲燃在我手里比你要惨太多了……”
“你就只是挨了一刀,他可是断了根肋骨。”李靖宇越说越兴奋,看江逾白因为窒息和痛苦流下的生理眼泪,疯狂的笑起来:“那个时候,估计你还在他家阳台,舒舒服服的浇花儿吧?”
“监控画面里,你看起来很惬意啊……”
“但你的燃哥,可是鲜血淋漓的跪在监控另一端望着你呢……”
紧接着,他就看到江逾白抬起颤抖的双臂,“咔哒——”一声,定位芯片被取出来,硬生生用手指掰断,摔成碎泥。
不甘心,李靖宇太不甘心了。
他举起旁边的铁棍,冰凉的铁器压陷进肩膀的伤口,江逾白皱了皱眉,没动。
“差点就忘了,你明天就高考了吧?”李靖宇神经质的拍起大腿,风吹起他空无的衣袖,他弯下腰:“我是不是很会挑时候?”
“太可惜了,你跟他远走高飞的梦想要破灭了呢。”
楼下已经响起警鸣,一声接着一声,像是悲剧落幕的尾奏曲。
“你听听,你的燃哥来救你了,待会儿,就会从楼下这条小巷经过,你说,他要就这么看着你的尸体落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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