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她迟钝地问:“你说什么?”
&esp;&esp;“……是我的错。”随着意识快速恢复,祝小舟终于听清他的声音,“我以为你会恨我,我气坏了,心想,恨就恨吧,总比你不理我好……”
&esp;&esp;祝小舟这才明白他的第一句话。
&esp;&esp;他说的是,第一次,你哭得很厉害。
&esp;&esp;“我怎么会恨你?”她摸摸他的脸,棱角分明,带着汗水的湿意,“我爱你,陈燚。”
&esp;&esp;主动说“爱”与被质问是否“喜欢”时点头的意义和效果是截然不同的,祝小舟心知肚明,她在此时说出来,除了希望能令陈燚感到安心,更多的是情到浓处的顺其自然,是从心底里接受他成为自己生命的一部分。
&esp;&esp;陈燚笑着俯身吻她。
&esp;&esp;和风细雨一般的亲吻,唇瓣爱抚着唇瓣,舌尖追逐着舌尖,像一对水中嬉戏的鸳鸯,缱绻的一吻后,陈燚看着她的眼睛说:“你今天很奇怪。”
&esp;&esp;“哪里奇怪?”
&esp;&esp;“嘴巴,很诚实。”他一只手扶在她脸上,拇指刮一下她的唇瓣,另一只手往下,按一按她的花心,“还有这里,很温顺。”
&esp;&esp;她恼怒,拂开他的手,转过身去。
&esp;&esp;陈燚没有再调侃,从后面吻她,脖颈、肩背、腰肢、臀和腿……他怎么这样呢,她身上都是汗。
&esp;&esp;她想起早上那场争执,想起自己如何口不择言地中伤他流汗的身体,心脏颤栗到崩溃,血液沸腾得如同燃烧的汽油。
&esp;&esp;而下一刻,她也确实崩溃了——
&esp;&esp;陈燚从后面揽住她,重新进入。
&esp;&esp;她顿时慌了神,低声求饶:“别,别这样……”
&esp;&esp;陈燚柔声哄了她两句——他显然没有意识到她的抗拒源于恐惧——他整理好她的头发,吻吻她的耳朵和侧颈,手臂横在她身前扣住她的身体,开始默默地耕耘。
&esp;&esp;眼前影影绰绰的,祝小舟仿佛又回到那个混乱的夏日。
&esp;&esp;泛着血色的房间,倒塌的帷幔,带着烟草味的粗糙手掌,被禁锢着贯穿的身体……她用力攥着枕头一角,以忍受这无尽的折磨。
&esp;&esp;终于熬到结束,陈燚抵着她的头发喘息,而后扳过她的脸,吻她。
&esp;&esp;她脸上都是泪水,打湿了他的指尖,他失措:“我弄疼你了?”
&esp;&esp;她虚弱地摇摇头。
&esp;&esp;“不喜欢这个姿势?”
&esp;&esp;她不再摇头,只是流泪,泪如泉涌。
&esp;&esp;祝小舟其实很纳闷,她怎么会有那么多泪水呢?她一直以为自己的双眼早在中学时期就哭干了。
&esp;&esp;陈燚用手擦掉她的眼泪,同样无言。
&esp;&esp;祝小舟忍不住顾影自怜,她一定令他扫兴极了——她只会哭、喊疼,不配合——他们在床上一点儿也不和谐,早晚得散。
&esp;&esp;忽然一阵天旋地转,陈燚掐着她的腰翻了个身,她伏在了他身上,而他躺在床上。
&esp;&esp;陈燚用鼻尖蹭蹭她的鼻尖,“如果你想看着我,这样可以么?”
&esp;&esp;祝小舟破涕为笑,可以的,当然可以的。
&esp;&esp;可是,她为难地看着他:“我们还要继续?”
&esp;&esp;她一点力气都没有了,要如何取悦她自己和他?更何况,她根本不会。
&esp;&esp;陈燚摇头,把她按进怀里,拉过薄毯盖住两人赤裸的身体,毯子下,他的手臂环着她,手掌从后颈一路滑下去,轻轻停在后腰。
&esp;&esp;祝小舟庆幸自己有一副还算不错的身材和一身还算光滑细腻的皮肤。
&esp;&esp;此刻,他只是安静地阖着眼,搂着她,没有抚摸她身体的意思,也没有说话的意思。
&esp;&esp;当然,她也没有。
&esp;&esp;她发现自己在性高潮后更愿意安静地独处,而陈燚喜欢抱着她。
&esp;&esp;算了,由他吧,只要安静就够了。chapter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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