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門裡（第2页）

&esp;&esp;那不是羞辱。

&esp;&esp;也不是服从的测试。

&esp;&esp;更不是要她把自己放低。

&esp;&esp;反而像是——

&esp;&esp;在她还来不及思考、来不及替自己找理由之前，由他先伸手，替她接过那些多馀的紧绷与犹豫。

&esp;&esp;不是要求她放下什么。

&esp;&esp;而是告诉她——

&esp;&esp;现在不用自己撑着。

&esp;&esp;当凌琬终于照着他的话靠过来时，肖亦微微向前倾了一点，让两人的高度在那个距离里刚好对齐，不必再多弯一分。

&esp;&esp;额前贴上他腿的那一瞬间，他的手先落在她后颈与发际交界的位置，没有施力，只是稳稳地托着，动作自然得近乎本能，像是在确认她已经到了正确的位置。

&esp;&esp;那不是控制，也不是固定。

&esp;&esp;更像是在无声地告诉她——这个位置，是被允许停留的。

&esp;&esp;「闭上眼。」

&esp;&esp;「现在，什么都不用想。」

&esp;&esp;他的语气依旧平稳。

&esp;&esp;「先停下来五分鐘就好。」

&esp;&esp;他没有要求她维持姿势，也没有进一步的指令。

&esp;&esp;只是让她靠着。

&esp;&esp;凌琬的呼吸先是乱了几拍，

&esp;&esp;接着，才一点一点慢下来。

&esp;&esp;而肖亦低下眼，看着她安静地靠在他腿上的模样——

&esp;&esp;那种感觉并不急切，也不张扬。

&esp;&esp;却像是某个从未被佔据过的位置，正在他心底，缓慢而确实地落实下来。

&esp;&esp;大约过了五分鐘，凌琬才慢慢睁开眼，她抬头看着肖亦，语气停顿。

&esp;&esp;「会不会……太重？」

&esp;&esp;肖亦的指尖停了一下。

&esp;&esp;那不是被冒犯，也不是不悦，反而像是听见了一个本不该出现在这个位置上的关心——

&esp;&esp;一种下意识想替他分担的、本能的照顾。

&esp;&esp;他低头看她，语气依旧平稳，甚至带着一点极轻的调侃。

&esp;&esp;「我看起来，应该还没虚弱到这种程度。」话落，他停顿了一瞬，语调随之放缓。

&esp;&esp;「如果我承受不住，我会自己调整。」

&esp;&esp;「如果我需要你起来，我会下指令。」

&esp;&esp;他没有再低头靠近，只是维持着让她依靠的距离，声音沉稳而清楚。

&esp;&esp;「在那之前——只需要依靠我。」

&esp;&esp;「而不是照顾我。」

&esp;&esp;最后一句落得很轻，却分量明确。

&esp;&esp;「是允许自己，照着指示行动。」

&esp;&esp;那句话落下后，他没有再补充什么，只是让那个距离维持着。

&esp;&esp;凌琬怔住了。

&esp;&esp;那一刻，她才意识到，自己下意识想给出的那份『体贴』，在这里并不是被需要的角色。

&esp;&esp;而他正在教她的，正是放下那个早已习以为常的习惯。

&esp;&esp;肖亦忽然开口，声音压得很低。

&esp;&esp;「现在，有个小确认。」

&esp;&esp;那语气既不是戏謔，也不是刻意製造紧张，只是把她的注意力，重新带回当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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