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做了什么?”他努力保持镇定。
胡离盯着不言看一眼,然后叹息一声,深深摇头。
“你说。”不言的眼神陡然凌厉。
胡离一脸悲惨道:“老大,我怕你承受不住啊。”
“你说。”不言已经在咬牙了,手里的绣春刀也跟着蠢蠢欲动。
胡离赶紧道:“老大,你真的要听?”
不言一把攥住胡离的腕子,伸出手往他宽袖暗袋里掏,“把银子还我。”
“哎哎哎……”胡离赶紧推开不言的手,迅道:“你亲了小江儿。”
听到这话,原本是蹲着的不言腿一滑,重重一屁股蹲坐到了地上,后背撞到身后的屏风。
“哐当”一声,幸好屏风结实,底座又是大理石的,堪堪承受住不言的重量。
胡离看着不言一副不可置信的表情,又添一刀,“还是嘴对嘴的那种,你看看,这里是那个牙印不?”
胡离不知道什么时候把那个半人高的花棱镜给不言搬了过来,直挺挺地杵到不言面前。
男人脸上还带着尚未擦干的水渍,沾在眼睫和鬓角处。不言朝那花棱镜内看一眼,只见他的唇角处确实有一点牙印子。
不言死不承认,“说不定是我自己……”
“老大,你办了那么多案子,就这牙印子,你能自己咬出来?”胡离一把揽住不言的肩膀,将人往花棱镜前一带,然后伸出两根手指,把他嘴角一拨。
不言“啪”的一声拍开胡离的手,仔仔细细看了自己的唇角。
确实咬不出来,难不成真是他强迫了……
“老大,我真是没想到啊,你喝醉酒以后居然会做出这种禽兽不如的事。”胡离露出一副痛心疾的样子。
不言一把推开胡离,扶额,俊美的脸扭曲成一团。
他在努力回想昨夜的事,有一点片段断断续续的出来。
床,帷幔,唇……好像,好像是真的……
“老大,唔……”胡离话还没说出口,就被不言一把捂住了嘴。
不言从腰间拽下了自己的钱袋子,塞给胡离。
胡离用眼神示意。
不言干涩着喉咙道:“封口费。”
胡离用手掂量了一下,扒开不言的手,“老大,就这点子钱?”
不言道:“这就已经是我半年的俸禄了。”
胡离又是一声叹息,“老大,我明白了。你不是不想成亲,是娶不起媳妇吧?看看,都憋成什么样了。虽然我们的小江儿确实是姿色可餐,但你也太饥不择食了吧?”
“拿了钱就闭嘴。”不言恶狠狠道。
胡离又是一道叹息,站起身,往外走。
不言喊住他,“干什么去?”
胡离道:“赚钱啊。老大你这里的封口费拿了,小江儿那边的我还没拿呢。”
不言立刻又把胡离给拽了回来,他将人狠狠压在屏风上,面有灼色,“他还不知道?”
胡离托腮,“嗯,应该是还不知道吧,昨夜你们都醉得厉害。”
不言轻轻吐出一口气。
胡离斜睨道:“老大,你不会不想负责任吧?”
“不是……”不言否认完,又闭上了嘴。
他也不知道自己现在要干什么,他的脑子乱的很,就像是被塞了一团麻线,连个头绪都找不到。
不言在屋内踱步,走了三圈后又问胡离,脸上的表情是凶狠的,说出的话却是结巴的,“是,是我先亲……”
“这我就不知道了。”胡离掂着钱袋子玩,“老大,你问完了没?问完了,我就去小江儿那收钱了。”
“等一下。”不言一把拉住胡离,然后走到床边,抽出下面的床板,又从里面取出一袋银子道:“这件事,我自己跟江弟说。”
胡离一脸惊奇地看一眼床板,再看一眼不言,然后毫不客气的把钱袋子拿了,又继续往那床板下头瞥。
不言面色不好看道:“真的没了。”
“行吧。”胡离终于停下了他的剥削行为,晃晃悠悠出了门。
不言在屋内待了一会儿,片刻后起身,出了屋子,往苏水湄的院子去。
苏水湄刚刚洗漱完毕,将那件满是酒气的衣裳换下来。她坐在梳妆台前梳头,看到花棱镜中倒映出的自己那张娇红满色的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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