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30中文网>横财运是什么 > 第27章 门庭冷落宴已散2（第2页）
第27章 门庭冷落宴已散2（第2页）
符箓很是听话地飞身贴在内阁的帘子上随即发出一阵红光，无数热流从符箓中间泄开，蔓延至内阁之中，原本被木炭烧得暖洋洋的房间现下已是热得犹如身处八月天。
林权真处理完符箓后才缓缓开口，“现下可还觉得冷？”
钱如雪面上浮现出一抹尬色，寻思着方才明明说得很小声，这般居然也能被他听见。她有些哭笑不得，这林权真怎么也是个不得词意的憨货，“那个……道长啊……其实也没有那么冷，哈哈……”
秦瑜捧腹大笑好半晌，才收起手中白折扇，轻轻地在林权真头上敲了敲，“你啊你，可蠢，怎的不明白别人姑娘说的哪里是冷？”
“哪是？”林权真不解道。
“也罢，同你解释那得过去好几个春秋，你可放过我，哈哈哈。”
闻言，林权真也不见恼怒，只默默抬手将符箓尽数毁去，随即走出内阁，跃身坐在房梁上，他对这白雪更多的是没什么感觉，冷与热不就是身上多了、少了几件衣裳的事吗？
漫天白雪眷恋在他的青丝上、眉宇间，他默然抬眼瞧了瞧这见不到头的紫竹林，秦瑜的阵法于他而言并不算难，但对紫竹林外的凡夫俗子来说，纵使走上一生，也难见内里一抹梅红，那人与神到底算什么关系？
钱如雪见林道长出了内阁，心里暗暗腹诽定然是开罪了他，她看向秦瑜忧心道：“林道长这是怎么了？”
秦瑜摆了摆手，脸上依然挂着得体的笑容，“且宽心，有些路只能自己走，这是他的劫，至于福祸……哼。”
劫？钱如雪听得云里雾里，不过毁了几张符箓，怎么就会扯上劫数？
钱如雪犹豫许久，方才开口道：“若是祸，他会死吗？”
“你很担心他？”
钱如雪扯出一丝苦笑，“我幼时偶遇热疫，十里八乡不到五日时间横尸遍野，村口有条大河里面全是腐烂的尸水，许多活下来的人缺水，又硬着头皮将尸水往肚子里灌，或他们也知道那水会要人命，但是今日都活不过去了，谁还会考虑明日的事？秦瑜道长，你说这些人蠢吗？”
秦瑜淡淡道：“姑娘怎么知道我就一定有答案？”
“像你们这种避世之人，不是应该立志救济苍生吗？你们的双眼又是怎么看这些为了今天，而放弃明日的愚人？”
秦瑜缓步走上中间的台座，背对着钱如雪，“非要我回答，我或许会觉得他们是值得敬佩的，明知前路无路，仍然直面当下，关关难过，总要关关过。既然喝了是死，不喝也会死，不如为了当下做一回赌徒。”
听罢，钱如雪继续道：“当时我也是这么想，左右都是死，何必不喝了它赌一把。我和那些人一样，喝下没多久便腹泻作呕，好似要将苦胆一并吐出，可我不甘心，我不想死。我蜷缩着身子，把天上各路神仙统统拜了一遍，如果真的有神明，如果他们真的能听见，那便救救我吧。
“也不知当时是如何活下来的，待我从死人堆里爬出时，面前多了位乞儿老者，我问他是谁，他也闭口不答，只是将人往坑里搬，我想……或许这里面有他认识的？”
秦瑜抬眼看了看房梁，“后来呢？”
“后来，我见他真不打算理我，行为也很是诡异，不过他背着个大袋子，看着沉甸甸的，我想里面不是粮食，便是金银。同着另一个年纪相仿的男孩，将他的大袋子偷了去。里面好几坨金光灿灿的金子，虽然不是粮食，但是有了这些钱逃难路上也多了一份倚靠，至于那个老乞丐……你知道的吧，人不为己天诛地灭。现在想想我和另一人偷了他的钱，没准那老乞丐就失了傍身钱，或许饿死了，或许被人吃了。也不知我是透了多少气运，现下做什么赔什么，大概这就是因果报应。”
钱如雪长叹一气，这才接着秦瑜的问题答道：“担心？说不上，我只是少时死人见得多了，如今又满身霉运，虽日子不易，仍觉得还是活着好，我希望林道长也能活得好罢了。”
她这话说得直白又坦然，自己虽对林权真颇有好感，奈何认识不长，称得上“担心”难免牵强。
秦瑜端坐在古琴前，三指向外拨动半弧，“他不会有事的……”
檐下悠悠琴声袭来，林权真一听就知道那是古琴“解忧”弹出的声音，此琴来路不明，据说能根据主人的心绪愿力释放出截然不同的效果，可救人，反之也可杀人。
为秦瑜偶然所得，名换“解忧”，人间富有“何以解忧唯有杜康”，对于罪神的解脱，酒这种东西已经安抚不了他们狂躁的心，每每此时便会看见一位身形消瘦的青衣仙人，为他们抚琴送行，在沉溺之中逐渐消亡……
林权真来了兴致，施施然跃下房梁，将朔月从地上拾起，脱去剑鞘露出内里泛着蓝光的长剑，在院中随着音律挥舞着，扫起地上千层雪再一剑斩开，蓝色寒光以有万般杀意，却又在接触到实物时化作绵柔的薄雾。
随着秦瑜刻意加重音律，林权真的步伐也越来越重，突然他像是察觉到什么，猛地飞身轻踩在梅树上，脚边被震落的花瓣在飘至半空时被一道青色气流打得粉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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