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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5章 老无力遭群童欺4（第2页）

林权真连个头都懒得转，淡淡道：“不记得了。”

少年将自己阿娘安置好，走到谢风阴面前，坚定叩拜道：“求你！教我杀人！”

谢风阴没由地想笑，盯着面前乳臭未干的小娃娃，“哈？老子不会用剑，老子不过一个臭下棋的废物，你为了杀人拜我？真是滑天下之大稽！”

少年不可思议的抬头看向面前红衣人，“你明明指尖还有……”

谢风阴抬起手这才留意到自己食指上还有一小块干涸的血块，他像是掸走剑锋上微不足道的尘埃一般将其掸去，“所以呢？方才染上了一点点赃物而已，对我而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少一事不如没有事。”

接着他又像是找到了什么有趣儿的，拍了拍林权真，推销道：“诶~拜他，这位林权真大侠，论剑道也就一人之下吧。”

他这不算说谎，诸天神官中四方武神都不一定有林权真厉害，只怕上天入地除了一个岳川，其余人在林权真面前都是“不过尔尔”。

林权真右耳微微一动，淡淡道：“右边，来了很多人。”

少年也顾不得什么拜师学艺，拿着手里的刀蓄势待发地死盯着门口，秦瑜则是从容地牵着老伯退到旁边，对林权真说道：“权真，劳烦了。”

林权真只是取出朔月，问道：“杀多少？”

少年只觉这话听着异常惊骇，什么叫“杀多少”？这位贵公子到底对自己有多自信，才会说出这么平淡又自信的话，就好像杀人在他眼中是一件和种地一样的小事。

谢风阴扯了一把站在最前面的小孩儿，“行了，到后面来，别妨碍大人办事。”

秦瑜面对他的问题，他看了眼跟在他后面的残魂，“如果……他们在你动手之前想活，就放他走吧。”

“知道了。”林权真拿着幽蓝的长剑，站在门边，他面对着满腔怒火的人群，陈述道：“离者，得生。”

就这么简简单单的四个字水灵灵脱口甩入人群中，莫说下面人见了这副高高在上的样子恨得牙痒痒，连谢风阴也有点恨恨感，这话怎么到了林权真嘴里就变了味儿，这么欠收拾？！

原本见到一地尸首还有点畏惧的人，听到林权真淡然的四个字，心里的火顿时烧了起来，什么叫“离者，得生”？

他们在场的也有个一两百号人，虽说有些都是干活的手，那人海战也能将他累死，其中一个在地上佝偻着腰找了半晌，这才找到自己二叔的头，“妈的，头一次见在我们村杀了人还能这么嚣张的，今天不拿你喂狗，我誓不为人！”

林权真平视他说：“可你已经是人了，嗯……也许下辈子你能如愿不是人。”

“……”

谢风阴笑得开怀，连连拍手歪头对秦瑜道：“老家伙说话就是不一样，哈哈哈，真是实诚死了。”

“你！你……你！”身下的人“你”了半天，也“你”不出个所以然来，别说他有一刻竟觉得他言之有理？？？！

林权真见无人离开，只好抬眸拿起朔月，他冲着身后的人说道：“怕的话，把眼睛闭上。”

这话明显是冲着少年与老伯说的，可他二人出奇得一致，就这么死死地盯着门外那些人，好不容易能看到这些伤天害理的东西得到报应，怎么能闭眼！怎么敢不看！

此时林权真手中的剑呈浅蓝色，他淡淡地扫了眼下方百来号人，歪了歪头，“一……一百一十三，哎。”

下一刻，林权真便像是变了个人似的，跃起的每一步都带上地上的霜雪，剑锋游走在人群中，所到之处只余下几具没有心的空壳，他出剑极快，每出一剑都直指对方心脏，且步伐毫无章法、规律可循，时而攻身前，时而直接一剑刺身后。

何况朔月通灵，在他手中则更是“心诚则灵”，就算他手上没怎么认真，朔月也会自己调整方位距离，血色泼在他的黑衣上，与黑色相融，热血溅到他如月如松的容颜上，林权真却更显得杀伐决断，毕竟天神裁决凡人，与踩死蝼蚁没有区别。

真要说不同，便是他现在杀人还算师出有名。

少年眼中岂止是惊骇，他觉得面前这人简直像是“怪物”，至少这个剑士已经超脱了他对于“人”的认知，而这样足矣“一剑霜寒十四州”的人他身边大致还坐着两位，因为他们三人身上对“血”的淡然是刻在骨子里的，怪不得他们会成为同行人。

谢风阴瞧着身旁稚子若有所思的模样，难得对别人开口问道：“在想这种人，怎么算是人？”

少年堪堪回神，便撞进谢风阴那足以窥视人心的桃花眼中，双手因恐惧而发抖，这种人想要杀了他阿爹阿娘抬手就能做到，“没……没有！他，很厉害，我学不会。”

谢风阴懒懒散散站着，笑道：“你确实一辈子也学不会，有根的树……怎么学一棵无根木呢？趁着根茎都在的时候，应该好好地享受，不然错过就没机会了……”

少年望着他，疑惑道：“我听不懂。”

谢风阴摆了摆手，在地上拾了几块小石头，随意朝着地上丢去，“小孩子懂什么懂，自然是说给看得懂的人听的。”

秦瑜细细瞧了眼每个石子的方位，又见林权真还有一会儿，也拾上石子朝着谢风阴下注的地方杀去，从容一笑，“好棋，自天元起，自下元终。”

西风吹落，它平等打在众人脸上，谢风阴在丢完最后一颗石子笑道：“瞅瞅，看懂和听懂的，不少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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