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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9章 老无力遭群童欺8（第2页）

秦瑜认同一般点了点头，随即抬眼笑得皎洁，“嗯，月下仙想为她牵线，我倒是不介意的，这不是可惜你还在休沐？”

谢风阴懒懒散散地斜了他一眼，“少玩点把戏，别学咱俩旁边这人，我打不过他，还打不过你吗？”

林权真刚想开口说些什么，还没开口就被谢风阴飞来的红绸捂住嘴，他头都懒得转，“行了，知道你又想实诚说话了，您可少说点吧，咱们歇歇。”

林权真很是听话地闭嘴，他拿下嘴边的东西刚准备扔在地上，迎面便撞上一位老头，他右手伸出扶了一把，“你没事吧？”

身下老头直直甩开他的手，低着头极其沙哑地说了句“没事”后，便继续步履蹒跚地往前走去，林权真怔愣一瞬，直到秦瑜拍了拍他的肩，“权真，你怎么了？”

他回神望着老头离去地方向，一把抽出手里的朔月，疾步追去，身后二人虽不知他这是怎么了，但预感到事情不妙，二人对视一眼也跟了上去。

只见方才还郁郁葱葱的翠竹林现下已被烧得面目全非，那座小酒馆也没能幸免于难，就这么坍塌在竹林中，可见……这里大概已经没有人活着了。

秦瑜踩在废墟中，眼尖地拾起地上那半根琴弦，握在手中平静道；“那人……不，那不是人。”

疮痍倒映在林权真的黑瞳中，他利落地将剑插回剑锋，“那人我见过，他是……玉扣的主人，那位有罪的神，来晚了一步。”

谢风阴指了指方才那人过来的地方，说道：“他像是从那边一路过来的，先过去瞧瞧吧，这里距都城不远，想必很快就会有官府的人过来，留太久也是不便。”

二人觉得这话言之有理，他们这身份遇到官府实在麻烦，而且这里已经没有那人的气息，像是用了千里瞬行符早就不知所踪，只是他有些不解，若是为了躲避他们三人，悄悄地用千里瞬行符便是，干嘛非得闹出这么大的动静，要么就是他有意而为，要么……便是他现在控制不住自己的行为！

林权真将自己的猜测说给二人听，谢风阴和秦瑜也认同后者，毕竟作为上天庭的神官，不认识秦瑜是有可能，但林权真和他应该没人不认识，有意而为他图个什么呢，这不是把自己送到死胡同吗，他真有那么蠢吗？

三人沿路行至一处清水河边，见到一群孩童手里居然拿着几张人皮，秦瑜与二人对望一眼，独自向着那群孩童走去，他淡笑着问道：“不知你们手里的……皮从何而来？”

因着他的到来，几个孩子停下了手边的动作，向着秦瑜看去，稍大一点的站在最前头，冲着伙伴使了个眼色，随即来伸手开口道：“给钱，给钱就把这张‘不羡羊’的皮卖给你。”

秦瑜眸色渐冷，面上却看着和先头没什么两样，“你想要多少？”

稍大一点的孩子往空中比了个“二”，谢风阴上前几步直接从衣袖中摸出两块散碎金子抛到地上，冷冷道：“除了给我，你还要回答我们三个问题，这些东西便是你的。”

他们哪见过这么多钱，本想着坐地起价再捞上一笔，可是又见着二人身旁有个拿剑的贵公子，便打消了主意，他点了点头，想将手中的人皮递给秦瑜，“问吧。”

秦瑜摸着那张光滑的人皮，又见边角处还有些黑色的油块，像是上头油脂没有刮干净残留下来的，他平静问道：“何为不羡羊？”

几个孩子被他这问题问得一愣，互相对视了一下便开始捧腹大笑，直至眼角都沾上些泪花才鄙夷道：“这词还是来自那些塞外胡人，他们行军路上极少备上粮食，每每不够时便会抓上几名汉人炖肉吃，这不羡羊最初指的是女子和孩童的肉。当然，我们这里不吃人，大家只是做些人面鼓卖给达官贵人，能选上做人面鼓的是整个家族的荣耀，你手里的那张皮破了个角，已经没用了，大伙叫‘不羡羊’无非觉得这名儿好听。”

“第二问，方才你们可看见一位老头？”秦瑜接着问道。

那孩子一屁股坐在石头上，像是想到什么趣事，又忍不住笑了笑，“哦，你说那个怪老头吗？他每隔几月便在好几个村里收尸，有病死的、剥皮死的、意外死的……他都收，一具尸体十文钱，有不少人家里死了人就放在一处等着他来收，毕竟没见过这种好事。

“他又不爱说话，长得……也丑，刚刚他想要我们手上的人皮，被我们打了一顿啊，哈哈哈，他好像只会躲，反正打了他，他也没什么反应，也不会干嘛。怎么，几位公子找这个怪人有事儿？”

秦瑜越听脸越黑，连忙问出第三问了事，“在哪儿可以找到你说的这人？”

他摇了摇头，从地上捡起金子说道：“不知道啊，向来都是他一个人来收尸体，谁会在意一个又老又丑的怪物住在哪里？”

秦瑜问完便领着二人走出清水河老远一截，他们一路遇到了不少人，见到他手里这张人皮的人也不少，却……像是习以为常的小事，更有甚者见三人衣着非凡，竟上前询问三人是不是衷情于这类东西。

直至行到僻静遮光处，三人才停下脚将手中那块脸部人皮埋入黄土之中，那些荒唐事还在上演，那些黄土里还在啜泣，即使是神，也改变不了人的根深蒂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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