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夜细雨洗净了庭院的尘埃,晨光透过纱帘,在木地板上投下淡金色的光斑。叶栀梦醒来时,房间里还残留着雨后的清新气息。她侧过身,望着天花板,昨晚的画面一幕幕在脑海中回放——他低头的亲吻,他颤抖的拥抱,他那句“这辈子只会喜欢你一个人”。
脸颊又开始发烫。她把脸埋进枕头里,轻轻吸了口气,枕间仿佛还沾着他身上清冽的雪松香。
楼下传来细微的动静。叶栀梦起身洗漱,换上一身简洁的米白色针织衫与半裙,将长发松松绾起。镜中的自己眼尾还带着一丝初醒的慵懒,可眸光却亮得藏不住心事。
走下楼梯时,沈砚辞已经坐在餐桌前。他穿着一件浅灰色的衬衫,袖口挽至手肘,正垂眸看着手中的平板。晨光落在他侧脸上,柔和了惯常的冷峻轮廓。听到脚步声,他抬起头,目光与她在空中相遇。
那一瞬间,叶栀梦心脏轻轻一跳。
“早。”他放下平板,唇角很自然地扬起一抹弧度。
“早。”她走到餐桌另一侧坐下,接过佣人递来的温牛奶。
两人之间流淌着一种崭新的、微妙的安静。不像以往那种带着克制与距离的沉默,而是有什么看不见的丝线轻轻将他们牵连,空气里弥漫着心照不宣的温柔。
沈砚辞将一片涂好果酱的吐司放到她手边的碟子里:“今天降温,出门记得加外套。”
“嗯。”叶栀梦点点头,咬了一口吐司,果酱甜而不腻。她抬起眼,悄悄看向他。他也正在看她,目光相触时,他眼里的笑意深了几分,坦然又专注。
这种感觉很奇妙。明明没有多说什么,可每一个细微的动作、每一次眼神交汇,都像在无声地确认昨晚的一切不是梦境。
去公司的路上,沈砚辞开车,叶栀梦坐在副驾驶。车载电台流淌着舒缓的钢琴曲,窗外的街景在晨光中苏醒。等红灯时,他忽然伸出手,轻轻覆上她放在膝头的手背。
温暖从手背蔓延到心口。叶栀梦手指微动,然后慢慢翻转手心,与他十指相扣。
谁都没有说话。可交握的双手,比任何语言都更清晰地道出了彼此的心意。
车子驶入地下车库。停稳后,沈砚辞却没有立刻解开安全带。他转过身,看着她,目光沉静而深:“今天在公司,如果遇到任何让你不舒服的事,随时告诉我。”
叶栀梦知道他在担心什么。昨天李薇那场风波刚过,今天她又与他一同出现,难免会惹来更多注目与私语。她迎上他的视线,轻声却坚定:“我不怕。”
沈砚辞凝视她几秒,眼底浮起一丝赞许,还有更多深藏的温柔。他伸手,指尖很轻地拂过她的脸颊:“我的栀梦,比我想象的还要勇敢。”
下车,进电梯,一路到设计部所在的楼层。两人在电梯里并肩而立,镜面映出他们的身影——他挺拔沉稳,她安静站在他身侧。电梯门打开前,沈砚辞低声道:“中午一起吃饭?”
“好。”叶栀梦点头。
走出电梯,走向设计部的走廊时,她能感觉到四周投来的目光。有些是好奇,有些是打量,有些或许还藏着未散的议论。她挺直脊背,目不斜视地走向自己的工位。
办公桌上已经收拾干净,那叠被咖啡毁掉的稿纸早已不见,取而代之的是一叠崭新的打印纸和绘图工具。她打开电脑,登录工作系统,一条未读消息弹了出来。
发件人是沈砚辞,时间显示是今天凌晨三点。
附件里是一份整理清晰的参考图库与行业案例分析,主题正好与她手头的设计方案相关。邮件正文只有简单一行字:
「或许用得上。别熬太晚,晚安。」
叶栀梦看着那行字,心口软成一片。原来在她睡着之后,他还在为她操心。
上午的工作时间过得平稳。偶尔有同事经过她工位,态度比以往多了几分客气,甚至有人主动问她是否需要协助。叶栀梦知道,这一切变化都源于昨天沈砚辞那场不留情面的维护。她礼貌回应,心里却比谁都清楚——在职场上,尊重要靠自己赢来,而非依靠谁的庇护。
接近午休时,内线电话响起。她接起来,那头传来沈砚辞低沉的声音:“到我办公室来一趟。”
叶栀梦一怔:“现在?”
“嗯,有事商量。”
她放下电话,起身往总裁办公室走去。敲门进去时,沈砚辞正站在落地窗前讲电话,见她进来,对电话那端简单交代几句便挂断了。
“怎么了?”叶栀梦关上门,走近他。
沈砚辞转身,从办公桌上拿起一个文件夹递给她:“看看这个。”
叶栀梦接过,翻开。里面是一份项目合作意向书,甲方是业内颇具声望的一家文创品牌,项目内容涉及一系列文化衍生品的设计开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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