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轻,很有规律,像是高跟鞋的鞋跟,一下一下,敲在楼板上。
这旅馆一共就三层,我们就在三楼。我们头顶,是天花板。
“楼上……有人?”阿丽也听到了,动作停下来,仰起头。
声音缓慢,带着某种节奏,在房间里踱步。从一头,走到另一头,停一下,又走回来。
“可能……是阁楼?或者维修通道?”我试图找个合理的解释,但声音的清晰度,分明就是紧贴着我们的天花板。
嗒……嗒……嗒……
它不停,不紧不慢,固执地响着。在这死寂的旅馆里,格外刺耳。
阿丽脸上的情欲褪去了一些,她松开我,有些不安地抱住胳膊:“妈的,什么声音,烦死了。”
我走到门口,拉开门,走廊空无一人,其他房门依旧紧闭。声音似乎只在我们房间能听到。我关上门,那“嗒……嗒……”声还在继续,像敲在我的神经上。
“我去找前台老头问问。”我拿起钥匙。
下楼找到那老头,他还保持着那个姿势看报纸。
“老板,三楼最里面那间,天花板上什么声音?一直响。”
老头头也不抬:“没别人。顶楼是封死的。”
“可明明有声音!像有人在上面走路!”
老头终于放下报纸,浑浊的眼睛透过老花镜看着我,慢吞吞地说:“可能是老鼠。老房子了,老鼠多。”
老鼠能走出高跟鞋一样的声音?我根本不信。但老头说完就又低下头,摆明不想再搭理我。
我憋着一肚子火回到房间。阿丽正坐在床边,脸色有点发白。
“老公,你听……”
嗒……嗒……嗒……声音还在,而且,似乎更清晰了。除了脚步声,好像还夹杂着一种极细微的、断断续续的声音,像是什么东西在地上被拖行。
“老头说是老鼠。”我烦躁地扒了扒头发。
“放屁!这哪是老鼠!”阿丽声音有点抖,“这……这分明是……”
她没说完,但我们都明白那像什么。像一个穿着高跟鞋的女人,在空旷的房间里,孤独地踱步,拖着什么重物。
恐惧开始像细小的虫子,沿着脊椎往上爬。
为了壮胆,我打开电视。老式的显像管电视,屏幕闪烁了半天才出现画面,是噪点很大的地方台,播放着无聊的广告。我把音量调大,试图盖过那脚步声。
起初有点用。但渐渐地,那“嗒……嗒……”声仿佛具有穿透力,钻进电视的喧闹里,顽强地敲击着我们的耳膜。
更诡异的是,电视画面开始不稳定,色彩扭曲,人物的脸偶尔会变得狰狞,声音也夹杂着滋滋的电流杂音。有一次,屏幕甚至短暂地黑了一下,黑屏的瞬间,我好像看到一个模糊的、长头发的影子一闪而过。
“关了吧!更吓人了!”阿丽尖叫着把遥控器扔给我。
我赶紧关掉电视。房间重回寂静,只有那催命般的脚步声。
我们俩并排坐在腥红色的床上,谁也没说话。之前的暧昧心思早就被恐惧冲得无影无踪。阿丽紧紧抓着我的胳膊,指甲掐得我生疼。
“老公……我们走吧?现在就走,钱不要了。”阿丽带着哭腔。
我看着被木板钉死的窗户,想起这偏僻的地点,深更半夜,车况也不明,能开到哪儿去?“再忍忍,天快亮了就好了。”我安慰她,也安慰自己。
时间过得异常缓慢。那脚步声毫无停歇的迹象,它不靠近,也不远离,就在天花板上那一小块区域,来回地走,拖着那若有若无的东西。
我们不敢睡,也不敢关灯。惨白的灯光下,房间里的陈设显得更加诡异。那幅荒野夕阳画,看久了觉得里面的枯树像张牙舞爪的鬼影。圆形大床的红,也红得那么不祥。
不知过了多久,脚步声突然停了。
绝对的寂静,比之前有声音时更让人窒息。
我和阿丽对视一眼,大气不敢出。
然后,另一种声音响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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