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回来了。
她就在门外。
王茜死后的第七天晚上,我开始听到敲门声。很轻,三下,停一停,又是三下。和她在世时,半夜偷偷溜来找我干逼的暗号一模一样。我以为是幻觉。
直到第九天,我透过猫眼往外看。楼道声控灯坏了很久,只有安全出口的绿光幽幽亮着。我看见她的白裙子下摆,沾着一点暗色的东西,一动不动地垂在光影的边缘。
我的心跳停了半拍。
“茜茜?”我压低声音,喉咙发干。
门外没声音。但我知道她在。
我慢慢拧开门锁。楼道里空荡荡的,只有那点绿光。地上很干净。只有一股寒气,从脚底顺着脊椎爬上来。
那以后,敲门声停歇了一段时间,直到第三个月,事情开始变得不对劲。
我不只是听到敲门声。我感觉到她了。
夜里睡觉,床的另一侧会陷下去一点,好像有人轻轻躺下。我僵硬地躺着,不敢动,不敢呼吸。早上醒来,旁边的枕头有一个浅浅的凹痕,几根毛粘在上面。黑色的,微卷,和王茜逼上的一模一样。我捡起毛,指尖冰凉。
我开始在家里各个角落发现小东西。冰箱顶上一枚褪色的樱桃发卡,是她高中戴的。书桌抽屉深处,一支早就用完的旧口红。浴室镜柜后面,半瓶她用了一半的润肤乳。这些东西,我明明在她死后整理遗物时,全都收进纸箱扔了。
它们自己回来了。
而且,出现的频率越来越高,位置也越来越……私人。
有一天我掀开被子准备睡觉,一颗白色的、小小的智齿,就躺在我的枕头上。干干净净,根部还带着一点点暗红的血丝。我记得这颗牙。是去年我陪她去诊所拔的,她当时疼得眼泪汪汪,拔完后还捏着这颗牙看了半天,说要把这“小东西”留作纪念。后来它去了哪儿,我忘了。
现在,它回来了,躺在我的枕头上。
我捏起那颗牙,很凉。
“好玩吗?”我看着空气,声音嘶哑,“这样吓我,好玩吗?”
没有回应。但屋里的温度好像又低了几度。
我开始不太敢回家了。
我宁愿在办公室里磨蹭到深夜,或者去24小时快餐店坐到天亮。但我躲不掉。
只要我走在回家的路上,尤其是经过那段没有路灯的老街时,我就能感觉到。背后有人跟着。不紧不慢,和我保持着固定的距离。我走快,那脚步声也快。我停下,脚步声也停下。我猛地回头,街上空荡荡的,只有被风吹起的塑料袋在地上打转。
但有一次,我没忍住,在一个拐角提前躲进了阴影里。
我等了大概一分钟。
轻轻的脚步声靠近了,停在了拐角处。
我屏住呼吸,慢慢探出一点点头。
我看见一只穿着白色帆布鞋的脚,就停在拐角那边,一动不动。鞋帮上有一块洗不掉的蓝色墨水印——那是王茜的鞋,她最爱穿的那双,墨水印是我有一次不小心弄上去的,为这事她还跟我生了一下午闷气。
那只脚就站在那里,似乎在犹豫,在等我。
我像被冻住了,血液都结了冰。我不知道她停下来多久,也不知道她是不是知道我就躲在这里。时间像凝固的胶水。然后,那只脚轻轻转了个方向,走了,脚步声渐渐远去,消失在街道深处。
我瘫坐在阴影里,浑身被冷汗浸透。
从那天起,我感觉她离我更“近”了。
不是物理距离,而是另一种难以形容的“存在感”。
看电视的时候,屏幕会突然闪烁几下,然后跳到一个地方台的午夜点歌节目,沙沙的雪花点里,断断续续传出很老的一首情歌,那是我们第一次约会时,商场里放的背景音乐。
我立刻关掉电视。几分钟后,我放在茶几上的手机自己亮了,屏幕上是那首歌的歌词截图,时间显示是两年前,我发给她的。
用电脑加班,文档里会突然自己打出一行字:“好想你。”
字体是她常用的那种可爱圆体,粉色。我盯着那行字,慢慢按动退格键,把它删掉。没过一会儿,光标自己跳到下一行,又出现几个字:“为什么不理我?”
我猛地合上笔记本。
心脏在胸腔里狂跳,撞得肋骨生疼。这不是恶作剧。没有黑客会做这种无聊又诡异的事。
我知道是她。
只有她会用那个字体,只有她会用那个颜色的字。只有她,会用这种委屈又带着点撒娇的语气。
夜里,这种“交流”变得更加具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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