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华勇和王晓燕搬到石头村才三个月。
这村子藏在太行山深处,几十户人家,房子像羊粪蛋一样撒在半山腰。刚来时晓燕嫌这儿太偏,手机信号都不好,可华勇说这儿一年才500块租金,空气好,适合养病。
晓燕有哮喘,城里雾霾重,年年冬天住院。
如今七月,山村美得不像话。白天,山是翠绿的,层层叠叠的梯田像大地的琴键。傍晚,夕阳给土坯房镶上金边,炊烟笔直上升,散成淡蓝的纱。夜里,星星多得吓人,银河像泼洒的牛奶,从东山头淌到西山头。
可今晚,晓燕觉得不对劲。
太静了。
往常这时,蝉鸣蛙叫吵得人心烦。今晚却一片死寂,连风都没有。院里那棵老槐树一动不动,黑黢黢的像个巨人站着。
“华勇,你听……”晓燕推了推身旁打鼾的丈夫。
华勇翻个身,含糊道:“听啥,睡觉。”
“没声音,一点声音都没有。”
华勇睁开眼,仔细听了听。真的,静得能听见自己心跳。这不对劲,山村的夜从不缺声响。
“可能天要变。”华勇说着,手往晓燕胸前摸去,“来,让老子摸摸你那两坨烂肉,给你压压惊。”
晓燕推开他脏手:“滚,啥时候了还想着裤裆里那点事。”
华勇嘿嘿笑,手不老实:“敢反,老子像上上次一样,把你那两坨肉当沙包练拳击,让你痛背气。”
正说着,院里的狗突然叫起来。
那不是平常的叫声,是凄厉的、拉长了的哀嚎,像被掐住脖子。叫了两声,戛然而止。
接着,鸡窝炸了锅。鸡扑棱翅膀,咯咯惊叫,但很快也静下来。
死寂重新笼罩。
华勇坐起来,晓燕抓紧他胳膊。
“咋回事?”她声音发抖。
“我去看看。”华勇下床,从门后抄起铁锨。
晓燕拽住他:“别,别出去。”
“万一黄鼠狼叼鸡……”
话没说完,敲门声响起。
咚,咚,咚。
不紧不慢,三下。
华勇浑身一紧。这大半夜的,谁来敲门?村里人睡得早,就算有事,也会在院外喊,不会直接敲门。
“谁啊?”华勇喊一嗓子。
没回应。
咚,咚,咚。
又是三下,节奏一模一样。
晓燕缩到床角,用被子裹住自己。华勇举着铁锨,慢慢挪到堂屋。土坯房不隔音,敲门声就在耳边,震得人心慌。
他凑到门缝往外看。
月光很亮,院里白花花一片。门槛外,站着个人影。
看不清脸,个子挺高,穿着深色衣服,直挺挺站着。
“谁啊?”华勇又问,声音发虚。
还是没回答。
人影一动不动,像截木桩。
华勇想起村里老人说过,石头村不干净。早年间这儿是荒山,后来逃荒的人在这儿落脚,渐渐成村。但山里有些东西,没走。
“夜鬼……”晓燕在里屋颤声说,“王婆说过,夜鬼敲门,不能开。”
王婆是隔壁孤老太,快八十了,整天神神叨叨。晓燕刚来时找她聊过天,她拉着晓燕说半天,说这村邪性,尤其七月半前后,夜里别出门,有人敲门别开。
“啥夜鬼,胡说八道。”华勇嘴硬,但手心全是汗。
他想起王婆说的细节:夜鬼穿黑衣,走路没声音,敲门只敲三下。你问话,他不答。你要是开门,他就跟你回家。
“真是夜鬼咋办?”晓燕带着哭腔。
“啥咋办,不开门就是了。”
话音刚落,敲门声又响了。
咚,咚,咚。
还是三下,不轻不重,像在催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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