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耳朵?”他慢慢靠近,伸手想牵羊绳。
羊突然动了。它不是正常地转身,而是整个身子猛地一旋,像被什么东西扯着一样,面对了周富云。动作太快太生硬,几乎能听到关节错位的咔哒声。
周富云吓了一跳,后退半步。羊直勾勾地盯着他,眼神不像牲畜,倒像有什么东西透过羊眼在看他。
小羊羔咩咩叫起来,声音凄厉。它突然开始绕着一块大石头转圈,一圈又一圈,速度越来越快,最后快成一道白影。
“中邪了!”周富云头皮发炸,挥着柴刀虚砍一刀,喝道:“滚开!”
小羊羔猛地停住,惯性让它摔了出去,滚了几圈又爬起来,居然恢复正常,跑回母亲身边蹭着。
黑耳朵却仍僵立着,突然抬起一只前蹄,伸向山神庙的方向,就像在指路。
周富云顺着那个方向看去。庙门塌了半边,里面黑黢黢的,什么也看不清。但那股腥臊味正从里面源源不断地飘出来。
他不想进去,打死都不想。但羊就在眼前,不牵回去损失太大。再说,要是真有什么东西伤羊,也得弄个明白。
“日他娘的。”他啐了一口,给自己壮胆,握紧柴刀向庙门挪去。
手电光照进庙内,灰尘在光柱中飞舞。供桌倒了,神像碎了一半,露出里面的泥坯。地上堆着枯枝败叶,墙角的蜘蛛网厚得如同纱帐。
看起来没什么异常。
周富云松了口气,也许是自己吓自己。他转身要去牵羊,手电光扫过神台后面时,却猛地定格。
那里有什么东西。
神台后面的墙上,原本绘着山神壁画的地方,现在是一片污浊。那不是什么霉斑或水渍,而是一片粘稠的、暗黄色的污迹,从一人高的位置一直拖到地面,像是有什么粘稠的东西从墙上流下来又干涸了。污迹中嵌着无数根羊毛,密密麻麻,看得人汗毛倒竖。
更让他心惊的是,污迹中央,清晰印着一个模糊的人形轮廓,仿佛有什么东西曾经贴在那里,慢慢融化进了墙中。
周富云胃里一阵翻腾。他不敢细看,踉跄着退出庙门,回到空地上。
黑耳朵还保持着那个指路的姿势,一动不动。
“走!回家!”周富云去牵羊绳,手指碰到羊脖子时,触感冰凉僵硬,如同死肉。
羊突然放下蹄子,转身往山下走。小羊羔跟在后面。它们走得很稳,步伐一致,不快不慢,就像被什么牵引着。
周富云跟在后面,心里毛得厉害。羊没有走惯常的路,而是拐进一条几乎被遗忘的小径。他犹豫了一下,还是跟了上去。
小径蜿蜒通向山背面,那里有一片乱石滩,平时很少有人去。月光下,石头泛着青白的光,像一堆堆白骨。
羊在石滩边缘停住了。
周富云赶上去,眼前的情景让他瞠目结舌。
乱石滩中央,每块石头上都粘着羊毛,白花花一片,如同诡异的祭祀场面。有些石头上还有那些光滑的凹坑,密密麻麻,数不胜数。
最中间的一块扁平大石上,赫然放着一件东西——是黑耳朵的羔羊才戴的铃铛,红绳系着,周富云亲手挂上的。
铃铛摆得端端正正,周围一圈石头被刻意排列成放射状,像某种邪恶的仪式。
周富云浑身血液都凉了。他不敢去拿铃铛,也不敢久留,扯着羊绳就往回走。
羊这次很顺从,跟着他下山。但走出一段距离后,周富云忍不住回头看了一眼。
月光下的乱石滩上,那些粘着羊毛的石头似乎微微动了动,仿佛有什么东西在下面蠕动。他眨眨眼,又一切如常。
“眼花了,肯定是眼花了。”他喃喃自语,脚步更快了。
快到村口时,周富云才稍稍安心。他看了看羊,黑耳朵似乎恢复了正常,温顺地跟着走,小羊羔也活泼起来。
也许只是虚惊一场。他盘算着怎么跟李燕吹嘘自己的勇猛,怎么用这个冒险换点“奖励”。想到妻子白花花的身子,他心里热起来,恐惧散了不少。
到家时已是后半夜。周富云把羊赶回圈里,拴好栅栏门。
屋里亮着灯,李燕还没睡。他心中一暖,又有点得意:这娘们还是心疼老子的。
推开屋门,李燕正坐在炕上,衣服穿得整整齐齐,脸色有些发白。
“找着了?”她问,声音有点紧。
“嗯,在山神庙那边。”周富云脱下外套,故意说得轻松,“估计是被野狗追过去的,没啥大事。”
李燕没接话,眼神飘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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