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突然注意到,他垂在身侧的那只受伤的手,纱布已经被他自己扯掉了,伤口狰狞地外翻着,边缘发白,但奇怪的是,没有血再流出来。
就在这时,客厅电视里的枪战片正好演到高潮,爆发出巨大的爆炸声和密集的枪声。
这声音像一根针,猛地刺破了张鹏紧绷到极点的神经。
他全身剧烈地一颤,那双空洞的眼睛里瞬间被一种纯粹的、野兽般的狂乱占据。他不再是看着我,而是透过我,看到了他内心恐惧的化身。
“啊……!”他发出一声嚎叫,猛地朝我扑了过来!不,不是扑向我,而是扑向他认为的、那个附着在我身后或者空气中的“东西”。
他的力量大得惊人,把我狠狠撞在冰箱上。锅碗瓢盆哗啦啦掉了一地。
我尖叫着,奋力挣扎,但他像疯了一样,双手死死地掐住了……不是我的脖子,而是我脖子旁边的空气?或者说,他在和一片虚无搏斗?
他的表情狰狞到了极点,眼球凸出,额头青筋暴起,嘴里发出嗬嗬的嘶吼,混着污言秽语:“滚开!掐死你!撕烂你!让你跟着我!让你碰我!”
我吓傻了,拼命踢打他,但他纹丝不动,完全沉浸在那场可怕的、单方面的厮杀中。
他的动作粗暴而疯狂,像是在撕扯、捶打一个看不见的敌人。厨房里回荡着他粗重的喘息、我的哭喊和东西被撞倒的声音。
突然,他的动作停住了。
他维持着一个双手向前扼掐的姿势,身体僵硬,脸上的狂怒瞬间凝固,然后转变为一种极致的恐惧。他的眼睛瞪得几乎要裂开,死死地盯着前方那片空无一物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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仿佛他真的掐住了什么,而那东西,终于回应了他。
接着,我听到了我这辈子都无法忘记的声音。
一阵令人牙酸的挤压声,混着细微却清晰的、类似骨头断裂的脆响,从张鹏的身上传来。
他的身体开始以一种违反物理规律的方式扭曲。就像有一双无形的巨手,握住了他,正在缓慢而坚定地用力挤压。他的胳膊不自然地弯折,胸口向内塌陷,脊椎发出不堪重负的呻吟。
没有血。
一点血都没有。
但他的身体,就在我眼前,被那股看不见的恐怖力量一点点压扁、揉碎。
他的眼睛始终瞪着,里面倒映着厨房顶灯冰冷的光,还有彻底的、死寂的绝望。
过程大概持续了十几秒,却又漫长像一个世纪。
最后,那股力量似乎消失了。
张鹏像一摊烂泥一样瘫倒在地,身体扭曲成一个不可能的角度,软塌塌地堆在那里。
他的衣服还完好,但下面的躯体已经不成形状。脸上最后定格的表情,是冻结了的极致恐惧。
一切发生得太快,太诡异。我瘫坐在一片狼藉中,浑身冰冷,连尖叫的力气都没有。空气中似乎还残留着那股暴戾的挤压感。
警察来了,救护车也来了。现场被封锁。我语无伦次地叙述着发生的事,但关于那片不祥的黑暗,关于那刮擦声,关于张鹏说的“它”,我无法清晰描述。一切听起来都像疯子的臆语。
法医的初步检查结果更是让所有人毛骨悚然:张鹏全身多处粉碎性骨折,内脏破裂,像是遭受了极其严重的碾压,但体表除了之前手背上那个旧伤,几乎没有明显外伤。
没有搏斗痕迹,没有凶器,没有任何合理的机械力能造成这种伤害,尤其是在一个狭小的居民楼厨房里。
案子最终以“死因不明”悬了起来。邻居们窃窃私语,流言四起。我很快搬离了那个地方。
很久以后,我偶尔还会听到一些零碎的传闻。关于城市某个角落,某个夜晚,一片过于浓稠的、不自然的黑暗。关于有人声称,如果长时间注视那种黑暗,可能会引来不好的东西。那东西没有形状,无法描述,它似乎以人的恐惧和负面情绪为食,最终会以一种超越物理常识的、极其残酷的方式,带走注视它的人。
没有人能证实这些传闻。它们只是都市怪谈中的一个,和无数其他真假难辨的恐怖故事混在一起,成为人们茶余饭后既害怕又忍不住提及的谈资。
但我知道,那天晚上,从张鹏盯着窗外那片异常的黑暗开始,不祥就已经注定。
它悄无声息地潜入,寄生在他的恐惧里,一步步将他逼向疯狂,最后,在一个寻常的夜晚,用最直接最暴戾的方式,将他从这个世界上抹去。
又一个关于这座城市无法解释的恐怖故事,悄然成型。只是这一次,我知道,它是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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