市立第三医院的三楼护士站,时钟的指针刚越过午夜十二点。
值夜班的陈雪揉了揉发酸的眼睛。这是她在这家医院工作的第七年,也是她值夜班的第七年。医院最近在进行装修,三楼东侧的病区暂时关闭,只留西侧十几个病房还住着病人。整层楼静得可怕,只有她一个人守着护士站。
惨白的日光灯管发出嗡嗡的电流声,将她的影子拉得老长,投在光洁的地板上。灯光偶尔闪烁一下,像是随时会熄灭。
陈雪翻开值班记录本,上面记录着西侧病房的病人情况:
301床,张贵财,73岁,晚期肺癌,昏睡状态。
302床,空。
303床,空。
304床,王秀英,68岁,脑梗塞后遗症,失语,右半身偏瘫。
305床,陈小东,42岁,车祸后多发性骨折。
...
她抬起头,望向走廊尽头。那里的应急灯闪着幽绿的光,像一只不怀好意的眼睛。三楼东侧被封条封着,据说是因为管道维修,但陈雪知道真正的原因——两周前,304床的王秀英老太太在半夜突然尖叫,说看见一个穿病号服的小女孩在东侧走廊蹦蹦跳跳。第二天,她用牙刷刺进自己的鼻孔。
没人相信她的话,除了陈雪。
因为她也在同一天晚上,看见过那个小女孩。
“叮……”
呼叫铃突然响起,尖锐的声音划破死寂。陈雪吓了一跳,看向指示灯板:是311病床。
她犹豫了一下。311床现在住着的是上周新转来的病人,一个叫李梅的中年女人,子宫癌晚期。按理说她应该去查看,但那间房...死过太多人。
“叮……叮……叮……”
铃声急促地响着,像是催促。
陈雪深吸一口气,推着护理车走向311病床。走廊很长,她的脚步声在空旷中回响,一声,又一声,像是有人在身后跟着。她猛地回头,只有她自己的影子,被拉得扭曲变形。
推开门,一股刺鼻的消毒水味混合着腐臭扑面而来。李梅躺在床上,脸色惨白如纸,双眼直勾勾地盯着天花板。
“李姐,怎么了?哪里不舒服?”陈雪轻声问。
李梅缓缓转过头,眼睛瞪得极大,瞳孔散大:“护士...天花板上...有个人在看我...”
陈雪后背一凉,抬头看向天花板。只有一片惨白,和几道细微的裂纹。
“您是不是做噩梦了?我给您量一下血压。”她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平静。
“不是梦...”李梅的声音嘶哑,“她就在那儿...穿着红色的裙子...没有脸...”
陈雪的手抖了一下。红色的裙子。一周前死在312床的小女孩,被送进来时就是穿着一条红色的裙子。那孩子死于急性白血病,才六岁。
“我给您开点安神的药。”陈雪匆忙量了血压和体温,记录在护理单上。离开时,她忍不住又看了一眼天花板。什么也没有。
回到护士站,时钟指向凌晨一点。陈雪倒了杯水,手还在微微发抖。她不是第一次经历这种事。在这家医院工作七年,她见过太多无法解释的事情。
三年前,一个年轻护士在值夜班时突然发疯,用手术刀割开了自己的手腕,血喷得到处都是。她临死前一直在尖叫:“她在镜子里!她在镜子里看着我!”
两年前,一个车祸重伤的患者在手术成功后的第二天晚上,突然从病床上坐起来,眼睛翻白,用完全陌生的声音说:“这层楼太冷了,我想回家。”然后拔掉了自己身上所有的管子,血如泉涌。等值班医生赶到时,他已经没了呼吸,脸上却带着诡异的微笑。
一年前,一个癌症晚期的老人,在弥留之际突然抓住陈雪的手,力气大得惊人:“小姑娘,快走,别在这儿值夜班了...她们不喜欢穿白衣服的人...”
陈雪当时只是以为老人神志不清。现在想来,也许那是警告。
“嗒...嗒...嗒...”
走廊深处传来脚步声,很轻,很慢,像是光脚踩在地板上的声音。
陈雪猛地抬头,握紧了手中的笔。声音是从东侧走廊传来的,那里应该没有人,被封条封着。她站起身,想去看个究竟,又坐下了。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她告诉自己。
“嗒...嗒...嗒...”
脚步声停了。就在护士站不远处的拐角。
陈雪屏住呼吸,盯着那个方向。拐角的墙壁上,一个影子缓缓出现——一个小小的、孩子的影子。影子在墙壁上停了一会儿,然后慢慢抬起一只手,像是在招手。
陈雪的心脏狂跳。她抓起手电筒,打开,强光射向拐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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