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未对他微微一笑。先前在滨城的那一个月里,祁明泽每天都去医院,林未与他早熟悉了,也早将他当成了祁樾舟的救命稻草。
林未在自己的手机里调出祁樾舟的电话,递到祁明泽手里,说祁樾舟肯定早就盼着他的电话了。林未的手机已经调到祁明泽只需要轻轻一摁,就能拨出去,直达祁樾舟那边。
祁明泽看着手机半晌,眼神有些乱,却蓦地抬头,问林未,“他会不会在睡觉,会不会打扰到他?”
林未轻轻一皱眉,还是笑着回答祁明泽,说就算祁樾舟刚睡着被他的电话叫醒也只会是高兴。
“叮”的一声,电梯已经从十几层到了底层。电梯里只有他们俩人。林未先前将祁明泽送上去,看人家一家人说私话,他也不好在旁边就守着。也害怕自己的什么不当行为,得罪了这个从河的心头肉,所以干脆下来了。
电梯门开了,祁明泽一抬头就看见林未过来。
祁明泽低了眼睛,将手机还给了林未。
在林未,是以为时机不当,造成这通电话没能打出去。而祁明泽根本就不敢拨通这个电话。
之前,他没有一天不在盼着祁樾舟醒过来,没有一天不在盼着能听他说一句话。期盼太过,渴望太大,突然告诉你一切都能行了,就只会让人退却,不敢。
祁明泽没有勇气听到祁樾舟的声音,也没有勇气跟他交淡什么。
他真是有点害怕。
不是不好的恐惧,更没有不高兴,就是不知道该用什么样的情绪来接住这份惊喜。这绝对是一份惊喜,是一份美好。
祁明泽看林未,弯了弯唇,“这一时间我不知道跟表哥说什么好,这两天你也知道事情太多了,我现在脑子里乱得很。他现在需要好好复建,我害怕要是说什么不好的话影响到他就不好了。你能不能代替我告诉他我很好,很想他,是真的很想见他。我会早点回去,回去了第一时间我就去看他。希望到时候他已经健健康康了。”
祁明泽头也不回的走了,林未握着手机,面色淡淡的看着那个温柔漂亮,浑身像在散着救赎的光的人走远。
从河是能拿命来在乎这个女人的,林未这次是见识了。而祁樾舟对这个女人的在乎,也不见得就不能如从河一样舍命。
只可惜他不是一件物品,不能一分为二。
74
祁明泽回到医院里的时候,天已经完全黑下来。他知道从河在等他,但到了病房门口,苏以却说从河刚睡下,要他先回自己的病房吃晚餐。
祁明泽看了眼从河的门,闭的紧紧的。苏以带着他进了病房,病房中有张小桌,桌上已经被装着食物的盘子占满。
祁明泽想起了下午离开前从河的话,他说晚上让苏以出去寻点好吃的回来。
苏以替他拉开椅子,祁明泽对苏以笑笑。
食物是苏以去当地有名的餐厅打包回来的,味道讲究,也是适合他眼下情况吃的食物,但祁明泽吃的食不知味。
祁明泽看了眼黑漆漆的窗外。是不是从河嫌他回来晚了,生气了?苏以也是一番好意,因为害怕他过去跟他吵架,所以不让他去找从河?
也许会有这样的情况,但祁明泽更害怕从河是不是身体出了什么问题,根本就不在隔壁了?
苏以对他一向算是不错,虽然都是听了从河的吩咐予以照顾,但人与人相处哪会没有情份。苏以不说实话,祁明泽也不好为难他。
吃完东西,护士已经过来,准备为祁明泽输药。祁明泽在卫生间换了病服出来,总算问了苏以,说要先看看从河再回来输药。
“您要不还是先输药吧,……”苏以说着经不起推敲的借口,就是不想他去隔壁,祁明泽更觉得蹊跷。
护士重新在祁明泽手上扎了针,输上药,离开。祁明泽躺上床,苏以当然不方便留,出了病房。
祁明泽一个人,躺了一会儿还是从床上下来。他将吊瓶从床顶的架子上取了,挂上了地上可移动的架子,他拖着架子从病房里出来。
走廊上,苏以看到祁明泽这举动,是无话可说了,不得不老实说了从河在他不在的这几个小时里的经历。
从河一开始是肩上的伤口痛,接着就胳膊痛,背后的伤痛,痛的冒冷汗。现在身上背了镇痛棒,他不想祁明泽看到他的样子,所以要苏以拦着。
医生常告诫病人,心情影响病情,养病得保持心情愉悦。从河这算是精神崩溃,直接导致身体崩溃。
祁明泽小心进了病房,一双手抱着架子走近,尽量不发出声音。到床前放下架子倒弄出了一点动静。也不知道从河是不是压根就醒着。
他背对着祁明泽,还只当是苏以来了。
“东西吃了吗,他喜欢吗?”从河问。他不仅没睡,还惦记着隔壁的事。
祁明泽没有声音,只看着病床上的背。他衣衫穿的随意,裤子宽松,后领低,能看到裤子下绑着绷带的背。
从河没得到回答,没好气的转身,才看到是祁明泽站在床前。
祁明泽惊了一瞬,但及快调整了情绪。他掀了掀眉,略抬着下巴,笑意浅浅的看着他,“东西没吃多少。我不喜欢吃那些。”他有些骄傲的摇摇头。
从河倒因为他这副骄傲的样子起了笑意,深邃的眼睛看着人。
“不只味道差了点,颜色也差了点。”祁明泽随意的在床沿坐下来,面色轻松。
“别太挑了。苏以脾气可不好,小心他背着我欺负你。”
“啊,那你可得把我看好了。”祁明泽玩笑着朝从河挪近了点。
从河伸出手去,手指摸到祁明泽的指尖,一点点磨蹭,最后将他整只手握进他缠着纱布的手里。好像握着太少,他拉着祁明泽的手拖进被子里,放在胸膛上。
从河目光细细的在祁明泽脸上流转,“见了未未没哭吧?”
祁明泽低了眼睛,轻轻笑了,眼底却湿了。他用笑掩盖,眨眨眼,眼睛干了才抬起来看他。
所有人都很好,连断了一根小指的舅舅也很好,满面春光。因为那些人被连根拨了,他就彻底摆脱了人人都知道踏进去容易,抽身难的泥潭。
只有从河满身伤痕。
他不给他看,他只好假装不知。
“累不累,手怎么不暖和?”从河在薄被里手指揉着祁明泽的细手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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