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锥一屁股坐在沙发上,说到重点:“这几天大家都紧张兮兮的,我还没来得及问你,你那天为什么不准我抓歌丹?”
“我那天就说了,歌丹是我朋友,我只是不想让朋友死而已。是你自己想多了吧?”
管锥:“本来歌丹是能杀了我的,你为什么要救我?”
罗大佐:“我见到他朝你开枪,下意识地就朝他开枪了,如果那天是你先朝他开枪,我也会朝你开枪,就这么简单。这些话我在现场都说过了,你反复问有意思吗?”
罗大佐的回答让管锥觉得无趣,而且罗大佐的表现也的确像是下意识反应。罗大佐见管锥不说话,问道:“陈汉生死了没有?”
管锥叹了口气,仰面倒到沙发上:“他要是死了,我就开心了。我看那个刁毛辉还想从他嘴里掏出点儿东西,所以恐怕一时半会儿死不了。”
罗大佐站了起来:“那我有时间去看看他,毕竟武进死在他手上。”
管锥几乎脱口而出:“武进是死在歌丹手上的吧?”
罗大佐几乎吼出来:“你有完没完,你说的我都知道,我知道错了还不行吗?我现在去杀了陈汉生赎罪,行不行?”
管锥被吓了一跳:“我的错我的错,都怪我这张贱嘴。”说完抽了自己一巴掌。
罗大佐出去后买了一个锂电池驱动的手电钻,配一根15厘米长的麻花钻头,又从家里拿了两个被单,准备好这些之后,开着车去往积星堆。丑人的积星堆没有什么防御,陈汉生被困在井底,半截身体又被砌进了水泥,就是大白天请别人来救,没有重型机械也是救不走的。
到积星堆之后,罗大佐见四下无人,井沿上随意地扔着一卷绳子,那是给陈汉生送饭用的工具。罗大佐先是把绳子扔下去,然后利用八字环下到井底。陈汉生果然半个身子都在水泥里,而水泥此时已经硬了。
陈汉生本来已经昏睡过去,被罗大佐手电一照,又醒了。他看不到罗大佐长什么样,不过经过这些天的折磨,他早已万念俱灰,没有力气叫,也不想叫。
罗大佐压着嗓音说:“别叫,我是来救你的。”
陈汉生的眼睛里这才有了点儿光,冲罗大佐点点头没有说话。
罗大佐又问:“刁毛辉让我问你,你确定那个武进是你干掉的吧?”
陈汉生的意志力已经被彻底击碎,哪里还能分辨真假,听说来人是救自己的,也就有问必答了,他点了点头。
罗大佐见他承认,扬起手里的被单,说:“我要把水泥打开,为了防止碎石头砸到你的头,我得用这个被单裹住你的头,但会留嘴巴给你呼吸。”
罗大佐说着就用被单把陈汉生的头裹上,从眼睛裹到脖子,脖子里裹了厚厚一大层。
裹上之后罗大佐问:“能不能听到我说话?”
陈汉生点头,罗大佐说:“我差点儿忘了,你渴了吧,张嘴,我先给你点儿水喝。”
陈汉生听到之后张开了嘴巴,但伸进嘴巴的并不是水壶,而是一根麻花钻头。钻头到达上颚之后,不由分说开始转动,直接将口腔黏膜搅碎钻了进去,进到一定深度之后,罗大佐将钻头上下左右地摇摆了足足一分钟。
等陈汉生血流得差不多了,罗大佐将被单收起来,装进背包,现场除了陈汉生嘴里有点儿血迹之外,没有留下任何一滴多余的血液。
刁毛辉第二天到积星堆的时候,先去看了陈汉生,丑人给他看的是一具尸体,丑人说早上起来就死了,正准备挖土把井填上。陈汉生的尸体像是广场上的雕塑,大半截插在水泥底座里,从刁毛辉的角度朝井底看,只能看到他已经垂下去的头颅的后脑勺。
不但丑人没有想到陈汉生真正的死因,连刁毛辉也没有怀疑,刁毛辉只是觉得失去陈汉生这个消息源头有点儿可惜,不过死都死了,死法又太过残忍,刁毛辉也不想多看,让丑人赶紧弄些土来把井填上。
接着他又和丑人一起还原了武进被囚禁在这里时的遇袭过程,细致到子弹射入守卫身体的角度。丑人把自己推断的射击位置告诉刁毛辉,因为丑人的住处地势较高,附近只有两座山头能把子弹打进院子。刁毛辉表示认可,不过当他到那两座山顶上的时候,发现这两座山都没有射击条件,因为它们都太矮了。
再次找丑人确认了地形之后,刁毛辉坚信自己的判断,又去了那两座山头,最终在更远的那个山头上发现了管锥当时所借助的那棵树。更要命的是,刁毛辉成功找到了管锥遗留下来的弹壳。管锥不是职业刺客,没有带走弹壳的习惯,没想到这个疏漏在今天被刁毛辉抓住。
找到弹壳的刁毛辉总算松了口气,至少有了一些线索。但当他看到弹壳上雕的那只鹰时马上就惊得目瞪口呆,站在原地半天都没有动。
弹壳上的鹰他再熟悉不过,那是许多年前还没有梁氏的时候,梁道安和七个兄弟一起共用的海洛因品牌标志。直到今天,全世界很多地方的禁毒博物馆都有这头鹰的身影,它怎么会出现在弹壳上呢?难道是对手故意调侃丑人?这个想法很快被刁毛辉否决了。不会有这么无聊的刺客。
为了搞清楚这些事情,他决定把弹壳拿给梁道安看看。
梁道安见到刁毛辉拿来的弹壳也是一惊,厉声问刁毛辉是从哪儿弄来的。刁毛辉把事情的原委说了一遍,梁道安狐疑不定:“都什么时候了,你还管那些旧事,我让你回来是办正事的,你把我交代的事情办完,咱们就彻底跟这里划清界限,过去的就过去吧。”
刁毛辉沉默半晌说道:“我想最后帮帮丑人,不能让他被别人害了。毕竟我们是这么多年的兄弟了。”
梁道安叹了口气,点点头说道:“好吧,也难得你有这份兄弟情义。这样的子弹全世界只有八颗。这头鹰是当年我大哥刀罕找人雕上去的,当时还开玩笑说我们兄弟八人哪天要是被逼上绝路,就一人吃上一颗,也算是同年同月同日死。后来大哥车祸死了,剩下的六个人都说是我杀了大哥,你说我当时连六哥阿玉宛都没杀,我怎么会去杀大哥呢?说远了,这个子弹当年就在我大哥手里,大哥死后去了哪儿,我就不知道了,要不是今天看到这子弹,我恐怕这辈子都不会想起来了。你事情办完之后,把这弹壳给我留着,我要带到地下,阎王殿上还给我大哥,也让大哥给我做个见证,看看到底是不是我害得他丧命。”
刁毛辉点点头,转身出去了。他出去之后立即去找当年刀罕家的人,金三角制毒圈子就这么大,要找人本来就不难,何况刀罕当年也算家大业大,散落的人不难打听。
刁毛辉一层层剥下去,很快就找到了木材商李牛头上,但势如破竹的刁毛辉这时候却没了办法。李牛回了中国,去中国境内找人可没那么容易。可事情既然已经查到了这里,他不会就此放弃。
丑人派人叫管锥来金城公馆的一个套间,管锥敲门进去的时候看到里面站着一个女人。见管锥进来,丑人拍了拍那女人的屁股,又给了几张钱,把人打发走了。
管锥坐到沙发上问:“今天怎么有时间过来玩了?”
“积星堆没我什么事了,我决定听我爸的,种庄稼。现在陈汉生死了,我想用不了多久我也回老八寨了。我暂时没事做就过来玩玩。”
“八爷还没让你回老八寨吗?”管锥想知道矛盾点在哪儿。
“听刁毛辉说应该是快了,让我再等等,也不知道他们在搞什么。”管锥听出丑人话里对老八寨多少有些不满,接下话头说道:“这就有点儿奇怪了,你前面那些事不都搞清楚了吗?八爷安排的事情你完成得也很漂亮,凭什么到现在还不让你回去?”管锥话里颇有些为丑人抱不平的味道。
听管锥这么说,丑人感到一丝欣慰:“不想这些糟心事了,那边有刁毛辉在,我正好有时间出来玩玩。你不知道,在积星堆这几个月可憋死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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