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小翠家的那张雕花床塌了。
是她娘的嫁妆。床头雕着龙凤,有些年头了,漆都掉了。前几天夜里,她爹翻了个身,床腿儿那儿“嘎吱”一声就歪了。
她爹找了村里的褚木匠来看。褚木匠围着床转了三圈,摇了摇头。“这榫卯都松了,没法弄。钉钉子吧。”
“钉钉子?”她娘当场就急了。“我这床,当初一个钉子都没有!你给我钉钉子?”
这事儿就僵住了。
江小翠看着那张歪着腿的床,心里头就想起了韩木头。
她跟她娘说:“让韩木头来试试。”
“他?”她娘撇了撇嘴。“一个闷葫芦,他会修这个?”
“让他试试。”江小翠说。
韩木头来的时候,自己带着家伙。一个长条的布包卷着。他进屋不说话,先给江小翠她爹妈递了根烟。
她爹接了,她娘没理他。
韩木头也不尴尬,走到床边蹲下了。
他没先动家伙。他用手在那张床上一寸一寸地摸。摸那些雕花,摸那些裂缝,摸那些松了的榫卯口。他的手很粗,指甲缝里都是黑的。
江小翠就站在旁边看。
她发现韩木头其实不难看,他的眉眼长得正,鼻子也挺,就是脸上有股子被生活压出来的苦相。他低着头,能看见他脖子后头那块筋一绷一绷的。
“能修不?”她爹问。
“能。”韩木头说。
他就说了这一个字。然后打开布包,拿出他的家伙。
他干起活儿来,人就变了。
他不像是在修东西。他把床整个拆开了,一块一块地摆在地上。然后,他拿出凿子,把原来朽了的榫头,一点一点地凿掉。再拿出一块新木头,比着原来的尺寸,重新做一个。
屋里头,只有凿子敲木头的声音。
江小翠的爹妈,本来还坐在床上看着。看着看着,她爹就出去抽烟了,她娘也去灶房忙活了。
只有江小翠还站着。
她看着他。他光着膀子,后背上全是汗,亮晶晶的。汗顺着他的脊梁沟往下淌。他好像一点都不觉得热,眼睛就没离开过手里的活儿。
下午,床修好了。
韩木头把最后一块床板安上,在上面用劲儿踩了踩。床一点声儿都没有,比新的还稳当。
“好了。”他说。
江小翠她爹过来,也上去踩了踩,又用手晃了晃床头。床纹丝不动。
“行啊。”她爹说。“多少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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