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御史问了三个问题。”曹玉成声音清晰,每个字都落在寂静中,“江南粮商生计,州县官吏俸禄,大理是否真心归附。”
他顿了顿:“那我也问三个问题。”
“第一,漕运不改,江南粮商固然可保一时之利,但漕粮每年损耗三成,这代价由谁承担?是天下百姓。”
“第二,官吏俸禄微薄,就应当允许他们贪墨‘常例’?那么县衙小吏搜刮的每一文钱,都是从贫苦百姓身上刮下的血肉。这样的官,留之何用?”
“第三,大理是否真心——”他转向高智升,“高将军。”
高智升立即起身,抱拳:“末将在。”
“昆仑关雨夜,你部死伤多少?”
“阵亡二百七十三人,伤四百余。”
“生擒侬智高那日,你麾下那个第一个冲上栈道的少年,叫什么?多大年纪?”
高智升喉头动了动:“叫段和,大理国都太和城人,今年……十九。”
“十九。”曹玉成重复这个数字,看向李肃,也看向所有大臣,“一个十九岁的大理少年,可以为大宋的江山,死在千里之外的战场上。而我们在座的诸位,还在怀疑他们是否‘真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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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走回御阶前,转身,目光如炬说道:“李御史说孤急。是,孤急。北疆契丹铁骑随时可能南下,黄河三年两决口,江南赋税制度积弊已深——这些事,能等吗?”
“说孤触动既得利益。”曹玉成忽然笑了,那笑容里有一种冰冷的锐气,“没错。但这‘利益’若是建立在百姓疾苦、江山隐患之上,触动又如何?孤这个太子,未来这个皇帝,要护的不是少数人的钱袋,是天下人的生计,是大宋的国运!”
他最后看向李肃,语气忽然缓和下来:“李御史,你今日敢说这些话,证明你至少是个直臣。醉后吐真言,好过醒时说假话。御史台要的就是你这样的骨鲠之臣。”
李肃呆住了,酒醒了大半,脸上红白交错。
“但,”曹玉成话锋一转,“朝议有朝议的规矩。新政利弊,可在朝会上争、在奏章里辩,而非在御宴之上借酒喧哗,乱朝廷体统。”他拱手向赵祯说道,“父皇,儿臣以为,李肃罚俸半年,留御史台观后效。至于他所提诸事……”
他扫视全场,继续说道:“一月后的大典,不仅是禅让之礼,也是孤与诸公的新起点。届时,朕会在文德殿设‘新政十问’,凡对均输、考成、边务等政有疑议者,皆可当面陈情、据理力争。孤若说得不对,当场改之;诸公若说得有理,必纳之。”
“唯有一条——”曹玉成声音陡然转沉,“有话,摆在明处说。当面一套背后一套,非臣子之道,更非治国之道。今日此言,望诸公共鉴。”
语毕,他举杯高呼:“宴继续。乐起。”
音乐重新响起,却再也回不到最初的欢快。群臣举杯,各怀心思。李肃被同僚搀扶回座,低头不语,不知是悔是愧。
赵祯深深看了儿子一眼,眼中满是复杂情绪——有欣慰,有担忧,也有一种“江山从此交付”的释然。
宴至深夜方散。
曹玉成站在宫城高台上,看着百官的车轿陆续离去。内侍王怀为他披上大氅:“殿下,风大。”
“王怀,你说今日之后,他们是会更服,还是更不服?”
老内侍沉默片刻说道:“老奴不知。但殿下今日……很像陛下年轻的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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