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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1章（第1页）

陈昭心里一咧舌，没点破，只低头默不作声地吃着蛋糕。

好半晌，大家都各自&ldo;心怀鬼胎&rdo;，就等着玻璃纸被捅破的时候。

只是陈昭没想到，到最后，先开腔的竟然会是一贯最沉得住气的洛夫人。

&ldo;对了，阿齐，你有没有听说，卓瑶要结婚了？&rdo;哪壶不开提哪壶，说的还是一个分外耳熟的名字，&ldo;你知道，两年前钟业……你爷爷，让你和宋静和结婚的时候，我就很不看好，说到底，我还是觉得卓家那丫头比较适合你，落落大方，家世背景也没得挑剔，没想到，被别人捡了个便宜。&rdo;

死寂。

陈昭正打算尬笑两声捧个场，藏在桌底下、无聊间摩挲着裙角的左手，忽而被人扣住手腕，默默向上，十指相扣。

而后‐‐

上桌。

摆给人看，示意了一下。

&ldo;正好说起来，&rdo;钟邵奇话音很平静，&ldo;这次过来除了有几件正事要说，也顺带告诉您一声，让您见见儿媳妇。&rdo;

大大方方，坦然明了。

洛如琢或许早就意识到这一点，却终究是没忍住，脸色一变。

她声音温柔压低：&ldo;阿齐，我知道，是因为陈小姐怀孕了，但你也应该知道，我们这种家庭，有孩子不能说明什么，你在外面随便有多少个孩子，但是家里还是必须有一个上得了台‐‐&rdo;

钟邵奇点了点头。

&ldo;你指的是李卿言和你的区别吗，妈？&rdo;

李卿言。

钟礼扬的合法妻子，香港巨富李家嫡女，他的&ldo;大妈&rdo;。

这个名字一说出口，洛如琢声音陡然拔高八度：&ldo;你、你怎么敢在我面前提起……&rdo;

&ldo;不用管我为什么提起这个名字，妈，我还没有问你，关于怀孕的事，我们没向外界说起过，更没跟你提起过，你怎么知道的？&rdo;他一字一顿，&ldo;妈，是你神机妙算，还是，某个时间、某个地点、你出现在什么不该出现的地方，嗯？&rdo;

陈昭愕然扭头。

&ldo;你！&rdo;

那厢，洛如琢亦拍案而起，纤纤玉指，直指钟邵奇面门，颤颤不已。

&ldo;你是我儿子，是我十月怀胎生下来养大的亲儿子，你现在是在质问我吗，你这是什么态度！钟绍齐，你用自己的脑子好好想想，她值不值得你为了她这样跟我说话！&rdo;

她深呼吸，在这种时候，尚且记得摆摆手，让管家和女仆上楼避开，免得人前失态。

末了，调整许久，方才又挤出微笑，语重心长，&ldo;她是什么出身，以后你带着她去哪应酬？高尔夫球场，网球场，让她帮你捡球吗？阿齐，就算你不介意，你就不怕给钟家蒙羞，给我们洛家……&rdo;

又是这套说辞，又是那种语气。

可惜，陈昭已经不是当年十八九岁的小丫头‐‐话听了一半，已经快要跟着拍桌子了。

她刚要愤而起身，反驳两句，却被钟邵奇轻轻按住。

侧过头，看见他金丝眼镜下微垂眼睫，颤颤之间，再抬起时，已然神色冰冷。

&ldo;咔哒。&rdo;

一个手机。

准确来说，是一个锁屏照片上、一男一女姿态亲密的手机。

陈昭探头去看了好半天。

这一男一女里，女的……她看看洛夫人，又看看照片。

还有点眼熟。

&ldo;我不觉得丢脸，从来都不，&rdo;钟邵奇说着，轻点屏幕，&ldo;但是妈，你或许也应该想想，你跟李耀阳做&lso;夫妻&rso;的时候，有没有给钟家丢过脸，给洛家丢过脸了。‐‐当然，你都愿意让李耀阳给洛一珩担罪，他对你的价值，应该和古代面首差不多，所以你放心，我不会拿这件事威胁你什么，只是觉得很好笑而已。&rdo;

&ldo;……很，好笑？&rdo;

这是平生第一次。

他对洛如琢说，真心实意，冷静自持的一句：&ldo;我觉得你很好笑&rdo;。

永远对她保持竭力包容的少年，她的亲儿子，她一生积蓄心血培养用来报复钟家的亲儿子，对她说，&ldo;我觉得你很好笑&rdo;。

陈昭看着女人颤颤巍巍，目眦欲裂，一句话下来，仿佛过了漫长时间，以至于几十年如一日要求自己端庄的洛如琢，竟再也撑不住半点雍容姿态。

击溃她的甚至都不是所谓的丑态，所谓的照片，仅仅只是这一句话，她数十年来的苦心经营，便坍塌眼前。

她跌坐回椅上，喃喃自语：&ldo;我以为你永远不会、永远不会这样对我，原来你和你爸爸一样，你们都是一样的狼心狗肺，钟绍齐，你不理解，我是做母亲的人了，我的心里……&rdo;

钟邵奇打断她：&ldo;别再用你是我妈妈来威胁我了，如果你真当自己是我妈妈，那两年前出事的时候你在哪，如果你在，这盘东西，&rdo;他从纸袋里掏出黑色磁带，&ldo;也不会能够交到我手里。&rdo;

洛如琢看向他的视线迷茫。

&ldo;这是什么？&rdo;

&ldo;是钟礼扬留给我们母子的录音带，我没有听过，如果你要，给你。但我跟你换一样东西。&rdo;

磁带被抵在桌边。

而钟邵奇话里话外，是不容置喙的笃定：&ldo;我要洛一珩的下落，如果你不告诉我，我会现在把它磕碎。&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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