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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第1页）

&ldo;如此，你便是不认可仙魔一说？&rdo;文辞继续问。

&ldo;画溪只知道，客不分贵贱，人不分仙魔。仙也好，魔也罢，不过都是心中念想罢了。&rdo;卓画溪说着，眼神淡漠了下来，思绪回到从前，她喉咙停顿片刻，说，&ldo;最易做的是人，最难做的也是人。&rdo;

&ldo;若是不信，那不知晓你可曾听过所谓的长生诀。&rdo;

&ldo;长生诀？&rdo;

&ldo;长生诀本是一种药，名字便是次药的寓意，可求长生。&rdo;文辞说：&ldo;醉风楼客流之大，想必应当有所耳闻。&rdo;

听到这里，卓画溪清楚了他们二人的来历，她不急不慢地说：&ldo;倘若真有此药，真的如此好用，那若有机会，画溪还真要一试。&rdo;

&ldo;永生，并不都是好事。&rdo;卓画溪话语停顿的时候，文辞接了上来。

&ldo;如若不好为何那么多人祈求永生？&rdo;

&ldo;正是因为不确定，不知晓。倘若早知结局，又如何会有所谓的遗憾一说。&rdo;

文辞的话触动了卓画溪内心的那一根敏感的琴弦，倘若当时的自己能预料到楼舒玄的事情，是不是也就不会出现如今这番局面了？

&ldo;你可有姐妹？&rdo;在卓画溪脸上飘过一丝伤感的时候，文辞问了一句，丝毫没有留给卓画溪任何可以回想记忆的机会。

&ldo;不知公子所问是血亲还是非血亲？血亲，这世间并无，&rdo;卓画溪说着伸展开双手，嘴角微微一笑，&ldo;若非，这醉风楼皆是。&rdo;

&ldo;时候也不早了，我也该回去了。&rdo;问完了一席话的文辞放下瓷杯，起身就要直接离去。

&ldo;莫要见怪，他向来如此性格。&rdo;生怕卓画溪会对于文辞的行为感到生气，君渊解释道。

&ldo;无碍，于常人眼里，画溪又怎的不是一种目无礼教的存在。&rdo;卓画溪看的很开，她并未怪罪于文辞的冷漠，&ldo;君先生可也要回去了，若是被公主发现了，就不好了。&rdo;

&ldo;自然，&rdo;君渊叹口气，目光看向桌面，停顿久久，&ldo;画溪，许久不曾与你下棋了。&rdo;

&ldo;君先生若是有兴致，不如对弈一局？&rdo;卓画溪也是轻笑出来，&ldo;就怕先生回去晚了，公主怪罪就不好。&rdo;

&ldo;一局的话不碍事，且有文辞替我圆说。&rdo;

&ldo;听的出来文公子与君先生交情甚深，&rdo;卓画溪一边说，一边从一旁的抽屉中取出棋盘，&ldo;先生还是与从前那般一样用黑子么？&rdo;

&ldo;既然画溪记得，那就如此。&rdo;君渊并不介意地接过黑子，眼神的儒雅让他着实衬得起&ldo;先生&rdo;二字。

窗外月上枝头，微风吹进窗沿，对坐的两人棋已然快成局。&ldo;画溪的棋艺增进的如此之快，只怕日后我也要甘拜下风了。&rdo;君渊双指执一黑子，看着棋局，笑叹出来。

&ldo;先生莫要笑话画溪了，不要以为画溪不知情，先生一直都是让着画溪，先生这是一心求输。&rdo;卓画溪早已看破君渊的把戏，这么多年，他从未变过。

&ldo;求胜易，求输却难。&rdo;君渊说着，将手中棋子落下。

&ldo;有何难？若先生真心求输，画溪随了先生心愿便是。&rdo;卓画溪话音落下的时候，她嘴角带着狡黠地挑起一道犹如狐狸一般地机灵，手中白子落下的时候已经定下了局面。

&ldo;人生如棋。&rdo;

&ldo;落子不可言悔。&rdo;卓画溪很自然地接下了君渊的下半句。

&ldo;你还记得。&rdo;

&ldo;这是先生教会画溪的第一句话，画溪怎可忘记。&rdo;卓画溪说罢，看了看窗外的月亮，&ldo;不早了，先生若是再不回去，只怕真的要招惹祸端了。&rdo;

&ldo;也罢，&rdo;君渊深吸一口气，手理了理衣领，起身正要离开的时候，他脚步停顿，脸微侧，声音带着少许的犹豫，&ldo;画溪，如若见到有人行为诡异，切记不要靠近。&rdo;

&ldo;呵，先生这句话可是在说你自己？&rdo;卓画溪并未领略到君渊话语的意思，忍不住笑了出来。

&ldo;画溪，倘若一日，我不再是驸马，而你依旧是你，也许那时，对棋相酌也许会成为一种奢望。&rdo;君渊抬起头，看了看天空的月色，深吸一口气，叹息出来，&ldo;告辞，好好保重自己。&rdo;说完，他离开了那里。

卓画溪看着君渊离去的背影，揣测着君渊话语的意思，依旧难以解惑。在卓画溪望着君渊背影发呆的时候，容容跑了过来，冷不防拍了卓画溪背一下。没有丝毫防备的卓画溪被抓了个正着，惊了一下。看着受惊的卓画溪，容容忍不住笑着她，&ldo;小溪儿，你这是看着情郎看的穿了肠呀。&rdo;

&ldo;别乱说，他有妻室。&rdo;对于容容的话闹，卓画溪并未作怒，她伸出手戳了戳容容的肩头。

&ldo;有妻室又如何？我看没准驸马对你有意呢，不然这么多年，你们的交情算什么？&rdo;容容扑哧一笑，&ldo;只不过那个公主是个虎婆娘的性子，唉～&rdo;

&ldo;少这般疯言疯语了，君先生于我是知己。&rdo;卓画溪撇撇嘴，说。

&ldo;小溪儿，你可真信男女之间有单纯的情谊？&rdo;

&ldo;你我之间不就是？&rdo;

&ldo;哎呀，我们不算，我们特殊嘛，&rdo;听见卓画溪的反问，容容依旧契而不舍地追问着：&ldo;小溪儿，你真的对驸马没有任何意思？&rdo;

&ldo;好了好了，你天天关心这等事情，怎的不去做红娘？&rdo;卓画溪没好气地翻了容容一个白眼，&ldo;对了，季雪禾呢？他可还好？&rdo;

&ldo;好的很，我看他也没有离开过屋子，倒也听话。不过一个瞎了眼的，想走也走不了。&rdo;容容说。

&ldo;如此，我去看看他。&rdo;卓画溪说：&ldo;你怎的如此清闲，不用招呼客人么？&rdo;

&ldo;那张老爷看着貌似染了什么病，还未进屋就不见了踪影。&rdo;容容想起大腹便便的客人就一脸嫌弃地撇撇嘴，&ldo;现在人在哪都不知道呢，没准掉进咱们醉风楼茅房坑里了呢。&rdo;

&ldo;你这张嘴呀，&rdo;听着容容的话，卓画溪也是忍不住笑了起来。

&ldo;不过，画溪。这么多年，你都没有为了自己考虑，从前我能理解，因为楼舒玄那个杀千刀的，可是如今呢？&rdo;容容显然还是很关心卓画溪的终身大事，&ldo;画溪，有句话我还是要说与你听，女子过了那个年纪，就真的很难再遇到对的人了。我看着驸马人挺好，若是你无意他，也可喊他介绍介绍？&rdo;

&ldo;介绍？容容，你可忘记了我与君先生如何相识的了？&rdo;卓画溪听着容容如同长姐一般的担忧，哭笑不得地说：&ldo;说起来我们也是相识于醉风楼，难道你也要我找一个会偶尔来青楼做客的相公？&rdo;

&ldo;哎呀，你呀你呀，就是死脑经。&rdo;容容摇摇头，无可奈何地戳了戳卓画溪的脑袋，&ldo;你不是清楚得很，驸马来此并非与外面那些只知道吃喝玩乐的人一样。&rdo;正说着，他们走到一处阴暗的转角地方，转角的花丛中隐隐约约发出一阵悉悉簌簌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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