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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夫人听了这话，倒也有些道理，便道：&ldo;总之你……不许再胡闹了，我好好地儿媳妇，不能给你磋磨坏了！&rdo;小唐忍不住又笑起来，道：&ldo;母亲，我可是您亲儿子，如今要为了儿媳妇，不要儿子了不成？&rdo;唐夫人道：&ldo;你从小摔打惯了的，我倒是不担心，怀真娇嫩的很，我自然要多疼惜她些。&rdo;小唐便只是笑，唐夫人横他一眼，道：&ldo;竟只管笑呢，还不进去好生照料着？只别再叫她受一点儿委屈，不然我是不依的。&rdo;小唐便答应了，果然便抽身入内。且说在里屋，怀真躺了会儿，又咳嗽了两声，因见屋内无人，倒觉着清静，然而想到前日子那些所为，又觉得惊心，此时此刻，竟忽然很想要回应公府去。正在半合着眼睛胡思乱想，小唐便已经进来，到了床边坐了，怀真听了动静，本以为是唐夫人……谁知转头见是他，整个儿一震，忙闭了眼竟不看。小唐坐了，便温声道：&ldo;口渴不渴？&rdo;他一提这句，怀真不免又想到……那灯火昏黄里，是他含着水，一口一口地渡过来……此刻想来，竟不像是真的，然而总不会是她自个儿凭空臆想出来的？她自忖是没有这个能耐的。亏得她先前以为他是个&ldo;君子&rdo;……如今看来，又哪里是什么君子……竟找不出什么词儿来形容了。怀真闭眸不答，只盼他快快离开，小唐却又叹了声，道：&ldo;你可知道？方才太太在外头骂了我一顿……&rdo;怀真听了这句，眼皮儿才微微一动，稍稍抬起来看他。小唐又叹一声，眉头微皱，道：&ldo;太太骂我欺负你……害的你病了。要打我呢。&rdo;怀真无力说话，也不愿同他说话，心里却道：&ldo;活该。&rdo;小唐抬眸看她，忽然说：&ldo;你必然觉着太太是应该打我的，是不是呢？&rdo;怀真吓了一跳，忙又闭上眼睛。小唐看她这个模样，禁不住又一笑，却又忍着，道：&ldo;我也向太太认了错，以后再也不敢这样胡来了……现在只盼你快些好起来……等你亲自打我，出出气才好。&rdo;怀真闻言，微微地皱起眉来：她又怎会打他？因此又睁开眼睛，看他一眼。小唐倾身上前了些，在耳畔道：&ldo;好怀真，你要打要骂都使得，只别跟我赌气了？太太还说我很不像话，她要去告诉平靖夫人……叫平靖夫人拿皇上赐的龙头拐杖狠狠打我一顿呢，我岂不是活不出来了？&rdo;怀真一呆，听他的声音有些悲伤之意似的，心中不由地不自在起来，她因信以为真，便终于开口，悄然说道：&ldo;怎么又惊动太姑奶奶……你快告诉太太……使不得的。&rdo;小唐因知道她心里怕是恨他，所以赌气不肯同他说话，便有意想叫她开口，如今听她果然出声，心里喜欢的什么似的，面上却仍旧一脸愁容，悲伤难以自禁一般，道：&ldo;只怕我说话不好使……反更惹了太太不喜欢。&rdo;怀真从未见过小唐如此，一时心里更加不安，轻轻咳了两声，便试着起身，又道：&ldo;你……请太太来，我同她说。&rdo;小唐见她咳嗽的浑身发抖，心中倍加怜爱，然而他故意逗弄她的话，竟叫她当了真，此刻她不顾病体，更不念他所做过的……撑着要替他开脱，这份心意，却更叫他心动难耐，恨不得将她抱住了，越发百般疼爱。此情此境，小唐不由地又有些心潮澎湃，只顾痴痴看着怀真，竟忘了&ldo;花言巧语&rdo;。怀真看他一眼，皱眉问：&ldo;又是怎么了？为何不说话……&rdo;小唐定了定神，心想这会儿却不好拆穿自己的谎言，只怕令她生恼是小事，反对她身子更不好罢了。小唐便道：&ldo;你不必担心，毕竟是我害你病了的，太姑奶奶要打我，我也是心甘情愿领受，只要你快些好起来，我死也愿意。&rdo;怀真听到一个&ldo;死&rdo;，便颤巍巍地啐了口，道：&ldo;你可是……越发胡说了！我倒也想打你……&rdo;小唐见状，顺势轻轻握住她的手，便往自己脸上打了一下，怀真颤声道：&ldo;做什么！&rdo;想抽回来，小唐却偏握着，竟贴在自个儿脸上。怀真见他并未做其他的，才略安心，却见小唐微微蹭着她的手掌心，忽然轻声说道：&ldo;你打我，我倒是喜欢的，只怕害了你的手疼，我也自是心疼。&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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