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君淮不留情面,“东宫容不下蠢物,他们比不得温仪慧心灵性。”
“好,好得很,你眼底只容得下裴嫣!待你登基为帝,金山银山不足为贵,你索性把万里江山都送给她一人算了!”
皇后扑至供案上,抱起牌位号啕大哭:
“本宫苦命的儿女啊……这才是心疼母后的好孩子……若是你们还在,母后又怎会如此伤心……”
“娘娘节哀。”宫人见状纷纷上前婉言劝解。
皇后抱着牌位,哭斥裴君淮:“本宫怎的生了你这么个不孝逆子!你读书破万卷,满卷的孝悌仁义都读到哪里去了!”
“知错不劝,方为不孝。”裴君淮漠然,不再理会这群哭嚎做戏的主仆。
目光扫过逝者的牌位,他眸光黯淡。
“若是皇长兄与安泰皇姐还在,也不愿看着母后一步错步步错,变成今日这般模样。”
太子不再争辩,行礼告退。
“你……”皇后被他戳中隐晦要害,气极怒目圆睁,“你这个不孝子!”
坤宁宫里响起摔打破碎之声,闻声便知殿内必然一片狼藉。
裴君淮闭上双眸,清隽眉眼间浮出几分沉重倦意。
总是这样。
这些年,皇后总是这样。或是因为裴嫣,或是因为圣上。
“太子殿下。
内侍快步跟了过来:“温仪公主已在东宫等候殿下多时了。”
“裴嫣?”
裴君淮听到皇妹的消息,缓缓睁开眼眸,“她有事找孤?”
“公主带了糕点,说是宴席上给殿下添了麻烦,想见您一面。”
“给孤添了麻烦。”裴君淮回味措辞,不由叹息一声。
“到底还是孩子心性,遇事总是心怀歉疚,唯恐叨扰了旁人。
内宦提议:“天色不早了,殿下舟车劳顿,京城又积压了许多政务,奴才斗胆请示,可需奴才通传温仪公主先行回宫?待殿下得暇,择日再会。”
“不必。”裴君淮出言制止,步履匆匆。
“回东宫罢,莫叫她空等一场。”
——————
夕阳斜坠进高墙间,光晕洒在窗畔少女的身上。
东宫书斋里,裴嫣频频眺望窗外,依然未能见到皇兄裴君淮的身影,只能望见满目苍翠的青竹迎风飒飒而动。
侍卫说,太子殿下去了坤宁宫向皇后问安,请她稍候片刻。
裴嫣闻言,心里愈发歉疚。
她不想皇后娘娘与皇兄因她离心。
更害怕自己成为任何人的麻烦。
她乃贵妃所出,因着未足月早产,贵妃生产艰难,一直不待见这个女儿。养到五岁时,由皇帝做主,将裴嫣送去了坤宁宫交给皇后抚养。
寄人篱下的滋味不好受,皇后厌她是贵妃之女,贵妃厌她在皇后膝下长大,两边都讨不着好,年幼的公主没有容身之处。
裴嫣像一只踌躇难下的鸟儿,只有东宫、只有裴君淮给了她落脚的栖息地。
可她不能再给皇兄添麻烦了。
裴嫣看着熟悉的书斋,回想起过往朝夕相伴的一幕幕,不免伤感。
她是皇兄看顾在身边长大的,在这间书斋里,裴君淮悉心教她识字、读书,除了皇兄的东宫能予她庇护,她似乎已无处可依了。
“在想什么?”
身后倏然传来裴君淮的声音。
裴嫣一愣,匆忙抬袖遮住眼眸。
“哭了?”裴君淮先她一步察觉异样。
“没、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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