推开主屋的门,一股热气扑面而来。
烛光下,裴清缩在床榻里侧,厚重的锦被盖到腋下,露出一张烧得通红的脸。
他双眼紧闭,睫毛被汗水濡湿,随着身体的颤抖细微地晃动。
一只手紧紧揪着心口的寝衣料子,另一只手,则隔着被子,牢牢护在小腹的位置。
他看起来那么小,那么脆弱,像狂风暴雨里一枝瑟瑟发抖的花,随时可能被折断。
白日里那个眼神冷静的身影,在这一刻被彻底覆盖、抹去。
林素月快步走到床边,伸手探向他的额头。
指尖传来的温度烫得惊人。她的心又往下沉了沉。
“辞玉,”她低声唤他,声音是自己都没察觉的轻柔,“能听见我说话吗?”
床上的人毫无反应,只是又往被子里缩了缩,发出一声含糊的带着泣音的呜咽:“冷……好冷……”
那声音又轻又哑,气若游丝,像小猫的爪子,不轻不重地挠在林素月的心尖上。
一股酸软的情绪毫无预兆地涌了上来,冲垮了她最后一点心防。
什么疑虑,什么审视,什么计算,在这一刻都变得微不足道。
她看到的,只是一个生病了、在难受、在害怕的,她的夫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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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再拿两床厚被过来。”林素月转头吩咐跟进来的侍男,语气斩钉截铁,“热水、帕子、还有我之前收着的那个紫檀木匣子里的退热药丸,一并取来。医师一到,立刻请进来。”
“是!”侍男应声而去。
林素月在床边坐下,想替他擦擦汗,手伸到一半,却又顿住。
看着他那副痛苦蜷缩的样子,她竟有些不知该从何下手,生怕碰疼了他。
犹豫片刻,轻轻握住他的手。
“别怕,”她低声说,拇指无意识地摩挲着他冰凉的手背,试图传递一点暖意,“我在这儿。医师马上就来,没事的。”
或许是她掌心的温度,或许是她的声音,裴清的睫毛颤了颤,竟缓缓睁开了一条缝。
他的眼神起初是涣散的,蒙着一层高烧特有的水雾,茫然地转动了几下,才终于艰难地聚焦在林素月脸上。
看了好几秒,像是认出了她,干裂的嘴唇微微翕动:
“……妻主。”
林素月浑身一震。
像有一道细微的电流,猝不及防地窜过四肢百骸,让她瞬间僵在原地。
妻主。
不是疏离的“楼主”,不是连名带姓的“林素月”。
是妻主。
这个在女尊世界最平常不过的称谓,此刻从这个烧得迷迷糊糊、脆弱不堪的人嘴里唤出来,却仿佛带着千钧重量,狠狠撞进了她心底最柔软、也最荒芜的那个角落。
白天那场仓促、狼狈、无人见证的婚礼……在这一声含糊的“妻主”里,忽然从一场偏执的仪式,变成了有温度、有实感的牵绊。
她们已经成亲了。
他们拜过天地,拜过高堂,是名正言顺的一家人。
她还没从这声称呼带来的震动中完全回神,就见裴清又蹙紧了眉,像是极不舒服,被她握着的手动了动,反手虚弱地抓住了她的一根手指。
力道很轻,几乎一挣就开。
但他抓得很固执。
然后,他闭着眼,将滚烫的脸颊无意识地往她手边凑了凑,蹭了蹭她的指节,又含糊地呢喃:“冷,妻主……好冷……”
那全然信任的姿态,像一把最柔软的钥匙,“咔哒”一声,打开了林素月心中某道紧锁的门。
心脏像是被泡进了温水里,酸酸软软地塌陷下去一片。
白天所有的疑虑,都被这汹涌而来的柔情冲得七零八落。
他那么弱小,需要人保护。
可他又那么坚强,能在绝境中为自己报仇,能在风雨后强撑着配合她完成仪式。
矛盾的意象在她心中交织,最终汇聚成一股更为澎湃的保护欲和归属感。
“来了来了,被子和药都拿来了!”侍男抱着东西气喘吁吁地跑进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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