戚止胤与褚溶月的身影皆消隐于上,溅起的血水浇去了那池下二人身上。
敬黎心颤不已,却不敢犹疑,只快步踩池壁上池。池壁湿滑,上两步,滑一步,折腾得他气喘吁吁,好容易才攀着了顶头的砖石,撑身爬上。
见俞长宣背着手,慢悠悠踩飞兰登池,敬黎焦躁地催促:“快点!”
“嗳。”
壁上望池,彼时血水已然不起波澜,连一丝涟漪也见不着。
敬黎急得大汗直流,忙蹲下身子,伸长手臂去搅那吞人不吐骨的死水,又“少主”“少主”地喊个没完,嗓子都差些喊坏了。
“累不累?”俞长宣屈下腰来,亲切道,“贫道帮你可好?”
敬黎只道:“黄鼠狼给鸡拜年,没安好心!”
是没安好心。
一个眼错不见,俞长宣冲那敬黎临背便是一脚,轻而易举地将那人踹进了池里。
他拊掌而笑:“啊呀,好一个落汤鸡,不过年关未至,贫道就先不给您拜年了吧。”
敬黎瞠目结舌,抖唇道:“妖、妖人!”又忿忿将水面一拍,“你竟是这地窟鬼的同伙,枉老子好心捎着你师徒俩!我……”
俞长宣不置可否,只饶有兴致地把他端量。
敬黎见他那情态,觉得猜想得了佐证,更是心如死灰。须臾,水下有东西扯住了他的脚,任是他如何扑腾也甩不掉。
“别怕。”俞长宣终于出声安抚,“这池底有通道,应是别有洞天,贫道很快便下来作陪。”
便是话音落下那瞬,这一池血水如遭了风暴似的翻涌起来,唰地将敬黎卷去。
俞长宣看罢念了声咒,血池之中便冒出了诸多古怪响声,吱吱呀呀,像是什么东西在延展。
咔嚓————
那深不可测的一池水竟冻结作一道红阶,直直向下洞开。
俞长宣摇着扇,不紧不慢地走向了池子深处。
这血阶通往另一地窟,若说顶头那窟比及小村,这儿便比及小城。
极空阔的长街,道旁布了好些盏石灯,沿着大道看去,便见好些熏黑的青瓦墙、木梁屋。
各类店肆皆敞着大门,一如寻常城镇。只是向里望去,皆是黑黢黢一团,无一点着灯,更连一个人影儿也没有。
再仔细往某处看去,只见发黄的酒旗招摇,旗下桌还搁着尚未饮尽的一碗凉酒。
俞长宣一路走一路看,衣冠楚楚下阶时,正瞅见那位衣衫湿透,又在地上摔了个四仰八叉的敬黎。
俞长宣够体贴,还掩着鼻伸手要扶他。
那敬黎正气不打一处来,便啪地把他的手拍开:“你既识得在这血水里筑道的法子,给老子推下来是几个意思?!”
“那样快呀。”俞长宣说,“敬小兄弟不是总嫌人慢?”
敬黎震怒:“什……”
话没说完,给那拧着湿衣裳的戚止胤打断了:“喂,爆竹筒子,你家少主不见了。”
“什么?!”敬黎一个咋呼起身。
他啐出一口血沫,正欲说些什么,瞥见一旁俞长宣仍掩着鼻子,顿时怒不可遏道:“你若是嫌弃,往你那狗徒弟那儿站,在我身边招什么嫌!”
俞长宣无辜地看他:“臭?谁臭?”
“不臭你捂鼻干什么?”
“哦。”俞长宣屏住呼吸,煞有介事地将扇往掌心一敲,笑眯眯,“因为这儿处处皆是迷烟呀!”
话音方落,那俩少年的腿脚俱是一软。
这儿的路不比上头石窟那滑石路,路不平,多粗粝碎石。戚止胤料想这回定要磕个头破血流,不料昏沉间,竟摔进了一团冷香之中。
白衣软和,上头沾满的兰香更近乎将他整个人都裹了住。
俞长宣将他擎稳,笑语微微:“阿胤,当心。”
戚止胤叫晕眩制住了,骂不出什么难听话,就连谢也道不出,唯能仰眸看他。
这不抬眼还好,一抬眼便觑见了俞长宣那雪白的颈。
男人的颈,有什么稀得看的?
可他偏就挪不开眼!
此时俞长宣撑着他应是废了些力气,长颈上的青筋微微隆起,有粉青的,也有凤仙紫的,条条道道,交汇着。
彩衬白玉,着实艳丽。
戚止胤想,那俞长宣的肌肤也未免太过薄嫩,否则这颈上的几笔青紫哪里会像这般,仿若里头血要涨满、溢出来似的,透出如此惊心的色泽?
令他……令他想要伸手摸上一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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