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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7章（第1页）

&ldo;似乎看不出是情绪高昂或低落，哦？&rdo;

&ldo;他是个十分情绪化的孩子，你知道。如果我注意到了，也会起疑呢。&rdo;他母亲说。

&ldo;噢，人有时候会受心理影响的。你不同意这说法吗，爱希？&rdo;

他母亲不予回答。

&ldo;太不幸了，因为我想要他跟我更合作些呢！&rdo;

&ldo;你认为他在隐瞒什么吗？&rdo;

&ldo;我不知道。&rdo;他脸上又是那令人讨厌的笑容，而布鲁诺从他的声调中听得出，哲拉德预料他也在听着，&ldo;你认为他在隐瞒吗？&rdo;

&ldo;我当然不认为他会这么做，你在极力证明什么呀，亚瑟？&rdo;

她在维护他。在这一席谈话之后，她不会再那么看重哲拉德了，布鲁诺心想。他又装聋作哑了，一个沉默寡言的爱荷华州人。

&ldo;你要我极力证明事实，不是吗，爱希？&rdo;哲拉德像个广播剧中的侦探般问她，&ldo;他说不清楚星期四晚上和你分手后做了些什么。他认识了某个很不好的人，一个可能会为了钱而替山姆商业上的敌人工作的人，一个间谍之类的人。而查尔士可能跟他提及你和他第二天要离去的事‐‐&rdo;

&ldo;你在极力证明什么，亚瑟？证明查尔士知道这件事吗？&rdo;

&ldo;爱希，我不会感到讶异。说真的，你会吗？&rdo;

&ldo;天杀的！&rdo;布鲁诺喃喃说着。

天杀的，他竟跟我母亲说了这些话！

&ldo;我当然会把他告诉我的事全都告诉你。&rdo;

布鲁诺盲目地朝楼梯走去，她的柔顺表现让他大感震惊。要是她开始起疑了要怎么办？凶杀案是她将无法承受的事。他在圣塔菲时不就知道了吗？而且如果她记得盖伊，记得他在洛杉矶时曾提过他的事呢？如果哲拉德在下两周内发现盖伊，盖伊身上可能有穿越那些树林而得的刮伤，或是瘀伤、割伤这些可能引人怀疑的伤口。布鲁诺听见赫伯特在楼下走廊的轻缓脚步声，看见他手捧浅盘，拿了他母亲的午后饮料，于是他又退回楼上去。他的心跳急遽，仿佛身在战场上，在一场四面皆敌的奇怪战场上似的。他匆匆赶回他自己的房间里，喝下一大杯酒，然后躺在床上，设法入睡。

他在肩头被哲拉德的手推拉滚动的情况下猛然醒来。

&ldo;再见。&rdo;哲拉德说，他笑起来时露出被烟熏黄的下排牙齿，&ldo;我要走了，想说该向你道声再见。&rdo;

&ldo;这事值得把人吵醒吗？&rdo;布鲁诺说。

哲拉德咯咯笑着，不待布鲁诺想出某个他真正想说出口的舒缓用词，便摇摇摆摆走出房间。他倒躺回枕上，试着想继续小睡一下，但合上眼时，却只见哲拉德穿着淡棕色西装的粗壮身躯行经走廊，像幽灵般地溜过关闭的各扇房门，弯身查看各个抽屉，看信件内容，做笔记，转身以手指着他，折磨着他的母亲，所以，不反击他是不成的。

第二十七章

&ldo;你难道还不明白吗？他是在指控我吔！&rdo;布鲁诺隔着桌子大吼着。

&ldo;亲爱的，他不是指控你，他是公事公办。&rdo;

布鲁诺把头发往后一拂。

&ldo;要跳舞吗，妈？&rdo;

&ldo;你现在不适合跳舞。&rdo;

他是不适合，他也知道这一点。

&ldo;那么我要再喝一杯。&rdo;

&ldo;亲爱的，餐点马上就送来了。&rdo;

她一直表现出的耐性和她的黑眼圈使他非常痛苦，致使他无法正视着她。布鲁诺四下张望，想找个服务生来。今晚这个地方挤满了人，很难分辨出谁是服务生。他的视线停在舞池对面的一张桌前，有一位长得像哲拉德的男子，看不见与他同桌的男子是谁，但那人确实长得像哲拉德，同样是秃头和淡棕色头发，只不过这个男子穿着黑夹克。布鲁诺瞥了一眼，以看清影像。

&ldo;查理，快坐下。服务生来了。&rdo;

那真的是哲拉德，而且他现在正开怀大笑，仿佛另一人跟他说他正在看他们似的。在心中的肯定、愤怒感闪过一秒后，布鲁诺在想是否该跟他母亲说，然后他坐下来，热切地说：&ldo;哲拉德就在那里！&rdo;

&ldo;是吗？哪里？&rdo;

&ldo;乐队的左方，在蓝灯下。&rdo;

&ldo;我没有看到他呀。&rdo;他的母亲远眺，&ldo;亲爱的，那是你在想像吧！&rdo;

&ldo;我不是在想像！&rdo;布鲁诺说完，就把餐布丢在他的原汁烤牛肉上。

&ldo;我看到你所指的人了，他可不是哲拉德呀。&rdo;她饶富耐性地说。

&ldo;你无法像我一样看得清楚他！那就是他，而且我不想跟他同室吃饭！&rdo;

&ldo;查理，&rdo;她叹口气，&ldo;你要再喝一杯吗？再喝一杯吧。服务生来了。&rdo;

&ldo;我甚至不想和他一起喝酒！要我证明那个人是他吗？&rdo;

&ldo;有什么关系呢？他又不会来烦我们。也许他是在保护我们哪。&rdo;

&ldo;你承认那就是他了！他在监视我们，还穿上深色西装，以便能跟踪我们到天涯海角！&rdo;

&ldo;反正那不是亚瑟。&rdo;她平静地把柠檬汁挤在烤鱼上，&ldo;你产生幻觉了。&rdo;

布鲁诺张口结舌地瞪着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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