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个人在欢乐城里闲逛了一会儿,也没买什么东西,又走到纵横交错的大街上随意地散着步,说些家长里短的话。一路上,王一尘沉默不语,只听着两个美女说说笑笑打打闹闹,倒也很快乐惬意,乡下家里,这个时候已经是灯熄人入梦,狗吠两三声了。
当两个美人话尽了,嘴累了,腿乏了,才想起该回家休息了。
方小钰住在白浪河西面的近几年新开发的新区商业住宅小区里,离欢乐城相对较远,就先打车独自回家了。
临走,方小钰一再嘱咐王一尘:“你明天要去党校报到的,千万不要迟到。你的学习用书我都放在我的办公室里了,到时,你就去我的办公室拿。”
上车时,方小钰跟欧阳文欣抱了抱,还说:“欧阳姐,不管你做什么样的决定,我都支持你!”
说完,她又看了看王一尘,对他说:“你可要把欧阳姐送到家才能回宾馆,否则,要是欧阳姐今晚出了啥差错,我这辈子都饶不了你!”那声音里,就像叮嘱自己的老公一定要照顾好自己的闺蜜一样,话语里想得格外的亲切。
王一尘听了,心里甜蜜蜜的,觉得自己受到了这个美人的关注,还不厌其烦地拜托自己照顾好自己的姐妹,这说明她现在对自己已经很信任了。
其实,若是方小钰知道王一尘和欧阳文欣的关系,一定会骂自己不识像,当了人家一晚上的电灯泡不说,还废话连篇地嘱咐人家照顾好自己的心上人,这不是大傻瓜一个还是什么?不过,也亏得她不知道,要是知道了,肯定对她和王一尘后来的关系成为一大障碍,或许也不会演绎出那么多曲曲折折的情感故事来。当然,这是后话,暂时不提。
方小钰坐车走后,就剩下王一尘和欧阳文欣两个人了,彼此相视一笑,情形也开始显得密切起来。
“欧阳姐,你累吗?”王一尘看着欧阳文欣关心地问道。
“你累吗?”欧阳文欣没有正面回答,却看着王一尘反问道,那神情显得愈加娇媚和甜蜜。
“不累,不就是随便散散步嘛,哪会累呢!”王一尘显得很随意地说道。
是啊,就这样散散步,有啥累的。再说,跟着两个大美女在街上散步,在王一尘看来,这可是莫大的幸福和愉快,怎么会觉得累呢!他恨不得永远这样散步下去,跟美丽的欧阳姐一直走到人生的尽头才好。但他很担心欧阳文欣的身体,万一累着了,那可是自己的罪过了。
“那咱们就继续走走,顺便送我回家,好吗?”欧阳文欣把肩膀一蹭王一尘的胳膊,也不管他如何反应,就径自地向前走去。
王一尘自然求之不得。在这样美好的夜晚,跟一个自己心仪的美人散步霓虹灯下,这是人生多么美好的事情啊!
王一尘紧走几步,跟上欧阳文欣,与她并肩而行,心里真的比吃了蜂蜜还甜。
“欧阳姐,你真的要离婚吗?”
“真的。你今天也看见了,就他那个样子,还像个男人吗?跟这样的人过一辈子,还有意思吗?”
“可你们毕竟是夫妻一场,你就一点留恋都没有吗?”
“当然有。可不是他,是孩子。我就是觉得对不住孩子,所以才拖到了今天。怎么,你不希望我和他离婚?”
“不是……不,我是说,你千万别因为我……欧阳姐,不知为什么,我总觉得我不该插到你们中间,别人知道了,会说三道四的,那样,对你我都不好。”王一尘心中很觉歉疚地说道。
“怎么,一尘,你是觉得我跟他离婚是因为你?其实,说句实话,的确有你的因素影响,但绝不是因为你。”
“欧阳姐,你这么说是什么意思?我怎么有点听不明白?”王一尘很困惑地问道。是啊,说有我的因素影响,却又不是因为我,这也太矛盾了吧?
“不是因为你,这样说,是因为我早就有了离婚的念头,可就是因为孩子,我才迟迟下不了决心。有你的因素影响,是当你一出现在我的面前,就给了我一个很大的决心。你一个贫困落魄的农村青年都能不向生活低头,积极地争取自己的人生机会,要实现自己的人生价值,在别人看来,也许是觉得你在说空话说大话,可在我看来,一个有追求有责任心的男人就应该像你这样。也许,在我心目中的男人就应该像你这样吧,所以,我愿意真诚地帮助你,支持你。可他跟你不同,在生活中受到了一点点的挫折,就怨天尤人,自暴自弃,整天沉溺在吃吃喝喝和麻将桌上,特别是还不知羞耻地和别的女人胡混在一起,这样的男人你说我还能跟他凑合下去吗?”
说到这里,欧阳文欣沉默了,想当初就是因为蓝枫是个朝气蓬勃意气风发的青年,做什么都洋溢着无限的热情和冲劲儿,她才选择了他,一走出校门,她就和他确立了恋爱关系,走上工作岗位不到一年的时间,她就答应了他的求婚。
刚刚结婚时,两个人对生活充满了憧憬和幻想,每天都相互鼓励着对方,积极地投身在工作中,觉得只要好好地工作,积极地努力,就能实现自己的理想和奋斗目标。
可当蓝枫几次错过了提拔的机会后,渐渐地开始牢骚多了起来,工作也开始懒惰起来,对社会上的一切开始看不惯,消极地抵制,最后,开始用酒和麻将来打发时间,连自己的教书工作都不好好地去做了。为此,学校给了他几次警告和处分。可他不但不改正,反而变本加厉地消极对抗,要不是看在欧阳文欣的哥哥是政府办的主任份上,学校早就要把他开除了。
听了欧阳文欣的话,王一尘也不知如何安慰她了。是啊,王一尘对这样的人也看不惯,如果他是欧阳文欣的话,他也会选择离婚。可现在自己和欧阳文欣的关系,如果说支持她跟蓝枫离婚,这不分明有乘人之危落井下石的嫌疑吗?但要是开口劝欧阳文欣看在孩子份上不要离婚,就跟丈夫凑合下去,王一尘也真的开不了口,搁在任何人身上,站在欧阳文欣的位置上,也很难和这样的男人凑合下去啊,那不简直就像熬着刑期一样吗?这样的人生还有什么意思呢?
两个人就这样默默地向前走着,路边的灯光把他们的身影一会儿拉得很长很长,一会儿又缩得很短很短,路上的行人也渐渐地少了起来,吵杂的声音也开始静下来。
终于,还是欧阳文欣先开了口:“一尘,假如你是我,你会怎么办?”
“这……”王一尘迟疑了一下,最终还是说了心里话:“离!”
欧阳文欣静静地笑了,她就知道,王一尘不会跟她说假话,十有**想的一样。
“谢谢你,一尘。”
王一尘心想,你谢我什么?要是别人听了我说出这样的话,不骂死我才怪呢!“宁拆一座庙,不拆一桩婚”,我这不是太不道德了吗?可如果让欧阳文欣始终生活在那种同床异梦痛苦不堪的婚姻生活里,王一尘更是觉得自己是个十恶不赦的罪人。
不知不觉中,两人已经到了欧阳文欣家的门前。自从那次她把蓝枫和那个女人堵了个现场之后,她就再也没有进过那个家,从乡下回来,就住到自己的娘家。
“一尘,我到家了!”
欧阳文欣回身对王一尘说道。
王一尘默默地看着眼前这个有家不能回的女人,心里非常的难过和心疼。
“欧阳姐,你放心,这辈子只要我有一口气在,就不会让你受人欺负的。”王一尘轻轻地却很坚决地对他的欧阳姐说道,那声音虽轻,但在欧阳文欣的心里,却觉得掷地有声,充满了男人味!
欧阳文欣没有说话,只是静静地注视着这个高出她半头却比她小几岁的男人,心里漾动着无限的温馨。
两个人就这样默默地注视了一会儿,欧阳文欣忽然踮起脚尖,用手钩住王一尘的脖子,迅速地亲了他一下,就转身跑进了大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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