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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找了半宿也没找着，景娴急红了眼，郭倾连忙抚慰“许是掉哪了，天儿也晚了，累了一天了，快去沐浴更衣，明儿天亮了再找。”

景娴只得去就寝。

蕙兰苑

“阿娘，国公府果真气派，虽说爵位只比咱们广陵侯府高了一级，但公爵可比侯爵尊贵多了。我日后定是要嫁到这样的人家，都时候看承徽堂那死丫头还敢看不起我。”景婳一脸得意对殷婧荷言。

“住口，不许说这样的话，若你叫你爹爹听见了咱们娘俩都少不了一番责骂。”殷婧荷难得惶恐，的确，这话叫谁听了都不舒服。

“阿娘你多心了，难道爹爹不想找个能帮到他是亲家，这话就是传到爹爹耳朵里他也不会说什么的。”屋子里暗沉，几盏蜡烛随风轻微的晃着，景婳对着镜子卸钗环。

忽然一个意想不到的人走了进来“是吗？我竟不知咱们二姑娘这么会盘算了，还知道替她爹着想。”原是郭庭来了，面无表情，语气淡然。

那母女俩吓得慌了神，景婳险些摔着，殷婧荷正要饮茶，一口茶差点喷出来，好在咽了下去，难免被呛着。

殷婧荷赶忙站起来，故作镇定，俯身行礼“侯爷怎么来了。”

“我若不是想来看看你，还不知道你养了这么个好姑娘。”话里带着讽刺。

“侯爷息怒，婳儿只是口无遮拦了些，望侯爷恕罪。”说着就跪了下来，带着哭腔。

“是呀，婳儿知错了，爹爹别生婳儿的气呀！”景婳也急了起来，一同跪了下去，拽着郭庭的衣袖。

“好啦，起来吧，那曹国公是何等的尊贵，军中的威望我都要礼让三分，虽说如今极少在军中，那也是多年的老将，你想攀高枝那还得你有那个本事。”郭庭冷淡地敲打一番，甩开景婳的手，拂袖而去。

殷婧荷惶恐，却还沉得住气，景婳还是个未经事的姑娘，吓得直发抖，生怕被厌弃。殷婧荷站了起来，缓缓将景婳拉起，言“日后不准说这样的话，万一哪天你爹爹真的厌弃咱们了，那蕙兰苑就再也没有翻身之日了。”语重心长，神情凝重。

“婳儿知道了。”景婳颤颤巍巍的被扶起，十分惶恐。

夜阑人静，汴京的街道上只是几盏灯笼有些萤火微光。枝头的鸦雀低鸣，显得格外寂静。

一日，陆家的贺大娘子到访，主母不在郭倾只好出来待客，郭庭也在。

前厅，郭倾与贺氏坐正位，郭庭坐于左席，几个女使站在两旁，梳着双丫髻，清一色的淡蓝衣裙。今日天气晴朗，阳光透过箬竹帘照射在屋子里。

她家恒哥儿与景洵在一旁叙话。

“贺娘子怎么今儿想着来了。”郭倾道。

“我瞧着今儿天气好，正好恒哥儿今日没事，带过来玩玩，不嫌弃吧。”笑得高兴，贺氏这个人呢，为人直爽，其实是很好相处的，那日为难郭倾只不过是因为裴氏挑唆罢了。

“不嫌弃，你能来啊我就已经很高兴了。”郭倾也明白，她知道谁是谁非，所以对她也是坦诚相待的。

二人相谈甚欢。

“如恒可是有心事？”景洵道。

“君何从可知？”陆如恒是个性情内敛的人，却又藏不住事，什么事都写在脸上，只是不轻易用言行表露罢了。

“瞧你今日神不守舍的，莫不是有心上人了？”

如恒脸色微红，带着笑容。想起两年前上元灯会，与景洵在花灯下对诗，一眼就瞧见了景娴，他与景洵是知己，二人时常一起谈文论政。后来又见了景娴几回，觉得它好看，直率，有才华，正如“若非群玉山头见，会向瑶台月下逢。”

窈窕淑女，寤寐求之。求之不得，寤寐思服。如恒却不敢言表。娴姐儿也是个直性子，若旁人不说她哪里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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