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前些年有一些积蓄,但是这几年连看病带吃药,也把积蓄花的七七八八了。本来高老头想把把手艺传给狗剩子,但是狗剩子年纪太小,这些力气活还干不来,所以只好在病好一些的情况下做一些小型的石雕维持家用,但是也是有一顿没一顿的。
他们住的地方在整个村子的最北头,也就是最靠近山脚的地方,一个不大的石头房子,有一个用树枝圈起来的小院,还养了一条大黄狗。这大黄狗比狗剩子的年纪都大,都快老掉牙了,它也是除了三胖子之外,狗剩子最好的朋友了。
天幻大陆的东北比较寒冷,一年的时间里,有小半年是冬天,到了夏天也不是很热。所以东北人的口都比较重,因为多摄入盐分可以提高人的抗寒能力。但是盐吃多了就容易患上哮喘病。
高老头就有严重的哮喘病,这两天高老头的哮喘病发作了,正好家里没有柴禾了,于是狗剩子就主动上山去捡柴禾。
狗剩子背着柴禾回到了家里,刚进院子大黄狗就凑了上来,把它那大大的脑袋往狗剩子的身上蹭,狗剩子先擦掉头上的汗水拍了拍它的大脑袋说道:“大黄!别急,我一会再陪你玩,爷爷这几天有病了,我先给他做点吃的,把药喂了再说。”说着他把柴禾往屋后一放,转身就进了屋子。
屋子里虽然东西不多,大部分也都老旧了,但是却打扫的很干净。
一进门有一个大灶台上面有一口大锅,平时做饭做菜就都用它了。灶台还有一个用处,就是取暖,灶台连接到里屋的炕里。冬天的时候,在锅里放上一大锅水,在外屋的灶台一生火,屋里的炕就可以热了。还可以顺便烧热水使,可谓是一举两得,东北这里的房子都是这样设计的。
往里走,里面是高老头和狗剩子住的地方了,里屋的摆设也很简单,墙上钉了几个钉子,上面挂了一个斗笠和一件蓑衣。在墙角的位置有两口大柜子,大柜子是用红松做的,这是高老头年轻时侯自己打的,里面放了一些平时穿的衣物。在炕上也有一个大红松柜子,是平时放被褥的,除此之外就再也没有什么东西了。
狗剩子刚进了屋里就喊了一声:“爷爷~~我回来了,我捡了点柴禾,能烧个十天半月的。”说着话挑开里屋的棉门帘就进了里屋。
高老头正在炕上躺着,听见狗剩子说话,就睁开他那已经有些昏黄的眼睛,刚要说话,忽然剧烈的喘息起来。
狗剩子见状赶紧上去把他扶了起来,轻轻的揉.搓他的胸口,半晌,他剧烈的喘息才停下来。
狗剩子看他好了一点,才松了口气,赶紧扶着高老头躺下,说道:“爷爷,你这几天就躺在炕上好好歇歇吧,家里的事我能做,你的病怕凉,这几天的天气冷,我把炕烧的热热的,你再吃点药就能好一点。”
高老头慈爱的看着这个捡回来的“孙子”,把头枕在狗剩子特意垫高了一点的枕头上说道:“天赐啊,我这几年身体有病,把家里的积蓄都花没了,还要你照顾我这个老头子,真……嗨,我现在是真没有用了。”
狗剩子马上打断高老头的话说道:“爷爷,你不要这么说,这几年你的身体不太好,等这个冬天过去之后,我到北边的猴石山去给你采点药,我听三胖子他爹说,在猴石山的玉笔峰上,曾经有人看到过一株火龙草,这火龙草是治疗寒性疾病最好的主药,等你的病治好了,说不定比三胖子他爹的身体还要好呢!”。
高老头听他这么一说赶紧说道:“不行!天赐,那猴石山可不象咱们村边上的这两座小山,那里山高坡陡,还有厉害的猛兽,听说山里还有一种比猛虎还厉害的妖兽,根本就不是你一个小孩子能去的。我宁可病治不好,也不能让你去冒这个险,天气暖和一点我就能够干活了,等我干活挣点钱,明年就送你到城里去读书,你读书有了学问,说不定就能在城里找一个体面点的活,离开这个穷乡僻壤了。”
狗剩子看高老头又说要让他到城里念书,就赶忙说道:“爷爷,你饿了吧,我这就给你做饭去,你吃完饭还得喝药呢!”说着就赶紧到外屋洗米做饭。
他边干活边想:“等明年天气好了,我自己偷偷去采药,等我采药回来,给你治好病,那时候你就没有什么说的了。我也就不用到城里去读书了,真不知道为啥老想让我读书,读书有啥好的,每天咿咿呀呀的背书,烦都烦死了,还不如和村东头的小强他爹学点给人治病的医术,或者和三胖子他爹学点打架的本事好呢!”
他正做着饭,忽然听到屋外有人小声喊到:“狗剩子,快出来啊!三胖子挨打了!”
听到这里狗剩子噌的一下就蹿了出去,之见屋外一个同样六七岁的小男孩在院外扒着篱笆墙往院里喊。
这个孩子穿的比狗剩子要好一点,穿了一件粗布的棉袄,但是比较新,没有什么补丁,长的有点贼头贼脑的,脸上还挂着两条大鼻涕,马上就要“过河”的样子,只见他气沉丹田用力一吸,就把两条“黄龙”给吸了回去。
“小强,三胖子和谁打架了?在哪呢?”狗剩子从屋里跑出来后,来到篱笆墙边上,小声对那个叫小强的孩子问道。
“在村东头俺家不远的大槐树地下,让二狗子和他哥给打了。”
“我马上去,你等我一会儿。”说完他回身进屋,冲里屋喊了一声:“爷爷,粥做好了,咸菜在碗里,你一会自己吃点吧,我出去一下,一会儿就回来,药我也给你热上了,你一会吃完饭就把药喝了吧。”说完不等高老头回应,就一溜烟的跑出屋去了。
到了院外,拉着小强就往村东头大槐树那跑去,边跑边问小强:“三胖子怎么又跟二狗子他们打起来了?前两天不是都让他爹,因为打架的事揍了一顿吗?说他要是再和别人打架就打折他的腿,他怎么敢不听他爹的话了?”
小强边跑边吸着鼻涕说:“这次不赖三胖子,是二狗子他们欺负翠花,三胖子看不过去了才和他们打起来的。现在他们还在那打呢,我看他们打起来了就来喊你了。”小强比他和三胖子小一岁,瘦瘦小小的,只能跑个道,传个话,要是打架可真不是那块料。
一会的功夫,他们就跑到了村东头的大槐树那里,只见树地下坐着一个小姑娘,长的秀秀气气的,扎了两个小辫子,手里紧紧的握着一个波板糖,正在那哭呢。边上有三个小男孩,在那里互相扭在了一起。
狗剩子跑到打架的孩子前面,大喊一声:“放~开~那~个~女~孩~~……不是,放开三胖子!”
听到狗剩子的喊声,正在打架的三个人,也暂时停下了互相拉扯的动作,但是还是纠缠在一起。
“那是为什~么~呢??”其中长像略大的一个孩子问到。
“你们两个打一个,还好意思问为什么,再不放开那个女孩……不是,三胖子,我就不客气了。”
两个年纪略大一点听他这么一说,真的把手里扭着的一个小胖子放开了。
这个小胖子就是狗剩子的好朋友三胖子,他长的圆头圆脑的,一对小眼睛看着两个比他大几岁的男孩,狠狠的“哼”了一声。三胖子的衣服被他们抓的皱皱巴巴的,上面还有几处被抓破了。
那两个年龄略大一点的孩子,就是二狗子和他哥大狗子,他们家就是负责把村里的石材和石雕,运到城里去卖的石料贩运商人。是在高老庄里最有钱的人家,也是高老庄里为数不多的不姓高的人家之一。
二狗子和大狗子身上穿的是缎子面的棉袄,虽然不是新的,可是在高老庄里的孩子们就是穿的最好的了。现在他们的身上也被三胖子给抓的皱皱巴巴的了,不过毕竟他们两个比三胖子年纪大,所以没有吃什么亏。
他们两兄弟在高老庄的孩子里面算一霸了,家里的条件好,兄弟俩又经常在一起,听说还在城里的武馆里,学过两天拳脚,所以在高老庄里经常欺负别的孩子。
可是前几个月二狗子想欺负狗剩子,被狗剩子一拳就给他掀翻在地,半天没有趴起来,大狗子想上来打狗剩子,又被狗剩子同样给打倒了,也半天没有起来。从那天起俩个人看见狗剩子就不敢象以前那样张狂了,有狗剩子在的时候,两个人也都收敛了许多。
高老庄里的大人们,不会因为小孩子打架而过问,毕竟小时候都是这么过来的,谁小的时候不打点架,小孩子打架顶多也就身上青紫几块,流点鼻血,身上脏一点,回家歇两天也就没有事了。
狗剩子看到他们停了手,也没有和他们继续打下去的想法,看了一眼三胖子问道:“怎么样?没有事儿吧?”
三胖子狠狠的瞪了二狗子哥俩,摇了摇头说道:“没啥事,就是被疯狗咬了两口,衣服破了两个地方。”
狗剩子转过头对二狗子哥俩说道:“今天三胖子和翠花都没有啥事儿,就算了,下次要是再让我看见你俩欺负人,我宁可被爷爷说,也要教训教训你们俩。”
二狗子哥俩看他这么说了,也想就此了事,但是嘴上还是不能服软的:“哼,今天要不是我爹让我们回去,明天要带俺俩进城,还真就不怕你!”不过嘴上说着,脚下却赶紧往家里的方向走去。
狗剩子上前扶起来那个小姑娘,那个小姑娘刚才就已经不哭了,可是还坐在地上没有起来,好像被刚才打架的一幕给吓傻了。
“翠花,你没有事吧?二狗子他们哥俩就是这个样,老是欺负人。下回他们再欺负你,你就告诉我,我帮你收拾他们俩。”
翠花听他这么一说,点了点头,“我知道了,这次要多谢你和三胖哥了。狗剩哥,听说前些日子你把他们俩都打扒下了,你可真厉害啊!我妈今天炖了酸菜,一会儿我给你家和三胖哥家都送一点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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