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抱了抱拳道:“老人家过奖了,小子确实只有18岁。”我心里说了一句,如果要问我的心理年龄,那就要加上2o年了。
邝超道:“看到你,我突然想起了我的孩子,你有没有兴趣听听我老人家的故事?”
“老人家请说。”我赶紧道。
对于这位我感觉很有传奇色彩的老人,我对他的经历是很有兴趣的。
邝超没有立刻开始讲故事,而是慢慢走到了一张凳子旁边坐下,拍了拍凳子,让我也坐下。
良久,他叹了一口气道:“刚才我不是说,我年轻的时候在码头做苦力吗?”
“嗯,是说了。”
“嗯,我出生的时候,日本人还没有打来,那时候虽然穷,但是大家还能吃饱饭,我们家就在海边,我跟着父母还有几个哥哥姐姐,过得还挺开心的,经常赶海也能找到一些好东西,那时候鱼啊虾啊蟹啊都很多,有些自己吃,有些值钱的就拿去卖。”
“后来日本人来了,那帮人都不是人来的,我们都不让去海边,那些东西都是日本人要的,丢,那些日本人太坏了,连赶海都不让我们去,你去他们就赶走,有时候还会用枪打你,我的一个哥哥就这样被打死了,尸首都没有拉回来,我们家人多,那时候我爷爷奶奶还在,但是身体不好,父母去拼命干活也养不活我们几个,后来日本人越来越疯,封锁地特别厉害,找不到吃的,我的哥哥、姐姐后来都饿死了。”
“等打跑了日本人,英国人又回来了,那些鬼佬也不是好东西,敲诈勒索什么都干,把我们华人当牛马,但是好歹不会把全部东西都抢走,还能给我们留下几口。”
“等我十几岁了,我就去码头扛包了,那时候人很瘦,又很小,但是没办法,不干活就没饭吃,你知道吗?每天干完活拿着钱就买米,买不到米就没饭吃了,和我一起去扛包的人很多,都是小孩子,后来都累死了,但我凭着一股子力气,活下来了,后来我的父母都病死了,其实就是小病,疟疾而已,但是没药医啊,根本就买不到药,洋鬼子把西药卖得很贵,说是不让我们华夏人买了卖给大陆,这帮天杀的,没有一个好东西。”
“那时候死了好多人。”
“安葬了父母以后,就剩我一个人了,没办法,没读过书,只有力气,只好继续在码头上扛包,那时候了无牵挂了,所以能够发狠,想着累死累活也没有人关心,所以扛包的时候往死里扛,打架的时候往死里打,打着打着,我也出头了。”
“不过这时候我得意忘形了,觉得自己当个小头目就很厉害了,有一把子力气就觉得自己天下无敌了,呵呵,后来打架的时候别人重点打我,几个人围攻我一个,我就被打倒了,躺了两个月,两个月之后伤好了,我就下定决心要习武,每天扛包以后就去拜师练武,练了两年,算是洪拳练得有小成了,我才敢继续去打架。”
“有一次是老爷的货,在码头被人抢了,请了我们去抢回来,我那时候喜欢上一个女孩子,急着赚钱娶她,就拼命冲,一个人砍了三十几个人,自己身上也被划了好几刀,不过没什么,因为这次打架,老爷看中了我,让我跟着他干。”
听到这里,我不由问道:“老人家,那后来您娶那个女人了吗?”
“娶了。”邝超咧嘴一笑,接着道:“是姥爷给我钱娶的,那天摆了88桌,很多兄弟都来了,我邝老四从来没有这么风光过,哈哈。”
“后来呢?”我问道。
邝超突然叹了一口气道:“后来啊,人在江湖,身不由己啊,那时候太乱了,警察乱,黑道乱,我跟着老爷也是刀头上舔血,日子不好过,那时候我在江湖上也闯出了一点名气,但是也得罪了不少人,唉,有一次,我老婆和儿子被人绑架了,最后扔进了海里,没了。”
“啊?怎么会这样?”我本来以为后面应该是夫唱妇随、儿女齐全了,没想到却是这样的结果。
邝超突然流下眼泪道:“是啊,我也没有想到,本来江湖仇杀,我们都是不祸及妻儿的,但当时杀红了眼,谁都不顾忌了,唉。四十年了。”
我道歉道:“老人家,对不起,勾起了你的伤心事了。”
邝超哈哈一笑,抹去了眼泪,仿佛那个硬朗豪气的邝老四又回来了,他拍拍我的肩膀道:“龙华小子,你不错。”
我有些不明所以,看着邝超走回了别墅。
我想不明白,也回去了,回到房间后洗了个澡,之后便在房间里休息,等郑雨晴起床。
没过多久,邝超就叫了一个佣人来叫我下去吃早餐,我下去的时候看到郑鑫已经坐在那里了,似乎是在等我。
“来来来,龙华,尝尝我们港岛的早餐,合不合你的胃口。”郑鑫笑着朝我招手道。
“不好意思,老爷子,让您久等了。”我微微鞠躬道。
郑鑫摆手道:“嗨,没事,我在这里天天就是我们两个老头子吃饭,很冷清啊,你能来陪我们吃,我们都很高兴,我听老四说,你很不错,我也相信你,这段时间,小晴的安全就交给你了。”
“老爷子客气了,不管怎么说,郑小姐付了钱请我,我肯定要对得起这份信任。”我笑着道。
“嗯,那就好,来,尝尝这个。”郑鑫含笑道。看小说,630book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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