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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不死人（第1页）

徐东索性坐在沙发上，笑眯眯地看着阿龙，也不说话，就看阿龙怎么办。

阿龙一看这架势，两个人分担罪恶感是不可能了，绕着小女孩走了好几圈，终于鼓起勇气，用刀尖抵住女孩背部心脏的位置，缓缓用力，随着力量越来越大，女孩被推倒了。

女孩向前弯腰蜷缩在地上，运动服被刀尖压得深深凹陷了进去，阿龙实在推不动了，一手扶着刀，另一只手对着刀把用力一拍，结果刀飞了出去。

徐东看到有些惊讶，凑了过来：“怎么，凶器不专业啊？”徐东嘴上开着玩笑，心里已经有了不祥的感觉，果然这个世界什么都不太正常啊。

“可能被肋骨卡住了……哎呀我怎么知道，我又没做过这种事！“阿龙鼓囊着。

远处，刀静静地躺在地毯上。两人看了看女孩后背，只有一个很小的洞。阿龙脱掉女孩的运动服，捡起刀划了几下。化纤面料并没有那么容易破碎，只是一层一层被划破，阿龙划了几次才形成一个完全穿透的裂缝。

阿龙又看了看女孩的贴身内衣，有一个不大不小的窟窿。窟窿里看不出有什么，阿龙就把姑娘的衣服从后背掀开，徐东也凑过来细细观察。瘦弱的女孩后背上的肋骨都清晰可见，小小的身体可能都比不过肥一点的大公鸡。阿龙刺的位置有明显的红斑，两个人像老中医一样对着少女的后背左看看、右摸摸。

阿龙让徐东拉住衣服，自己对着红印又拿起刀双手刺了下去。这次姑娘几乎被突如其来的大力压趴在地上。徐东看得真切，刀在两根肋骨之间，刀深深地陷了进去，皮肤被拉伸到极限，变得有些透明，青色的血管都清晰可见，可，怎么就是刺不进去了。

“啊——”阿龙叫了起来，越叫越大声，随着最后一声怒吼，阿龙不再用力推，而是举起刀猛刺了几下。徐东见状赶忙收回手，可别没伤到姑娘，把我徐东的手指砍了呀。

徐东退了几步，阿东伸手拉起女孩，用刀子在女孩的脖子胡乱地划。切牛排的餐刀不见得有多锋利，但是刀刃的锯齿却非常密集，像一个迷你锯子。阿龙边划边叫，好像给自己壮胆。

没过多久，阿龙停了下来，喘着粗气站起身。没了阿龙的支撑，女孩瞬间向后倒下，躺在地上。阿龙骑在女孩身上，抬起女孩的下巴，只见脖子的皮肤红彤彤一片，偏偏没有一滴血。

徐东远远看到了，看得不是太清，但猜也能猜到差不多的结果。屋内的三人都一动不动，也一句话不说。

突然，阿龙平静地伸出双手掐住女孩的喉咙，逐渐加大手上的力气，甚至抬起屁股，把身体的重量压了上去。阿龙嘴里发出低声的嘶吼，又像是哭，脸上豆大的汗珠滴到女孩脸上。

徐东看到一惊，但没有马上作反应，看阿龙的叫声越来越大，面部表情越来越狰狞，徐东觉得不能再这样。

“够了，别弄了，你都快疯了。”徐东边拉开阿龙边说道。被松开的女孩躺在地上大口喘着粗气，拼命地呼吸着。

“我们是人，没办法随便杀人，你别为了做实验为了杀人连人性都丢光了。”徐东说完一抬头，看到静静抄着手靠在门边，冷冷地盯着他们。

静静看徐东发现了她，叹了一口气，继续把头一歪靠在墙上。

徐东没说话，拉起地上的少女，为她披好衣服，领着她下楼，送出酒店门口。

看着女孩出门，徐东转过身，再回头，果然女孩不见了。

回到“行凶”的房间，阿龙还没回过神，静静也进到屋子里坐在沙发上。看到徐东回来了，问道：“送走了？”

“嗯，送走了。”徐东道。

“开车送她的？”静静又确认一句。

徐东摇摇头：“不是，跟之前一样，送出去，送到我看不见的地方，她应该就能‘回去’了，应该吧。”

静静朝地板努了努嘴：“说说吧，刚才，是怎么回事？”

徐东看着静静，先问了一句：“你什么时候来的？你怎么找到这里的？你以为我们在干嘛？”

静静白了徐东一眼：“你们叫那么大声，鬼哭狼嚎一样，怎么可能找不到。你自己想想我什么心情吧，自己男朋友跟魔鬼一样，骑在半裸少女的身上。要不是我知道你们大概率在做实验，我真的以为阿龙的变态本质暴露了。”

徐东笑笑：“是做实验，但是这个实验太容易留下心理阴影了，我也不想再反复做反复验证了。结论很简单，二类人是不会死的，甚至不会受伤。我不知道怎么定义’受伤‘，皮肤发红算不算一种轻微地伤害，会不会有淤青也不知道，但是至少不会流血，不会被切开。”

“会不会我力道太小？”发呆良久的阿龙突然发话了。

徐东啧了一声：“你拉倒吧，你掐她脖子都快五分钟了，什么人能憋气这么长时间，颈动脉掐住了脑供血也不足啊！”

“会不会是刀不够锋利，如果用刀扎她的眼睛呢？如果掰她的手指她会不会骨折呢？“阿龙又喃喃自语。

静静喊了声”变态！“徐东也受不了，说：”你再有这种实验我可不跟你做，我也好心提醒你，你自己也别做，就我们3个人想维持人性可不是很容易的。“

“不过，今天的实验让我对这个宇宙有了更完整的感知。”说着，徐东拿起餐刀，将锯齿对着自己的虎口。

静静一看，忙叫道：“你干什么！”

徐东看了静静一眼，又看了看自己的手，他知道自己想干什么，但还是有点难以下手了。心一横，他还是锯了起来。虎口的皮肤被扯来扯去，马上变红了。

静静看明白了。徐东走到静静身边，用刀尖捅了静静肚子一下，说：“你们看，我们其实也不会受伤。”接着，又捅了一下阿龙的肚子，不料阿龙痛苦地缩了起来。

徐东一听，本来想发表的演讲也咽了回去。怎么？阿龙会受伤？静静忙问：“怎么了怎么了！阿龙！”

只见阿龙摇摇头，直起身子摸了摸肚子说：”没事……但是疼啊！你看我衣服都破了，哎哟疼死我了。东哥你这下手太狠了，你看静静衣服连个划痕都没有，你这个力道就算静静是正常人也不会受伤啊！“

静静看了看自己被捅的衣服，又看了看阿龙的衣服，一下笑出了声。

徐东不好意思地说道：”我……我这不是怜香惜玉吗，就是比划一下、演示一下，哪能真下得去手。谁像你对初中小女孩都这么凶残……话说回来刚才你真的像疯了一样，我们这种实验以后还是少做得好。“

几个人沉默了。阿龙像杀猪一样地“虐杀”女孩的画面确实给他们太大的震撼。

静静先发话：“我们‘人’呢，不过是生物上的人，还有社会关系。现在社会关系已经没有了，剩下的就是那些人性。以前说灾荒年代易子而食就是自己的孩子吃不下去，吃了就不再是人。杀人凶手也是，如果我们突破那层心障，能随意杀人，恐怕跟我们原本所谓的人也就不一样了。”

阿龙一愣：“你们也别针对我呀，我这……我这都和东哥商量过的！”

静静哼了一句：“男人！”

徐东赶快扯开话题：“其实今天我能快速猜出来我们是不会受伤的，就是看到阿龙发狂的时候感觉到这个宇宙跟我们原本所在的宇宙不一样的气质。就像发现自己做梦的瞬间一样。一个朋友疯狂想刺死一个女孩，女孩还能不流血。在我们原本的宇宙，人是会流血、会受伤的。那个宇宙有一种我感到‘公平’的气质，只有一个简单的规则，万物顺着这个规则运作。像古人说的，天地不仁以万物为刍狗，我们人的兴衰、人的悲喜，在那个宇宙并不重要，人也不过是一堆粒子构成，人死后尘归尘土归土，那样的宇宙是以这些基本粒子为本质的，宇宙只是让这些粒子按规律运作。“

静静听了直摇头：”东哥你不是又要讲物理了吧！“

徐东继续说：“不是。古代人没有科学，他们也不知道宇宙的本质是什么，只能猜，像不同文明都猜测世间万物是由一些基本元素构成，这就是人类长期跟这个宇宙接触感觉到的它的规律可能的方向，这种感觉随着科技进步越来越准确，成为常识、直觉。我们现在的空间对我们来说就有很多‘反直觉’的现象，但是直觉从哪里来？还不是我们在正常的时空里建立起来的？可能从我们儿时起就逐渐形成了。触摸会让物体移动，不呼吸就会难受，人被杀就会死。但，我们现在的宇宙明显不是这样的。现在的宇宙的基本元素不是那些粒子，而是——人。“

徐东停了下来。静静和阿龙咂摸着他这话什么意思。看小说，630book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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