力拔山兮气盖世,何等牛X!
不过,从照片上的感觉来看,比起英雄,梅凌的这个角色定位似乎更像是枭雄。
在另外一张照片中,梅凌手里拿了兵器,刃锋晃晃杀气沉沉,陆偲脑海中当即浮现出一句——男儿何不带吴钩,收取关山五十州?
跟着又是:
此去泉台招旧部,旌旗十万斩阎罗。
屠宰三界称无敌,逆转八卦毁太极。
……
许许多多曾经在书上读到的词句相继撞开了记忆的闸门,一段接一段涌现出来。
涌到最后,不再是从别人那里读到的东西,而是从陆偲自己的大脑中冒出来的玩意。说得好听点,姑且就称之为灵感吧。
正好茶几上放着便笺本,上面还押着一支笔,陆偲于是把脑子里的东西写在便笺上,没什么特别意图,就当做个纪念,难得他也诗兴大发一次嘛。
事实证明他果然不是当文人的料,几分钟后灵感就枯竭了,用笔尖挠挠头,忽然身旁坐下一个人,与此同时听见一问:“你在写什么?”
陆偲转过头,看到的是梅凌那明显“吃”饱睡足而容光焕发的脸庞,头发绑起了辫子,绑得很随意,斜斜地搭在左边肩膀上。他已经换上一身宽松舒适的家居服,手里还端着果汁,看来他下楼后的第一目的地就跟陆偲刚才一样,是厨房。
“没什么。”陆偲随口搪塞,想把便笺本收起来,却被对方一把抢了过去。
“这是什么?”
梅凌看看本子上写的东西,挑眉,“歌词?”
陆偲愣住,这个结论是从哪里得出来的啊?
其实很正常,梅凌本就有歌手这层身份,也会自己创作,对于某些方面自然比较敏感。
“没有,就是随便乱写的,什么都不是。”陆偲矢口否认。
梅凌却不相信,好歹他自己也是专业人士,什么样的文字是乱写的,什么样的文字里是有东西的,他不会辨识不出。
视线一转,看到茶几上摊开的相册,瞬间了悟:“这都是你看着那些照片想出来的?”
“……对。”
陆偲只好承认,再次补充申明,“我真是胡思乱想一通瞎写,没什么意义。”
其实梅凌又没说他写坏了不该写,他无需再三撇清。只是,在才华横溢的梅凌面前他总不免惭愧,根本不想承认自己是班门弄斧了。
对此梅凌不予置评,安静下来思考一会儿,拿起笔,在留着陆偲笔迹的那张便笺上写写停停、停停写写。
他那模样非常认真,很有种专注的魅力,所以饶是陆偲好奇纳闷,却不敢凑过去打搅。
不知道过了多久,梅凌终于停笔,丢下一句:“跟我来。”起身就走。
陆偲摸不着头脑,只得默默跟了上去,来到房子北侧区域。
这里有间房,陆偲之前没来参观过,乍眼一看空荡荡的,因为面积颇大,物品则相对太少。而其中最为显眼的物品,就是位于房间左上角的一架三角钢琴,或许还可以再加上那幅被窗风刮得阵阵飘荡的落地窗帘。
梅凌径直走到钢琴前,坐在凳上,打开琴盖,手指一起一落,旋律从指尖下开始流泻出来。
这段旋律听在陆偲耳中,很陌生,也很好听。直到他听见梅凌张口,唱出了第一句歌词,他才猛地愣住,双目瞪得通圆。
随着梅凌一句句唱下去,陆偲越发难以置信。
这些歌词……不正是他之前写在便笺纸上的文字吗?在这么短短的时间里,这个人居然就已经配上了旋律?
太惊人了!这是怎么做到的?又是为什么要这样做呢?
——算了,与其东想西想,不如先好好欣赏吧。
梅凌把文字做了少许改动整理,让语句听上去更加通顺,意义更加完整明朗。
开篇的歌词比较温和,所以旋律也是舒缓悠扬,到高|潮处豪情渐起,陆偲脑海中的场景也随之变化,一会儿是塞外风霜大漠长河,一会儿又是金戈铁马刀光剑影。
他从来不知道,自己一时心血来潮写出的随笔,居然能在歌唱中演示出如此强烈的画面感。
这也正是音乐的魅力所在吧?
当然,歌者亦是功不可没,如果不是那样有质感的嗓音,那样自然而又充沛的感情,也无法演绎得如此完美。
这就是天赋,就是才华。这个人能够称王封神,绝不仅仅单靠一张脸而已。
直到最后一个音符落下,陆偲还意犹未尽,咂咂嘴巴拼命鼓掌:“好听,真好听!你好厉害,太太太厉害了!”
他满面赞叹,脸色激动得发红,目光更是亮得仿佛燃烧起来,那副模样就跟其他那些狂热粉丝毫无区别。
照理说梅凌对此早已经见怪不怪,然而出现在这个人的脸上,不知为什么就让人格外愉快呢?
梅凌嘴角一弯,招招手:“过来。”
等陆偲过去之后,梅凌拉住他的手让他坐下。钢琴凳很大,坐两个人不在话下,何况其中一人坐的位置还是在另一人的两腿之间。
一双长臂从陆偲腰间穿过,把他紧紧环绕,看上去他整个人都依偎在身后的怀抱里。
梅凌亲了亲他的耳朵,又在他颈间轻轻啃咬起来,起初似乎只是好玩,但很快就开始发展出几丝暧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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