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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章 杀戮之罪（第1页）
寒岚没有睡着，并不是因为水土不服之类的原因，也不是因为对手太过强大而紧张。只是想起了一些并不愿意想起的的往事。
有些事就是这样，当你以为可以忘记的时候，它却早已潜伏在你的记忆深处，只待一个契机出现，便死命地往你的脑海里钻。
寒岚熟悉血瞳的眼神，他曾经在不只一张镜子里见到那种眼神。太多的杀戮会迷失人性，虽然不知道原因，但确实如此。
很少有人知道，寒岚在那个人的命令下正式成为杀手，其实是在十三岁的时候。
他不喜欢杀戮，真心不喜欢，如果不是那个人的命令，他与杀手的唯一交集应该是作为被刺杀者存在。但那个人的命令不容拒绝。
一开始，寒岚对那些在每次任务结束后都把大把大把的钱用于纵欲享受，在钱财挥霍一空后又开始新的任务的杀手感到深深的不解。他小心地选择着任务目标，努力地使自己相信自己并没有违背内心的道德准则。
“真是伪善的人啊，明明都成为杀手了还要故作慈悲。”他不记得是谁说的这句话，只是记得当时感触颇深。是在2045年的末期了吧，能源战争被引爆的时候。
因长期杀戮而积累的戾气因心智的不成熟而无法排解，终于唤醒了内心深处的修罗。
……
寒岚突然从回忆的状态中恢复过来，他听到了一个脚步声，没有丝毫隐藏的想法，直直地往别墅的方向走来。
反手敲了偷偷摸摸来到自己身后的夏洛特一下：“把苏幕遮叫起来藏好，他来了。”说着提起狙击枪来到窗边，今晚的云彩遮住了月亮，不过寒岚并不需要开夜视镜，黑暗中，一对红点正在匀速靠近，“真是让人印象深刻。”他向700米距离的目标开了枪。
红点开始加速了。
周围的别墅中没有一个人开窗询问情况，一家还亮着灯在开派对的甚至在5秒钟内将所有光源熄灭，毕竟，上次大战才过去两年，而与以往不同，刺杀成了战中的主旋律，至于正面战场发而由于过于单调而被人忽视。
……
一分钟里，寒岚开了三枪，全部落空，他似乎看到对方手上有什么东西在形成了金属反光，不知道拿着什么武器。
并没有如同预想的一样直接一跃而上，而是冲向了大门，寒岚也向身后的客厅冲去，别墅的正中间有一个大厅，二楼的部分被设计成围成一圈的走廊。屋顶上有一块天窗，据说是因为房屋的主人是一位天文爱好者，每天晚上最大的爱好就是看星星。
寒岚听着楼下传来的脚步声，在刚抵达栏杆的一瞬间，便向下开了一枪，没有支架，枪支的后坐力会影响准确性，但问题不大。
寒岚看到子弹命中了他，只是被他手上的兵器碰了一下形成了偏转，在他的肩膀上撕去一块血肉。
血瞳手上的武器上似乎是从双拐演变而来，只是外侧并不是棍状，而是被打造成锋利的刀刃。他的双眼一片赤红，但似乎还残存着些许理智：“杀死我，或者被我杀死。”
好吧，寒岚并不确定他是否还有理智。
他一跃而上，爆发力之强肯定已经超越了所谓的“人类生理学极限”。
“该死，国内那些家伙应该定期更新数据。”寒岚握住枪管将狙击步枪当做棍子把血瞳一把抽了下去。
血瞳晃了晃脑袋，似乎清醒了一些，于是，他冲向另一头的楼梯。
寒岚将被撞弯的狙击步枪随手丢到一旁，拔出了配在腰间的苗刀。
夏洛特突然出现在血瞳的后方，双手各自握着一挺微型冲锋枪，“兄长大人，夏洛特我来帮你了。”她一边开枪一边兴奋地说道。
不过好像没什么效果，寒岚看出血瞳的衣服被撑得有些鼓，一开始以为是肌肉，现在想想，应该是穿了防弹衣吧。
“怎么会。”夏洛特发出惊呼，随着血瞳转过身子，寒岚看到特质的子弹确实击穿了那件并不厚的防弹衣，但似乎同样没有起什么作用，子弹被一点点“挤”了出来，落在地上发出叮叮当当的响声。
“啧，总感觉价钱要少了呢。”寒岚喃喃自语道，接着就看到血瞳以更快的速度向夏洛特冲去，于是寒岚也跟着冲了上去。
夏洛特距离血瞳并不远，几乎瞬息之间两者就要接触，夏洛特瞬间消失在原地。
“夏露，停下！”下一秒，夏洛特又出现在了血瞳的背面，但还没等她按动扳机，血瞳就仿佛早有预料一般，左臂反身一挥，将两挺冲锋枪斩成了四段。转过身子，右臂也向夏洛特插去。
不过却被挡住了，寒岚一刀将他挑了回去。
“你…很强…来杀了我。”血瞳似乎在笑，但整张脸却显得愈发狰狞，赤色不仅局限在他的眼中，他的脸色也已经变得通红。
“夏露，警戒的事就交给你了，这家伙我来对付。”
“是，兄长大人。”夏洛特有些担心的看了一眼血瞳，消失在空气中。
寒岚喜欢单手用刀，但眼前这个家伙的力道可不是单手就可以对拼的。
但即使是双手握刀，也只是可以做到防守反击罢了。
血瞳的动作越来越快，力量越来愈大，唯一的好消息是神智却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下降，现在的他基本是在靠本能来行动，一个明显的变化就是他再也没有用闪避的方式躲刀了。
突然，他的动作迟滞下来，挥舞的双手就像被无形的丝带阻隔一样，寒岚一刀劈中了他的胸膛，喷散出来的血即使是在夏威夷的温度下，也在散发着热气。
血瞳也仿佛清醒了一些，至少脸上的红色在不断褪去。
“因为血液过热烧坏了脑袋吗？”寒岚看了看布满缺口的刀刃。
血液不断从血瞳的身体中流出，即使是勉强握住了伤口，也因高温而无法凝结。
“国内的……那些家伙，真不知道……怎么想的，居然会要求我……去休养，明明已经上走了这么远了，再也……回不去了吧。”血在地上形成了血泊，“明明是自己人，却每天都能从他们身上感觉到异样的目光，这种日子，也真是受够了。”
“杀了我又怎样，你也是……沾满血与火的人，背负着杀戮之罪，注定会走上这条路的。”他双眼中的赤色也渐渐褪去，“到时候，又会是谁来杀你呢？”
“人性即是……修罗，尘世才是……地狱。”他软倒在地上，没了气息。
寒岚将刀上的血擦干，将刀归鞘。
“夏露，带上苏幕遮，旅途结束了。”寒岚将正在屋顶警戒的夏洛特叫下来，“对了，你把她藏在哪里？”
“在冰柜里，里面空荡荡的，宽敞得很呢。”
寒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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