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事情永远没有回头的可能,有些事情也只能放在心底永远无法说出。
树下的男人走了,迈着有些憔悴的步子,缓缓地走了。
不远处的树旁,一条人影闪出,释道安看着这个男人走远,摇了摇头。
这个男人到底是谁?墓前的那束花是他放的吗?还是他见到了放花的人?
他与这柴郡主有何关系吗?又或者亦是昔年喜欢爱慕柴郡主的某个人?
释道安忽然发现这平西王府的几起杀人案件也许并不是表面上看起来的那样。
也许其背后还有更为复杂和隐秘的案情,可那些往事究竟是什么呢?
释道安看了看柴郡主的墓碑,忽然想到,也许有一个突破口或许可以解开这一切。
只是这事情需要细细谋划,需要弄清这些人的关系,弄明白究竟谁才与案件有关。
释道安准备回流月城,可是却停在路中间,看着前面几个拦着自己的人。
与其说是拦着,不如说是在等着自己。
这是一个须发皆白的老者,和两个长得一模一样头上扎着羊角辫的小姑娘。
原来正是方才在枫林阁说书的祖孙三人。
小黑和小白两个小姑娘歪着头,手叉着腰,目不转睛地看着释道安。
从头到脚,从脚到头,就像释道安的身上长着花,而且是很好看的花。
小黑对小白说道:“这个人就是释道安吗?长得也不帅嘛,也没啥好看的地方。”
小白应声道:“就是,穿衣打扮这么俗,这么没有品位,一点也不像传说中的那样。”
释道安闻言,不禁笑了笑,问道:“传说中释道安是什么样子?”
小黑道:“风流倜傥,才华横溢,腹有诗书。”
小白道:“人长的帅,性格乖张,尤其是爱动手,一言不合就杀人。”
释道安听了,不禁哈哈一笑,摇摇头道:“谣言害死人啊。”
这时旁边的老者说道:“谣言害死人,可无风不起浪,想必谣言也是有根据的。”
释道安看着说书的老者,忽然问道:“那么开成庄许飞琼是否真有其事呢?”
老者嘿嘿一笑,道:“我就是为此事专程在此等你。”
释道安一怔,问道:“等我?为何?”
老者没有答言,而是从怀里掏出一张折叠好的纸,递了过来。
释道安接过来一看,纸张叠的四四方方的,打开来一瞧,纸上写有寥寥数语。
字迹细小娟秀,却一气呵成,仿若浑然天成,一观即知写此信之人精于书法之道。
“五月三,东山苑,故人离,生死依,双罪殊,一曲离殇。”
释道安看着信纸上的一十九个字,有些不解,看着说书老者问道:“这是?”
说书老者还答言,小黑抢着说道:“这就是那个许飞琼给你的。”
释道安一怔,未曾料到此信是那女子所书,遂又问道:“许飞琼?”
小白抢着说道:“是呀,这是去年冬岁,我们跟着爷爷到开成庄去了一趟,那天说完书,许飞琼就跑过来见爷爷了,然后就给了爷爷一封信,说是带给你,就是这个了。”
释道安还是有些不解,心中一动,问道:“去年冬岁?你们为什么会来这流月城的?”
这时说书老者插言道:“你是想问许飞琼是如何知道你在这流月城的吧?”
释道安笑笑道:“不错。”说书老者道:“那日老夫在开成庄说完书,许飞琼来见老夫,并且询问老夫是否有西行边陲之意。老夫想来云游天下,居无定所,带着这一双孙女,说书侃天下。原本老夫
欲想往闽南一行,可这女子的一番话却改变了老夫的行踪。”
释道安不禁问道:“什么话?”
说书老者捋着胡须道:“当日许飞琼曾说若是老夫欲有西行边陲之意,她就可托老夫给公子带一封信来,你现在拿着的就是当日她亲笔所书的那封信。”释道安闻言,面色凝重,不知道在想些什么,沉吟半晌,心下暗道:“去年冬岁直至今春初,我一直在凌云阁待着。后来下山是为了太平局镖银被劫一事,其后去流月城更
是一时兴起,此女如何在去岁冬就已知晓我会去流月城?难道此女真有未卜先知的神奇能力,真的是神仙下凡,又或者这中间有什么事情是我所不知道的呢?”
于是释道安问道:“那女子可有何说法?”说书老者说道:“那日她托老夫带信一封依然很是奇怪,可是她竟然十分确定的说,公子一定会去流月城,而且肯定会去枫林阁,所以这信一定能带到。老夫也是有所好奇
,想看看是否真如她所言,没想到果然见到了公子。”
释道安听完,眉头紧锁,心中有些不舒服的感觉涌上来,问道:“前辈以前可曾见过她?”
说书老者摇摇头道:“没有。”
释道安又问道:“这么说,前辈亦是去年才第一次见到的许飞琼了?”
说书老者点点头道:“不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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