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解完伙房的情况,帮着张师傅简单打扫过卫生后,李司卿心情沉重地回到营房,一边还在询问桑周。
“我不跟在大将军身边好久了,许多消息都是我在营中的兄弟们跟我说的。他们说大将军还设置了一套轮番休假的制度,或者有时候干脆就剥夺他们回家探亲的机会关在军营里。”
桑周一边小跑着跟上李司卿的步伐。一边跟他解释着。
“我有的兄弟们已经一两年没回过家了,哪怕放在任何一种情况下这都很说不过去啊。”
李司卿走进营房坐到书桌旁,桑周说到后面有些唯唯诺诺的。
“不是属下多嘴,只是属下一直觉得,大将军这么做,实在是有向陛下邀虚功的嫌疑……”
桑周生怕李司卿听了不高兴,完了还补充一句。
“当然啊!以上全是我胡编乱造胡乱猜测!少军您就听着玩玩儿,别往心里去。”
桑周意识到自己有些失言了,心里还一阵慌乱,李司卿却好像丝毫不介意,他眉心紧皱意味深长地轻笑一声。
“没事,你不必这么紧张,想想从抓贪官陆元曹喊贼捉贼,到如今压榨将士们的油水……”
陆元曹遇害之后,李司卿调查发现他竟是父亲手下的人。他知道鬼魂只会伺机抓人的欲望与心魔下手作为工具,不会真正参与到人世朝堂纷争的。
“所以这背后,到底在透露着什么?”
他心中有了模糊的答案,却是令他无比矛盾与纠结的答案。
次日一早,秋翠又向陈烛泪告了一天假,说是阿婆的关节炎有些犯了,想要回去照顾照顾她。烛泪能明显感觉到,自从前一天那暧昧的场景被秋翠误打误撞看见之后,秋翠一整天都有些似有似无地躲着她,不敢正眼与她对视
烛泪有些明白又有些不明白,她不认为这是什么能摧毁他们之间亦主仆亦亲友的关系的理由,但是她心中觉得,放秋翠回去调整一天未必不是什么好事。
“好,那记得替我向你阿婆问好啊。”
有些秘密开诚布公之后,烛泪倒是感觉清爽多了,她突然想起那盆蓝色的萱草花,然后指指架子上的一个小花瓶。
“对了,你把那个花瓶捎上,之前总听你说母亲喜欢养花,我还奇怪一个年轻的夫人怎会喜欢这般消遣时光之事!我也没想过,居然会是你的外婆喜欢养花呀,老年人适应慢节奏的悠闲生活,花确实可以成为她的一种无声陪伴。”
自顾自说了一大堆,陈烛泪眼眸弯弯地笑了笑。
“这东西可得仔细拿好了啊,碎了就没有第二个给你了。”
看秋翠有些心不在焉,烛泪还笑着打趣了她一句,可是烛泪的语气越柔软,秋翠心中的愧疚就扯着神思飘得越远。她心里有鬼,除此之外还有无处可言的孤独与悲伤,而此刻她只能默默拿着那个精致地花瓶,然后垂着眸子微微欠身。
“有劳二姑娘费心了,小女替阿婆谢谢二姑娘。”
有人来送秋翠回去,秋翠便将手中的花瓶好生收了起来。
其实秋翠并不是真的回家,她一早就买通了这个固定来接送她出门的车夫,马车每每一开到梨园门口,就缓缓停了下来。青衣女子戴着面纱缓缓掀开马车的门帘,抬头望着梨园门上那块题匾,刺眼的阳光下,她只能看清一个大概的轮廓。
“池玉翠,加油走下去吧。”
池玉翠,你没有忘记你的使命。
梨园门口如往常一般熙熙攘攘,池玉翠抄了条捷径去往后台,今天有一场她的旦角好戏,此刻姑娘们都在等着她来。
“玉翠姐姐!你可算来啦,快把这衣服换上吧,马上第一场戏就是你的。”
秋翠一到后台,在一旁各种忙活的兰雁就凑了上来,陈园园此刻不在后台,想必去其他地方帮忙了。
“来,试试这个新发簪,这可是前几天我和陈大小姐一同去绾云楼运来的,废了我老鼻子的劲儿!”
不知是那面纱的神秘感,还是一种独特的人格魅力,许多姑娘都不愿意亲近的池玉翠,兰雁这丫头却特别喜欢。或许是因为尔姗很厌恶池玉翠的缘故?人总是会把自己敌人的敌人视为朋友。大老远就听见尔姗在门外八卦的声音,兰雁嫌弃的撇了撇嘴。
“哎哟,你们大家伙儿可不知道啊,最近那个京陵城著名的风流王爷瑞王爷,和咱们掌柜的二姑娘走得可近了!”
先闻其声不见其人,兰雁一边帮池玉翠整理衣服一边不屑地闷哼一声,池玉翠望着镜子里的自己脸色十分难看,尔姗就在三两好奇的询问声中被簇拥着进了后台。
“其实我早就看出来了,当时咱们在演《游园惊梦》的时候,瑞王爷就已经和咱们二小姐坐同一张桌子吃饭了,你们说这怪不怪!”
尔姗的声音不小,有几个原先就在后台做准备的姑娘也被她吸引了过去。
“哎?真的吗?瑞王爷可是咱们京陵多少女子心中的梦中情郎啊,不过也算是和二小姐很相配啊。”
尔姗身后一个个子小小的丫头满眼羡慕与憧憬,另一个高个头的姑娘装出一副不以为意的样子。
“就瑞王爷那种风流成性的,会耍耍扇子就算的上你的梦中情人了?幼稚啊幼稚,要我就更喜欢那种成熟稳重的……李少军类型的?”
几个姑娘笑作一团,尔姗还打趣地拍了拍那高个子姑娘。
“你还说呢,你敢保证自己没意淫过自己和瑞王爷?”
池玉翠的脸色越听越糟糕,兰雁越听越觉得无语,她手上的簪子还没替池玉翠插完,池玉翠就莫名不自觉地站起身来。
“哎?玉翠姐姐要去哪里?”
兰雁有些懵,她看着池玉翠那双唯一露于外界的杏眼中忽然布满阴霾,好像周身还散发着一丝怨气,一点点逼近尔姗。
“这些你都是听谁说的?有没有证据可以证明你说过的这些话是真的?”
【作者题外话】:清明最后一更!
有很努力在复习中夹缝存稿呜呜看小说,630book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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