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我已经摆放好了贡品,岳恒也没有说什么,只是默默地拿出纸钱,开始慢慢的烧。
他没有说话,我就只能站在他的身后默默地看着他。我想他大概也在心里和自己的妈妈说着以外的夜里,没人可以诉说的话吧。
我不知道岳恒带我来这里到底有什么意义,也许只是大致的带给他的母亲看一眼。告诉他的母亲,他没有忘记当初答应的,三十岁之前成家立业的誓言。
可是岳恒一直没有说话,我也不知道说什么好。这样特殊的日子里,我想岳恒的心情本来就不是晴朗的,又似乎碰上了他一直很讨厌的人。
这样看来,岳恒的心情一定是很差的吧。每次只要他不说,别人就总是猜不透他的心思。他太擅长伪装了,把一切的情绪都隐藏在面瘫的表情之下,所有的悲伤难过都自己扛着。
这样的他,让我心疼。我很想帮帮他,却也深知连岳恒都解决不了的难题,手无缚鸡之力的我又能做些什么,如果硬要掺和,只怕反而拖了后腿。
过了很久,地上的纸钱渐渐烧了个干净,风一吹,有些飘到了别处。岳恒转过身,淡淡的说了一句,“走吧。”
我点点头,对着岳恒妈妈的墓碑多看了两眼,轻轻地开口,“阿姨,我们走了。”
岳恒没说什么,率先顺着来时的路返回。我依然跟在他的身后,却和之前的气氛完全不一样了。
我看着岳恒的脸,想要安慰他却不知道怎么开口。毕竟我还并不知道事情的来龙去脉。
直到回到了车里,我才小心翼翼的开口问道,“岳总……你还好吗?”
岳恒转过头来轻轻地看了我一眼,淡淡的点了点头。
“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但是你妈妈看到你这样,也不会开心得。”我有些语无伦次起来,“毕竟今天是你妈妈的忌日,你应该表现的开心点。”
突然意识到自己再说什么,我赶紧补充道,“我不是说你的不是,我只是觉得,觉得,你不开心的话,你妈妈在天之灵也会难过的。”
岳恒一直没有说话,我在心里狠狠地打了自己一巴掌,怪自己多嘴。
我有些气自己的不知轻重,总是自以为是的站在岳恒的身边,就忍不住问出那些太私人的问题,说到底,如果不是岳恒大度,恐怕我早已经死了十几次了。
没想到,岳恒只是沉默了一会只后,居然开了口,“你说得对。”
我一愣,没想到自己的无意间的插嘴居然能被岳恒肯定。看到我的样子,岳恒扯了扯嘴角,似乎是想扯出一丝微笑,却僵硬的有些难看。
“……如果不想笑的话,可以不用为难自己的。”我皱了皱眉头,还是不忍心看着岳恒这样为难自己。
岳恒听到我的话,有些愣神,居然反而苦笑了起来,“我真没用,连这点小事都做不好。”
“不是的岳总,你只是不爱笑而已啊。”我连忙否认,轻拍了拍他的肩膀,想要安慰他。
“今天是我母亲的忌日,我却还是搞砸了。”岳恒的声音充满了疲惫,“我对不起她。”
这是我第一次看到岳恒露出软弱的样子,我想,是因为刚刚那个中年男人的缘故吧。
思考了很久,我鼓起勇气开口,“岳总,我可不可以问一下……刚刚那个男人是谁?”
说完,怕岳恒误以为我是在窥探他的意思,我又连忙道,“对不起,不说也没有关系的。”
岳恒没有看我,眼神空洞的望着前方发着呆,声音很轻,“那个男人,他是我父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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