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大早,宋悠然上街买小笼包的时候听说了成府在招成家少爷的贴身婢女。宋悠然唧吧唧吧嘴,细细的想了这句话,眼睛倏地发亮,成家不是只有成青一个少爷吗?这萌萌,还真是神了。
去到成府,只见门前歪歪扭扭站了长长一条队伍。这成青虽然很吸引人,可早已经与京城有名的富商陈安福的千金订婚。
大家都知道,成青娶妻这妻只能是陈思思,而当妾这种事凡是有点家底的人家都是不愿做的。根本就不会出现折子戏里的,富家千金为爱愿为奴为婢,结果还能赢得翩翩少年的真爱。现实是残酷的,一日为婢,终身为婢,即使当了姨娘,也还不过是下人一个。
不过这对于一些穷人家的女孩来说,却是一个大大的机会。如果真的爬上了成家少爷的床,这对她们家来说是一人得道鸡犬升天啊,所以队伍中不乏貌美穷女子。
一个站在宋悠然面前的女子,其貌不扬,一直在用一种鄙夷的眼神看着宋悠然。宋悠然虽然有点反应迟钝,可是硬是被那个女子看的很不自在。
她只是在心中暗暗纳闷:这人怎么用这么奇怪的眼神看着自己,难道自己脸上沾了什么东西。她不由拿出镜子查看一番。她这一动作,引来那个女子更加鄙夷的目光。
等到成府的副总管一个个问完话,走出一个穿的极其艳俗的女人。那本来凶神恶煞的副总管一看到那个女人,立马点头哈腰问好:“三夫人好,今个是亲自过来帮忙挑人吗?少爷要是知道三夫人如此上心,肯定很是高兴。”
三夫人讨厌这刘副总管毫无技术含量的马屁,不耐的挥手。一转眼就盯住了宋悠然,涂着红色蔻丹指着宋悠然的方向:“这丫头不错。”
站在宋悠然的女生以为自己被选上了,开心的站了出来。三夫人嫌弃的摆了摆手,指了指她身后的宋悠然,道:“我说的是她。”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的宋悠然,发现众人怒视自己,呆呆的主动站了出来。
三夫人看着她,转溜着眼睛,算盘打得啪啪响,满意的想:这个丫头眉目如画,比陈家那个可好看多了。只要做了成青的通房,随便吹点枕边风,也这样就不怕以后没有个依靠。
如果宋悠然知道三夫人心中所想,肯定会忍不住翻个大大的白眼。谁谁谁要做通房了,呸呸呸,这是侮辱谁呢。
副总管还要再挑两个丫鬟才能交差,特地有意讨好的问一旁三夫人还要不要再帮忙挑两个。三夫人用手摸了摸鬓角,表示兴趣缺缺,带着一脸懵逼的宋悠然就这样走向成青的住处。
三夫人带着悠然绕了几处院落,入到一个拱形的院门。
远处是一池碧水绿荷,数只白色的鸭子在池子上面戏水。其上是蜿蜒朱红的游廊,游廊的柱子上刻了好些图案。接着游廊的是一处雅楼,楼有三层高,楼前种有一片竹林,随风飒飒作响。楼门口,大小不一的石子平铺在地上,一路延伸到院门处。路两旁种满了白色的不知名花卉,一阵微风吹过,花瓣摇摇落落,香气愈发浓郁。
即使见过无数雄伟建筑,宋悠然还是不由得感叹:这成青的庭院还真的是别致,有种江南院落的风雅。
三夫人把宋悠然一脸感叹收入眼底,眼角带上笑意,一把拉起宋悠然的小手,意重深长的拍了拍道:“这少爷要好好服侍,他说东你不能说西,一定要乖知道吗?这好日子多得是。”宋悠然看着一脸老鸨样的三夫人,忍住吐槽,面上还是乖巧点头。
等到三夫人走后,宋悠然被副总管派来的人带去好好管教一番。一连训练了三天,从站姿、坐姿等仪态训练,到洗脸、擦手、洗脚等日常照顾。宋悠然还真没做过这种服侍人的活,十分懊恼自己为什么要作死的选了这么一个方法。呜呼哀哉,说不定她将是第一个累死而任务失败的执行者。
刚从外面回来的成青,眼尖注意到站在一旁蔫不拉几、着碧绿色丫鬟服的女子,不就是那天那个奇奇怪怪的女子,一下脸上神情紧绷:“你到底要干嘛?”
“啪”一声,宋悠然手中正打算递给成青的蓝色茶杯,一下子砸碎在地上,茶水四溅。她顺势跪在地上,腰板直挺挺,眼泪啪嗒啪嗒的滴在地上,哽咽着说:“奴婢在这京城举目无亲,回乡又是死路一条,身上的盘缠也用的差不多了。奴婢只是想靠自己的双手安安稳稳的混口饭吃。不想沦落风尘,就只有卖身为婢了。不曾想恩公就是成青公子。”
宋悠然都被自己精湛的演技给折服了,不得不服啊。成青见她哭得带雨梨花、好不可怜,讪讪的收回剑。
其实,成青在那天回家后,立即去湖州调查了来龙去脉,发现果然宋家的惨案是真的。落难千金,居然沦落做成家的婢女。想到这里,成青忍不住关心她:“你……没签死契吧?”
其实签了也没关系,他成家大少爷还是有权力决定一个婢女的去留的,到时候把那个死契撕掉就是了。成青觉得自己的主意完美无缺,愁云散去不少。
宋悠然一边擦了擦眼泪,一边恭恭敬敬的回了句:“回公子,奴婢签的不是死契。”
善良单纯的成青看着她一副小心翼翼的样子,心微堵,表上还是一脸平静,宽声道:“你以后就跟着我吧,等到你要嫁人的时候再为你寻一门好人家。以后也不用叫我公子少爷之类的,就当我是好朋友就行了。”
宋悠然没有回话,只是点了点头。
那天交谈后,成青特特去叫刘副管不用安排宋悠然任何工作。刘副管看惯这后宅的女人手段,以为这是宋悠然即将上位的征兆,一下子对宋悠然态度好多了。
宋悠然很是好奇,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平时视察她训练那个凶巴巴的刘副管,突然变得这么好说话。就连平时吃不饱的饭,一下子变得三荤一素的,有时候还被厨娘叫过去“试吃”新菜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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